第十七章
艳遇谅解备忘录 by 撒冷
2022-1-14 21:32
第一节 神秘的礼物
如果我昨晚没有得到流星雨的启发,那么我想我的情绪或许会高亢一点,但是问题是我现在已经得到了启发,所以我的情绪简直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只是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问道:“大赌局是什么?”
我平淡的语气好像很是打击了杰克·李同学的积极情绪,他有些无趣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今天巴黎市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流星雨?”
我问道:“然后呢?”
电话那边的杰克·李呆了一下,问道:“真奇怪,你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兴奋?”
“我昨天晚上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了,并且也想到了它跟今天的大赌局有关。”我挠了挠头皮,说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杰克·李的声音听起来很没有成就感,“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到的。”
我笑了笑,说道:“我倒是很容易就想到了,不过是无意中被启发的。不说这些没用的,你有没有想到流星雨该怎么赌?”
杰克·李答道:“我打电话来正是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想法?”
我啧了一声,摇头道:“我还真是一个想法都没有,总不至于让我们去赌今晚会掉多少颗陨石下来吧?”
“我也是完全没有头绪,真是苦恼啊。”
“我们约个地方见吧,见面慢慢商量,兴许能够想出个所以然来。”
“也只能这样了,我在波斯曼酒店的赌场等你,在赌场里或许能够给我们带来灵感。”
“好吧,我二十分钟到。”
我说完,挂掉电话,然后从床上跳了起来,漱口洗脸,换好衣服,就开着切诺斯基的车赶到波斯曼赌场了。
在赌场里我们两个人各换了十万欧元的筹码,找了一张百家乐的台子坐了下来,一边赌,一边用中文聊。我们讨论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快到五点半了,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讨论出来。
这年头,赌什么的都有,但是就没有听过有赌流星雨的,怎么赌啊?
问题没讨论出来,钱倒是赢了不少,我们两人各赢了差不多三十万欧元。有鉴于我们上次的纪录,赌场大概意识到我们跟普通的赌客不同。因此,他们换了一个主管来做荷官。我是开赌场的,杰克·李是把赌场当家的。我们一看到这阵仗,就知道赌场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我们要是在这个主管荷官手里再赢下去的话,就该请我们进经理室,有人封给我们红包,那以后我们就不能再在这个赌场里出现了。
于是,我们俩一看到这主管荷官出现,便识趣地站了起来,走到结算的地方,把筹码换成现金。在离开赌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站住了,问杰克·李道:“你记不记得贾雨说过,在我们展开赌局的时候,你将会得到那个盒子?”
“对啊,怎么了?”杰克·李看着我,问道。
“在赌局中途得到这个盒子,只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个可能性是,是在中途有人把这个盒子交给你,第二个可能性则是……”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杰克·李接道:“这个盒子本来就在我身上?”
“没错。”我马上点头道,“在跟你见面的时候,贾雨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给我什么东西?”杰克·李想了好一阵之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他给了我什么东西。”
“不一定是直接给你,也可能是间接的,比如假借别人的手给你之类的。总之,你在跟他相处的那段时间里,终于有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啊,这么说的话,倒是真是有一件。”杰克·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个红线吊着的薄薄的红袋子,“就是这个东西。”
我看了看这个红袋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跟贾雨跟我谈完正事之后,便跟我闲聊了一阵。闲聊中,他跟我提及说在香港有个佛堂,让我有时间可以到那里去求一份神符。他还跟我说,那个地方的神符是很灵验的。他身上就有一个,带在身上,赌博的运势都格外的好。你知道了,我们这种赌徒,在江湖上浪迹久了,对这种东西或多或少总是难免信一点。再加上香港跟澳门也很近,所以我第二天就顺便去贾雨说的地方求了一份,喏,就是这个。”杰克·李说着,掂了掂那根红绳。
我接过这个红袋子,问道:“你有没有打开过红袋子?”
“当然没有,我求神符的时候,那老和尚说了,这红袋子不能打开,神符一见光就不灵验了……”杰克·李说到这里,突然愣住,冲着我直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说,这神符?”
“不用多想,打开来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我说着,笑着看了看杰克·李,“不过如果真的只是张神符的话,就要浪费你一张符了。”
杰克·李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反正我带着它也没有觉得运气变得多好。”
“那好吧,让我们来看看,这红袋子里到底有什么玄机。”我说着,把这个红袋子打开,把里面放着的纸打开了一看。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上面根本就不是什么鬼画符的东西,而是一行清晰的,手写的汉字——“当流星雨降临的夜晚,在虔诚的祈祷之后,载歌载舞的美少女就给你们出一个谜语,说出答案的人,可以得到宝藏。”
“流星雨,就是今晚巴黎的流星雨,这个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个载歌载舞的少女上哪找去啊?”杰克·李不解地问道。
而我站在原地愣了一阵之后,是啊,巴黎那么大,酒吧,舞厅那么多,外国人又那么豪放,一个载歌载舞的少女,哪儿找去啊?
正当我们俩疑惑着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韩蓉的电话,“喂,阿齐,你在哪儿啊?”
“我……还在谈点事情。”我支吾着搪塞道。
韩蓉有些着急地说道:“还在谈事情?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再不回来换衣服出发的话,我们就该迟到了。钟蕊的演唱会可是七点半就要进场了。”
而她这一句话不说倒好,一说我的脑瓜子顿时好像被激光射了一下一样,整个脑子一下子变得通透了,“对啊,我怎么没有些想到呢,不就是钟蕊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吗?”
“你在说什么呀?”电话那边的韩蓉被我的喃喃自语说得是晕头转向。
“没什么,我马上赶回来,你等我,就这样了。”我说着,把电话挂了,然后一边快步往切诺斯基的车上走上,一边对杰克·李说道,“我知道这个载歌载舞的少女在哪里了,贾雨啊贾雨,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载歌载舞的少女在哪?”杰克·李赶紧几个快步追了上来,问道。
“先不要问那么多,跟着我一起走就是了,等会你就会见到了。”我冲着杰克·李,笑了笑,说道。
杰克·李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坐上了我的车。
回到酒店,把衣服换好之后,韩蓉走到大厅,看到杰克·李,然后听到我说杰克·李也要去之后,她便笑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演唱会门票,“真是巧了,钟蕊送给我们两张门票,演唱会主办单位也给我送了一张。正在想要不要邀你去看呢。”
韩蓉把票给杰克·李之后,我们一行三人开着切诺斯基的车来到演出场所的时候,正是七点钟左右,开始纷纷有人进场。我们三个人一起到后台看望了钟蕊,看到我们的到来,钟蕊很是高兴。我和韩蓉跟钟蕊寒暄了几句之后,杰克·李就拉着我往外走。
把我拉到走廊上之后,杰克·李看了看在化妆室里聊天着的两个女人,问道:“真奇怪了,你自己泡MM,拖我来做什么?”
我摇着头叹了口气,“我一直都以为你比我聪明得多,但是现在我真是很想收回我这个评价了。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贾雨所说的那个载歌载舞的少女,就是坐在化妆室准备上台的女孩子吗?”
杰克·李顺着我的目光往房内看了一阵,然后问道:“你说的就是那个正在跟韩蓉说话的美女吗?”
“没错,就是她。”我点头道。
杰克·李打量了钟蕊一阵之后,点头道:“如果真是她的话,那贾雨的眼光还真是不错,不过你怎么这么肯定一定就是他。”
“你知道是谁提醒我今晚有流星雨的吗?就是钟蕊。大赌局是七月三十一日,而她又偏偏在同一时间在巴黎开演唱会,你觉得这只是巧合吗?”我说到这里,顿了顿,“我跟钟蕊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贾雨早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同学,这一切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早就安排好的。”
听到我说完之后,杰克·李轻轻搓了搓手,皱着眉头说道:“这么说,盒子就会在今晚出现?”
“绝对是这样。”我肯定地说道,“盒子出现的时候,赌局开始的时候。而这个赌局,应该就是猜出钟蕊所出的谜语。”
“用猜谜语来赌博?还真是新鲜的经历啊。”杰克·李笑了笑,然后又低头对我说道,“不过,你不会作弊吧?”
“当然不会,能够赢你一次,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杰克·李笑着看了看我,说道:“那么好吧,就用这种奇怪地赌博方式赌赌看,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成为第二个赢我的人。”
之后,我们再度回到化妆间跟钟蕊聊天。聊了一阵之后,钟蕊要去做准备了,我们于是退出后台,回到第一排的位子上。
等了十分钟之后,整个广场临时架好的射灯都暗了下来,四周音乐的响起,一个男人用听起来极度亢奋的法语高声介绍了一段,然后只听得“砰”的一声,舞台中央暴开一片灯光,钟蕊带着她的舞群出场了。
钟蕊在来到巴黎之前,已经在纽约,多伦多,悉尼,香港,新加坡,柏林,罗马,伦敦等前后十几个城市表演过了。每一次的表演都是相差无几的,当走到巴黎的时候,她的热情按照道理应该已经燃烧得差不多。但是今天她却表现得格外激情,舞蹈和唱歌的感觉十分到位。
出场不到一分钟,就让让我见识到了法国人的热情。在场的观众都纷纷站了起来,鼓掌尖叫,我身后甚至有一个法国男人甚至忍耐不住疯狂地吻着旁边的一个法国女人。两人激吻完之后,那个法国女人还奇怪地用法语问道:“我认识你吗?”
真是搞笑,这大概是我这么大以来,所见过最特别的非礼方式吧。
一半是因为大家的热情,一半是因为钟蕊的表演确实很吸引人的关系。当演唱会进行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便渐渐地沉浸到整个演唱会当中,认真地看着钟蕊的表演起来。
当表演进行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钟蕊独自走到场中来,用英语说道:“根据天气预报,还有三分钟,巴黎市就将迎来一千年来规模最大的一场流星雨。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将一起来等待这场美丽的流星雨。另外,在这里,我们还将举办一个小小的活动,而赢得这个活动的人,将会得到一份来自中国的礼物。”
钟蕊说着,照射灯照在她举起的左手上,在灯光中,我清楚地看到,拿在她手里的,正是一个古朴的纹龙木盒!
当看到这个木盒的时候,我以及坐在我左边的杰克·李,几乎是同时转过头来,望向对方,“盒子?”
第二节 音乐盒与无上心法
“当千年一遇的流星雨来到的时候,我想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将会许下自己的心愿。但是,其实世上没有那么多流星雨,不可能每一个愿望都要等着流星雨出现才能去许。在流星雨之外,也有很多人会许下自己的愿望……在几个月之前,我就收到了这么一个愿望。有一个中国的老人家,他给我写了一封信,说他一生都不曾结婚,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着,从来不曾跟别人分享过什么东西。但是在他感到自己即将离世的时刻,他想跟别人分享他的心情。这位老人说,他一生最爱的城市就是巴黎,只是因为机缘的关系,从来不曾来过。而身为我的歌迷的他,在知道我的世界巡回演唱会有巴黎这么一站之后,就想拜托我帮他实现这个愿望,就是帮他把这个盒子带到巴黎来。”钟蕊说着,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这个古朴的盒子其实是一个音乐盒,和所有的音乐盒一样,只要打开它,就能听到里面的歌声。而这首歌里所隐含的,就是这位中国老人在他弥留之际,对来生的期待和渴望。按照这位老人的愿望,如果有谁能够猜出这个音乐盒里的歌是哪一首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得到这位老人留下的这个音乐盒。”
在全场一片安静以及我跟杰克·李的面面相觑中,钟蕊缓缓地将这个盒子的来历解释完。解释完之后,钟蕊就笑着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流星雨马上就要来了,这次空前浩大的流星雨将为时半个小时,在这个半个小时里,我就伴随大家一起许下我们今晚最真挚的心愿。最后提示一下,这个音乐盒里的歌声是全世界人都熟悉的名曲。”
钟蕊说到这里,全场的灯光就黯淡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黑色的夜空。而钟蕊就站在台上,站在黑暗里,对着麦克风,缓缓地哼唱着由中国朝鲜族歌手郑晟所演唱的《不够完美》,这是一首安静而疏缓的,富有民谣风格的歌曲。当钟蕊在完全没有音乐伴奏的情况下,纯粹清唱这首歌的时候,整个演唱会现场在一瞬间便仿佛被春风拂过一般,让人觉得心中无限温暖。虽然因为钟蕊唱的是中文,在场的法国人并没有几个人听得懂钟蕊在唱什么。但是我从我最身边的法国人的脸上看得出来,他们和我一样,感受到了这种温暖的感觉。
因为钟蕊站的台上是一片黑暗,我即使坐在第一排那么近,但是依然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听到她的歌声“还是觉得不够完美,还是觉得自己在安慰,千百种理由化成一片一片散落在我耳边。你说我让你太疲惫,我没有一点的准备……你流下的眼泪化成一道一道散落在我心间,我没有一点的准备……”
明明看不清楚钟蕊的脸,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却总觉得钟蕊在唱这首歌曲的时候,眼睛自始至终都是望着我的。这种感觉让我一时之间甚至失神了,都想不起要赶紧思考音乐盒里究竟放的是什么音乐。如果猜错的话,就要输掉这场赌局了。
好一阵之后,等到钟蕊第一首歌结束,漫天的流星雨如约而来,成片成片地划破天空,全场的观众都一片轻呼的时候,我才终于从钟蕊的歌声中清醒过来。再转过头去,看看身边的杰克·李,这个三十岁的男人竟然已经低着头在咬指甲。由此可见,他究竟苦思冥想到了何等的程度。
看来,果然是个不可以输的家伙啊,不过你不喜欢输,我就天生喜欢输么?我心里这样说着,扭转过头,微微闭上眼睛,也开始思考贾雨在临挂之前,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态。
我略花几分钟时间想了一会,发现不得其果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轻轻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骂了自己一声,“傻蛋。”
我不是傻蛋,是什么?青龙戒里的世界流逝的速度,只有现实世界的十分之一。现实中只有半个小时,在青龙戒里就是整整五个小时。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我当然是要蹦到青龙戒里去了。我这么想着,右手一摸青龙戒,轻念了一声“青龙无悔”,然后窜到青龙戒中去。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用青龙戒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这种原因而进青龙戒。
进到青龙戒之后,我便利用自己所学的表演的知识以及心理知识,开始让自己完全代入到贾雨的心态当中去,尽量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老谋深算,活了几千甚至上万年的老家伙。自我出世那天开始,就只有我蒙人,没有人蒙我,但是在生命的最后,我却被一个人逼得完全喘过气了,到最后甚至还要有随时可能被挂掉的觉悟。
“我很牛逼,我超牛逼,我牛逼到把一个盒子都耍得这么神秘莫测。除了我想他得到这个盒子的之外,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得到。我凡事都会周全计划,滴水不漏,几乎没有失守过。但是现在,我却被一个人,一个……”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思维打了一下结,能够把贾雨这种老狐狸压得死死的,气都喘不过来的人,无疑是强大的,但是他该是怎么强大的呢?
体力,势力的强大吗?不可能,对于贾雨这种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怪物来说,这种强大就像镜花水月一样毫无意义。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了,贾雨最强的是什么?当然是智谋。而最能让一个人丧失信心的方法,就是在这个人自认为最强的地方击败他。也就是说,这个人拥有到可以稳压贾雨一筹的智谋。想到这里,我的心理代入又可以继续了,“从前,一直都是我在使用自己的智谋将别人压得死死的,但是这一次却出来了这个可怕的人用智谋把我压得死死的。从前,别人在我面前出现过的凄凉情状,现在仿佛天遣般一一重复在我身上……我很沮丧,很悲凉,同时心中也隐隐有些悔恨,原来那些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是这样的痛苦的……当沮丧和悲凉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什么也无法感知了,我所唯一可以感觉到的,就只有疲惫了……我好疲惫,我好想休息,如果有来生的话……”
当我在青龙戒中,将自己想象成贾雨,然后苦苦代入了四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第一次真正的走入了贾雨的内心。当我真的感觉到贾雨的内心的时候,我从前对他所有的怨恨和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因为我感觉到了这个玩弄了世人成千上万年的老人,在他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心中对过去生命旅途的悔恨和自责。也许,在这个世上,让一个人悔改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去感受一下被他伤害的人的生活。
当我从青龙戒走出来,重新回到现实,我看到满天的流星雨已经零落了起来,舞台上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一直在低声哼唱的钟蕊举着手里的音乐盒,对着麦克风,问道:“有谁能够猜出这个音乐盒里到底放的是什么音乐吗?”
当她刚问完这个问题,我就和在场的许多人一样,高高举起了手。看到我举手,钟蕊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她还是第一时间让工作人员把话筒递给我。
在全场观众以及杰克·李惊讶的目光中,我缓缓地站了起来,用英语说道:“《摇篮曲》。”
我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钟蕊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好一阵之后,她才对着话筒说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本来打算花七分钟来玩这个游戏的,但是竟然第一位观众就说出了正确的答案。看来,他真是这位老人的知音。”
钟蕊说着,笑着冲着我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按了木盒上一个暗键,然后就看到一只龙凤缠绕在一起的雕塑缓缓地从木盒上站了起来,透过钟蕊面前的麦克风,传向全场的,正是节奏和伴奏都像摇篮一般的音乐声,不是《摇篮曲》又是什么?
当钟蕊在全场人的注目下,把这个音乐盒交给我手里的时候,她用中文我说道:“真是太神奇了,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或许我跟这个老人心有灵犀吧。”
“嗯,我也觉得是。”钟蕊冲我笑了笑,然后回到台上去了。
等到她回到台上,继续开始讲话和唱歌,杰克·李才转过头来,对我笑道:“这一次是我输了,我输得心服口服,因为直到你说出答案为止,我的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贾雨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算输,这根本不算是赌,只是贾雨的一个设计而已。从一开始,贾雨就知道你会输。”
我这话刚说完,我就看到杰克·李摇着头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我之所以答应贾雨的这个拜托,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没有跟你说。”
“哦,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他当时跟我说,当我参加完这场赌局之后,我将会得到一本关于赌术的书,那将是总结他一生赌术心得的书。虽然,我并不是刻意想要去得到这本书。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我接受拜托的一个原因。”说到这里,杰克·李有些感触地点着头,“一直到刚才,我还在想,这本书到底会在什么地方。而现在,当这个赌局真正结束之后,我终于知道,它在哪里了。”杰克·李说到这里,顿了顿,指了指心脏的部位,“当赌局接受的时候,它就收到了这本书。”
我看着杰克·李,笑着问道:“那可以分享一下这本无上心法的内容吗?”
杰克·李笑着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刚才说,这不算赌,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设计而已。这话你错了,所谓赌局,其实就都是一个个设计而已……赌局里是没有公平可言的,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会出现。连注都没有下就已经输了个干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需要设计一个剥夺你下注权力的赌局就可以了……以我现在的地位,几乎已经走到了赌坛的最高峰,当我再继续往前走的话,很可能就将迎来像今天这样一次赌局。那时候,不管我的赌术精湛到什么程度,我一样会输,而那次,我将输掉我的整个人生。所以,这本无上心法,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激流勇退’。”
说到这里,杰克·李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个完美的happy ending。”
杰克·李说到这里,便整了整衣服,顺着走廊,离开了演唱会现场。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阵之后,笑了笑,再转过头来看看这个音乐盒,看到它的底部有一个凹痕,其形状与贾雨交给我的钥匙一模一样。
第三节 红绳子
因为害怕贸然用钥匙开启盒子,会带来什么异像,所以在演唱会上并不敢乱动,只是把盒子好好地放在袋子里,然后继续观看钟蕊的演唱会。
等到演唱会结束,又参加钟蕊的庆功会,好在钟蕊因为很高兴,没多久就喝挂了,所以没有闹到太晚。陪着韩蓉回到酒店之后,她也觉得累,没有多久就睡着了。这时候,我才悄悄起床,拿着钥匙和盒子走到洗浴间,把房间门关上,然后把这把钥匙放到这个盒子的凹痕中。
钥匙刚一放进去,我就看到这个音乐盒的底座缓缓开启,里面放着一根红色的细绳,在浴室里隐隐放射出沁人心脾的光芒。这光芒带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其效果甚至可以与平常心比拟。我再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似乎不仅仅是一根绳子而已,从它的两端来看,似乎是被强行拉断的。而在被拉断之前,它应该串着某种东西。
也就是说,这跟红绳并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应该还有某个类似坠子一样的东西跟它搭配。但是,为什么这里只有这根红绳,那个本应该和它在一起的坠子呢?又到哪里去了?贾雨既然会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才把这个东西交出来,那么他势必有着他的用意,而他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到目前为止,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而成为新的谜团了。
不过有一点我是清楚的,那就是我相信这根红绳,一定跟那个隐在暗处的神秘人有关。或许,这东西能够起到克制那个神秘人的作用吧。
我这么想着,便伸手去将这红绳拿起来。当我的手刚把这红绳拿出这个盒子,我就看到我手里的这个盒子突然一下幻化成了一团白气,这是一个女子的笑容。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形象最可以代表天仙的形象的话,那么我绝对举双手双脚投这个女子四票。按说,冯樱,楼兰雪她们已经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了,但是与这女子比起来,竟差上不止一个层次。
正当我感叹间,我开始发现我左手上的青龙戒突然现形,在我的左手手指上放出刺眼的光芒。因为这光芒实在是太剧烈,我担心把韩蓉给吵醒,所以我便伸手去捂住它。不可思议的是,这光芒竟然可以穿过我的手掌,照样照射出来。除此之外,青龙戒到后来竟然开始隐约发出一阵强烈的饮泣声,这饮泣声低沉,哀婉,仿佛来自几万年前一般。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约一分钟之后,这团白气才在空中渐渐消失,而青龙戒也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光芒也渐渐消失,最后彻底地黯淡下来。我悄悄地打开一个门缝,看了看卧室的韩蓉,她睡得很香,什么都没有发现。我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坐回马桶上。你说要是韩蓉看见了,我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这是魔术吧?
我再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这根红绳,它的光芒也已经黯淡下来。不过,它给我带来的那种安宁的感觉却依然存在。我心想,这个东西这么宝贝,可不能乱扔,还是随身带着比较好。不过这个东西放哪比较好呢?挂根红绳有点怪吧?绑在手腕上,又感觉太长。合计了好一阵之后,我最后觉得把它绑在我的手臂上,这样的话,一是比较酷,二是一般人不容易发现。
当我把这绳子一绑好,我就发现一个有些奇异的现象。那就是我感觉到好像有一股暖流开始从我的手臂处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我的全身,在我的体内流转起来。这股暖流一转,三十秒钟不到,我便有一种想要上厕所的冲动,这冲动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简直是感觉有什么要喷泻出来一般。这时候,我一边赶紧打开马桶,脱裤子,一边暗自庆幸好在没有在演唱会场打开。要不然,那时候把这红绳弄身上的话,我就准备小便失禁吧。
本来来厕所是图个僻静,但是这一下,倒是真的成了货真价实的上厕所了。而且这一上还一发不可收拾,简直是好像三峡决口了一般狂泻不止。这种可怕的状态一直保持了整整三十分钟。在这三十分钟里,一直是高速,大量地喷泻。其疯狂之程度,甚至让我自己怀疑我是不是整个人都会被我自己拉掉。
然而,奇怪的是,尽管如此,我整个人并不感觉特别难受。反而,觉得我的视觉和听觉格外的敏感起来,甚至连隔壁房间的人的鼾声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而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然可以看出很远。另外,我感觉整个人的身体也比从前要轻便许多,也不知道是真的把我自己拉轻了,还是整个身体的状态比以前好了许多。
三十分钟之后,我这一生最气势磅礴的解手终于结束。我这才收拾了手尾,站了起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竟然比先前还要好了许多,只是身体确实有些疲乏。我于是在洗浴间再站了一阵,然后才走出洗浴间,上床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我再看看旁边,韩蓉已经不在了,今天有她的镜头,她应该是去片场了。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有点烦躁。刚开始,我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好烦躁的?过了片刻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是因为我的听力竟然比昨夜还要可怕许多,我的耳朵现在几乎将以我为中心,上下左右两百米内的声音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而这所有的声音全都窜进我的耳朵,便形成了世上最可怕的噪音,我如何能够不烦躁。
除了听力之外,我的视力也是比昨夜可怕得多。我从小就喜欢打游戏,所以我的视力长期徘徊在零点八到一点零之间,虽然不用配眼镜,但是要说多好也很牵强。可是,现在我发现我的视力好得惊人,数百米外的商店上的标签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就是体力,我感觉一觉之后,我浑身上下有一种精力充沛到永远用也用不完的感觉。虽然说,因为已经有一段时间,都在坚持修炼霍野田教的气功的关系,我的身体素质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但是跟今天这样的状态比起来,简直就像是李大钊的身体跟李小龙的身体比。一夜之间,我的整个身体都仿佛被整个换掉了。我再试着往前用力挥出一掌,掌风竟然将两米外的花瓣给吹落在地。
日哦,除了不可思议之外,还是不可思议。我又惊又喜地从床上蹦了起来,结果差点撞到了天花板,这应该是属于乔丹级别的弹跳力啊。我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除了显得结实了一点之外,相貌没有多大的变化。这样好,要是改得连样子都全变了,那可就麻烦了。
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的变化之后,我在房间里走着转了好几圈,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的副作用。总得来说,一切都好,就是这个听力太好,让人觉得烦。不知道可不可以控制。
我这样想着,便试着将我的注意力从耳朵上离开,呓,你别说,还真有效,耳朵的感觉一下子好了很多。接下来,我便坐在床上试着好好地调控我这双太灵敏的耳朵。也不知道是这红绳顺便帮我把智商也提高了,还是我真的运气不错的关系,反正不多一会,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就不但学会了如何收缩自己的而多的听力。而且还学会了,如何正确地过滤自己所不想听到的声音,而只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声音。当我做到这一点之后,我站在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真有一种超人般无所不能的感觉。
这时候,我竟然豪气冲天地说道:“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我刚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过了一两分钟,等我有些转过神来,我才觉得有点奇怪,“呓,我怎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我好像没有想说这句话啊?”
想了一会,想不出所以然之后,我笑着摇了摇头,“呵,真是兴奋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说着,我重新躺在床上,想着是去片场看韩蓉,还是打电话约钟蕊去吃饭。
正考虑的时候,钟蕊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明天就要离开巴黎去旧金山了,有没有时间陪我吃个饭,给我饯行啊?”
我当然是马上答道:“时间,地点。”
钟蕊说道:“还是上次去的那家餐厅吧,我在巴黎也不认识别的地方。时间就不需要特别约了,我们各自出发,先到先等。”
“没问题,马上到。”
说着,我挂了电话,漱口洗脸,然后开车来到上次跟钟蕊到的那间饭店。四处望了望,钟蕊并没有到,我于是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叫了杯清水,坐在这里等。
我刚坐下没有多久之后,我就发现一个让人我整个人顿时全身紧张起来的事实,那就是我发现坐在我斜对面大约四十米的那个女孩的背影,真的是跟乌兰太像了。
“不可能,乌兰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巴黎,还跟我在同一间餐厅?世界那么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使劲摇了摇头,打消自己的幻想。
我一边这样自我暗示着,一边本能地放开听力,往那个女孩那边听去。然后,我就听到这个女孩说道:“你们为什么要杀刘海山?”
尽管此时此刻,我已经拥有平常心,外加那根神秘的红绳,控制情绪的能力已经可以跟坐禅的高僧相提并论。但是当我听到这个女孩子的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却是差一点一跃而起。因为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乌兰的声音。就算我会记错银行密码,我也绝对不可能记错乌兰的声音。
这个女孩就是乌兰,一定是的!
正当我差一点冲动地站起来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她旁边还坐着一个人,看他们俩的坐姿,应该是同事的关系。而对面是一个带着帽子的人,脸色看起来有些惊慌。这时候我才记起来,乌兰现在正在执行公务,我现在贸然走过去,恐怕会打扰她工作。
尽管心里极度不情愿,但是我还是耐着性子,坐在位子上等着她继续问话。当然了,忍不住会偷听一下。我只听到那个脸色惊惶的人说道:“因为我们收到了最高指示。”
乌兰问道:“最高指示?谁的最高指示?”
“我们集团内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他跟我们从前都是用信件联系,现在则是电子邮件。我们一切都按照他的指示做,然后我们就会得到我们的报酬。而出错的人就会遭受惩罚,最严重的惩罚就是被杀掉。”
乌兰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你们的集团组织如此之庞大,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着庞大的背景,组织怎么可能如此之不严密。”
“是真的,我们集团的组织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严密,我们成员之间很少见面。我所认识的核心成员也不过四五个,刘海山是其中一个。我们只是一切听命而已。”
“那他怎么保证你们对他的忠诚度?”
“利益,还有就是,他似乎总是能够在别人背叛之前,感知到这个人即将背叛他,然后将他除掉。”
“废话,难道他能未卜先知吗?”
“坦白说,我们集团内几乎每个人都相信他有这种能力。”
第四节 叛徒打死报料人
乌兰小声怒喝道:“废话,如果你真的相信他有这种能力,你为什么还敢背叛他?”
“因为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满脸惊惶的那个人说到这里,脸色愈发紧张了,“我一直以为他所想要的只是钱而已。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个人根本不把钱放在眼前,他所想要做的……”
当这个人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发现乌兰的那个同事好像有点奇怪,不过我并没有太多想。然而,就在这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看到乌兰身边的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伸手往腰间摸去。在那一刹那,我马上拔腿就冲了过去,但是我还是没有来得及。
这个人还是在乌兰的面前,拔抢射杀了这个对面这个报料人。乌兰根本就没有想过她的同事会突然做这种事情,她在一瞬间整个人一下子呆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而她的同事在一连开了三枪,分别射中这名报料人的头部,心口和腹部之后,马上掉转枪口,想要冲乌兰射击。
而这个时候,我来不及赶到,只能顺手掏出手机,砸在这个人的手腕上。然而,丢脸的是,在快速运动的过程中,我飞出去的手机并没有击中我预计中的目标,而是略微往上擦到他的肩头,然后飞出窗外。虽然没有完全击中,但是我这下还是让这个人的枪口往下动了一下,原本是准备射击胸口的子弹,打在乌兰的大腿上。这个时候我终于赶到,一个飞腿,踹在这个人的肋骨上。然后,他就整个人斜斜地飞出去十米开外,不知道打翻了桌椅板凳。
按照一般电影中的桥段,我这个时候,应该摆一个很酷的POSS,然后抛下一堆钞票撒在地上,很潇洒地说一声,“老板,砸坏的东西算我的。”然后再转过身来,温柔地问乌兰,“你没事吧?”
然而,电影就是电影,事情真发生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因为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也搞不清楚是不是还有人埋伏在这里。既然乌兰的同事能够拔抢射杀这名报料人,那么毫无疑问,他就是叛徒。他事先一定是通风报信了的,鬼知道有没有人埋伏在周围?在搞不清楚周围的情况下,三十六计,走为上。
所以,我这时候什么也没想,更不要说有时间耍酷了,只是一把把大腿受伤的乌兰背在背上,然后一路狂奔起来。等到我跑出这间饭店数百米远的地方,我就饭店里沉闷的“砰”的一声。应该是那个杀乌兰不及的家伙自杀了。任务不完成,就自己把自己干掉,真是够狠,从这里可以看出来,那个收买他的人,也就是那个什么古董贩卖集团的头子应该也是个很牛逼的家伙。
我真是头晕啊,怎么这段时间牛逼的人一个又一个冒出来,难不成最近生产牛逼丸?
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心情细想那么多,拦了一辆的士,就坐了上去,用英语说道:“去医院。”
我刚说完,就听到疼得满头大汗的乌兰摇头道:“不要,先送我回酒店,我们还有同事在那里,他们有危险。”
我马上否掉她的建议,“不行,既然你身边可以有一个叛徒,你怎么知道不会再有一个?你刚才已经是捡一条命回来了,要是再来一次,我可没把握能再救你。”
“可是我们还有三个人在酒店里,他们不可能每一个都是叛徒,万一……”
“万一个屁。”我这时候急起来,也顾不得什么温柔了,“就算他们真的死光了又关我屁事,我跟他们无亲无故,他们也不欠我钱,我管他们死活。可是你绝对不能给我出半点差错。你现在中的是枪伤,你以为是扭伤啊?就是发烧感冒不及时看,也可能会有脑膜炎。枪伤拖久了,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行了,就这样了,别废话……司机,医院。”
司机本来看到乌兰一身的鲜血,吓得都有点翻白眼了,被我这一声巨吼才终于转过神来,一踩油门,狂飙起来。几分钟之后,司机把我们送到医院。在路上,乌兰还掏出手机给她的住处打电话,但是一直打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人听。
到了医院之后,我们一下车,钱都还没有来得及给,司机就嗖得一下把车开走了。而我这时候也没有心情称赞法国人民的助人为乐,马上背着乌兰冲到医院去。
我的法语水平有限得很,只会最简单的几句。好在里面的医生和护士,还是有许多人懂英语。虽然带着浓重的法语腔,但是总算彼此可以交流。很快,乌兰酒杯推进了手术室,我也跟着一起走进手术室去。医院的人想要将我请出手术室去,我当然不可能答应,死也不出去。不过不出去总得有个理由,所以我只能用英语胡诌道:“我是中国特工,这位是我们总理的女儿。我受中国政府的委派,负责她的安全,二十四小时决不能离开她半步。你们必须尽快给她做手术,不能让她的健康受到任何影响,不然的话,恐怕会引起外交纠纷,因为我们总理的女儿可是在你们法国被人袭击的。”
要说,外国人还真是实在,被我手舞足蹈,故作激动地吼了一阵之后,竟然真就信了我的话,老老实实在我的注视下开始做手术。不过手术做到一半,那位医生抬起头来,让人擦汗的时候,竟然突然问道:“即使是她洗澡的时候,也要跟着吗?”
我原本对这个医生的医术挺有信心的,但是一听到这个,顿时完全不放心了,我日,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不过,为了让他专心工作,我只能板着脸说道:“是的。”
“啊,你真幸福。”医生羡慕地说完,才继续做手术。
总算是乌兰的身体好,手术做得很成功,我和护士一起将她推进一个单人病房。这时候,乌兰因为麻醉的关系,还没有完全醒来。我于是拿起乌兰的手机,想要打电话给韩蓉。但是一拿起手机,我才记起我根本不记得韩蓉的号码。再想打给钟蕊一样是不记得电话号码。因为自从有了手机之后,我都是直接把对方的号码存在电话簿里,完全没有了记电话号码的习惯。不要说他们两个的号码,我连自己的号码都不记得。唉,现代科技还真是让人退化啊。
不过,这时候不是感慨的好时候,还是赶紧想办法吧。我略想了一会,拨了十二号查号台,查到了我所住的酒店的电话之后。再打到总台,转到房间,但是没有人听,韩蓉这时候应该还在片场,所以我只能留言给服务生,让她在韩蓉回来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她,让她打电话给我。
然后,我又如法炮制打电话给钟蕊的房间,一样不在,当然不在了,她这个时候搞不好还在餐厅等我呢。除了钟蕊和韩蓉,我在法国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呢?我想了一阵之后,想到了杰克·李,可是我不但不记得他的电话号码,我连他住在什么房间都不知道,我这个时候到哪去找他?
还有谁?还有谁?想了好久之后,我终于想到了,中国大使馆。我就不信,那个走私古董的,能把中国大使馆也收买。我于是马上查到中国大使馆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人,说话一口典型的公务员腔调,真是让人讨厌。不过,这时候我并不敢表露出我的厌恶,只能礼貌地说道:“你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大使,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他谈。”
“请问你是哪位?”那位中年人试探着问道。
“你不要问那么多,你马上给我把电话转给大使。”我有些着急地说道。
“对不起,大使很忙,你有什么跟我说也一样,我会尽快帮你转达。”中年人见我不敢表露身份,便马上摆谱了。摆明是看死我没料到。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气得肺都炸掉,但是现在我是不可能为这种人生气了。略微冷静了一下之后,我低下声音说道:“我是腾龙情报局欧洲特别专员,我现在有最紧急的情报需要马上跟大使联系上。你必须马上给我联系上大使,否则,你将为你耽误的每一秒钟承担全部的责任,全部……”
在中国,几千年的传统都是这样,当官的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背黑锅。当听我这一阵威胁之后,这个中年人迟疑了一下,终于说道:“好的,请你等一下,我请示一下大使。”
大约一分钟后,电话那边响起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就比刚才那位要顺耳多了,“你好,我是陈幼敏,请问你有什么事?”
“腾龙情报局在欧洲调查一宗非常重要的国际大案,但是他们中出现了叛徒。在关键时刻击毙了反水的报料人,而且还像自己的同事开枪。现在被枪击的这位,正在巴黎十四区奈盖尔医院。我认为,她不适合继续留在法国,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安排她巴黎。”
陈幼敏大使听完我的话之后,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那要说起来可就长篇了,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虽然你是大使,我也是这么说。这样想着,我便随口说了一句很恶心的对白,“我是一名爱国的普通中国公民。”
说完,我就把病房号告诉了他,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儿,乌兰的手机就响了,我一接,是韩蓉的电话,她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紧张,“你怎么了?怎么你的电话突然关机呢?我打了好多遍都不通。”
我说道:“我在巴黎碰到一个朋友,她恰巧被人枪击,我现在马上就要送她去大使馆,然后陪送她回国。你帮我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到中国大使馆等我。”
“哈?枪击?天啊,你没事吧?”韩蓉被我说得愈发紧张了,声音都发起抖来。
“你不要紧张,我没有什么事,只是我的朋友中枪了而已。”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大白天的会中枪呢?”
“这件事一言难尽,我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总之你帮我把东西送到大使馆去,另外打电弧帮我给钟蕊解释一下。”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办。”
跟韩蓉把电话刚打完,就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显得年纪有点大,大约四五十岁,另外几个则显得很年轻。这些年轻人其中一个对我出示了证件之后,对我问道:“你好,我们是中国大使馆的,请问你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位先生吗?”
“是我。”我点头道。
我话刚说完,就看到那位年纪显得有点大的男人走了上来,握了握我的手,然后说道:“你好,我是陈幼敏。在确定你的身份和你所说的事情之后,国家会感谢你的。”
不愧是外交官,说话还真是逻辑严密。
陈幼敏跟我说完话之后,就走到乌兰旁边,低头对已经有些清醒的乌兰说道:“你好,我是中国驻法国大使陈幼敏。我现在需要确认你的身份,你可以配合一下吗?”
乌兰看了看陈幼敏一眼,然后跟我拿过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之后,递给陈幼敏。
三分钟后,陈幼敏把电话挂上,看了看我们两个,“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先回使馆再说吧。”
第五节 你前世一定欠了我很多
当我们回到中国大使馆,刚刚推着坐着轮椅的乌兰来到陈幼敏的办公室。就有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问道:“请问你是楚天齐先生吗?”
“是我,怎么了?”我转过身,问道。
“韩蓉小姐找你。”这位工作人员说道。
我这时候才记起来,我让韩蓉到大使馆来了,我于是跟陈幼敏告了个饶,然后走出来,看到帮我拿着行李的韩蓉正站在走廊里。一般来要进大使馆找人,想必是这么方便的。但是不管怎么说,韩蓉也算是知名人士,所以大使馆没有怎么留难她,就让她进来了。
一看到我出现,韩蓉就赶紧拉着我走到一边,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说着,在韩蓉面前转了一圈,“你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真没事就好。”韩蓉不安地按着胸膛,说道,“我这一路上可吓死了,生怕你出什么事。”
我伸手摸了摸韩蓉的头发,笑道:“傻瓜,我多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出事?”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跟你朋友回国吗?”韩蓉问道。
我点点头,“当然了,她身上有伤,我必须护送她。”
“嗯,这是应该的……”韩蓉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忧虑地皱起眉来。
她不说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于是笑着对她说道:“你放心,我把她送回中国,确定她的安全之后,会回来继续把切诺斯基的戏演完的。”
听到我这么说,韩蓉顿时笑了起来,“嗯,这样最好,这样我跟切诺斯基也好交待……不过,你这朋友到底什么人啊?居然闹到大使馆来这么严重?”
“这是国家机密。”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看了看陈幼敏的房间,“我这个朋友身份不简单,你还是不要问那么多了,赶紧回去吧。要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的。”
韩蓉有些迟疑地看了我一阵,才有些依依不舍地点点头,“那好吧,你办正经事,我不吵你了。不过你每隔一天就要打电话给我报平安,知道吗?”
“遵命。”我笑着立正,点头道。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都嬉皮笑脸的。”韩蓉笑着打了我一下,然后掏出手机给我,“钟蕊的话,你自己打电话给她吧。我刚才心思乱,怕说错什么让她着急。”
我点点头,接过韩蓉的手机,拨通了钟蕊的电话,给她大概解释了一下没有到约会的原因。为了不让她像韩蓉一样瞎紧张,我尽量把事情轻描淡写,但是钟蕊一样被吓得一惊一乍的,马上就说要过来。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给拦住,怎么说中国大使馆也不是我的私人会客室不是,人家替我接待了一个又一个,这像什么话呀。
好不容易把钟蕊安抚好,祝她一路顺风,演出成功,并且承诺每天一个电话报平安之后,她才终于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我又好言好语地把韩蓉给安抚走了,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回到陈幼敏的房间。
看到我进来,陈幼敏就走上一步,握着我的手,笑道:“楚先生,我代表国家对你表示感谢。”
我已经不是五十年代的热血青年了,被资本主义丑恶的拜金主义腐噬了多年之后,我只认物质奖励,精神奖励这种法门对我完全无效。而我看陈幼敏也完全没有要奖给我三五百万的意思,所以我对他这热情洋溢的话没什么感觉,只是问道:“陈大使,你已经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吧?”
陈幼敏点点头,“刚刚乌兰已经完全把事情给我们讲清楚了,我们也跟腾龙情报局联系上了。她在巴黎的任务结束,腾龙情报局要我们马上送她回国。”
“这样很好,我也是这个意思。”我说着,点了点头,“在这里,我还有个请求,希望能够陪同她一起回国,不知道可不可以?”
“对不起,这恐怕不行,乌兰虽然是你的朋友,但是她执行的是秘密任务,身份是保密的。就算你救了她,也不代表你可以继续知道更多,这一点还请你原谅。”陈幼敏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必须亲自护送她回国。居然她的身边可以出现第一个叛徒,我怎么知道会不会出现第二个呢?”
我这话一说完,我就看到陈幼敏身旁的武官不悦地说道:“年轻人,说话要注意分寸。难不成我们大使馆也可能会被犯罪分子收买吗?”
“除了上帝不可能制造出他自己也举不起的石头之外,世上一切都有可能。”我说道。
这武官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在他看来,我这种年轻人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出言不逊了。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出口教训我的时候,陈幼敏伸手制止了他,笑着对我说道:“楚先生,我知道你提出这种要求,是出于对乌兰的关心。但是就刚才乌兰所说,在那个报料人说出最关键的资料之前,他就已经被叛徒射杀。这也就是说,乌兰并不知道什么关键的机密。那个叛徒之所以拔抢射击乌兰,只是为了不泄漏自己的身份而已,而他已经在案发现场自戕了。所以,乌兰对那个犯罪团伙的幕后指使人并没有什么威胁,我想,那个幕后指使人不可能傻到冒风险来杀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人,不是吗?”
我必须得承认,陈幼敏让我对我国外交官刮目相看。他没有普通的中国官员那种习惯性的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气势,跟人说话的时候,始终是抱着一种平静沟通的态度,说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
我必须承认,他说得非常的有道理,我几乎要被他说服了。但是,我对乌兰的关心压到一切,就算明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我还是要亲自送她回国才安心。所以,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陈大使,我知道你说得很对,但是乌兰对我来讲,是非常重要的人,我必须亲眼看着她安全地回到中国才会心安。你放心,回到中国的一切费用,我都将自理。如果有需要的话,所有随行人员的费用,我也可以承担。”
陈幼敏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楚先生,这不是费用问题,而是原则问题,我恐怕无法通融。”
看着陈幼敏纯粹外交官式的笑容,我知道说不通了。我于是说道:“可以借用一下你办公室的电话吗?”
陈幼敏看了看他的电话,然后说道:“请便。”
我冲他点点头,致谢之后,拨通了冯樱的手机,电话一通,我刚说出,“冯樱,我是楚天齐……”
就听到冯樱马上抢着说道:“你在哪里?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太激动……”
“好吧,你说。”我抬头看了看陈幼敏,说道。
“我刚刚收到消息,乌兰在巴黎出了事情,好像是被叛徒出卖。据说是被一个神秘人救走,具体后续情况我还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接道:“好了,你不要紧张,那个神秘人就是我,我现在跟乌兰在中国大使馆里,我们很安全。”
“哈?神秘人是你?大使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樱的脑子出现很明显的短路现象,说话的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
我说道:“这件事情很巧,也很复杂,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么多。现在,你先不要管这些,马上帮我一个忙。”
冯樱说道:“好吧,你说,什么忙?”
“我现在想要跟着大使馆的人一起护送乌兰回国,但是大使馆的人告诉我说,这是不可能的。我想你帮我咨询一下我国政府其他的部门,看看是不是有通融的可能。”
冯樱是在这种场合摸爬滚打惯了的,所以一听我这么说,马上就明白了,“你给我五分钟,我让腾龙情报局局长亲自打电话。你这里是不是中国驻法国大使馆?”
“是的,就在陈大使的办公室里。”
“好,那你挂电话,五分钟后,他就会打电话进来。”
“OK。”我点点头,然后把电话挂了,走到乌兰的轮椅背后,对陈幼敏说道,“我想带乌兰到花园走走,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陈幼敏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笑着点头道:“当然没有。”
“谢谢。”我对他道了声谢,然后推着乌兰走出陈幼敏的办公室,身后跟着两个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当我把乌兰的轮椅推出办公室,来到走廊的时候,我就看到乌兰扭过头来,对我说道:“其实你不用那么坚持的,陈大使说得对,我没有得到任何机密的资料,我对那个幕后首脑,形不成任何威胁,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乌兰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是甜蜜蜜的,女人啊,真是天生口是心非的动物。
我笑着瘪了瘪嘴,说道:“理性上来说,我也知道他说得对,但是感性上来说,我只知道要亲自把你送回国才安心。”
听到我这么说,乌兰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对我温柔地笑了笑,把手打在我推着轮椅的手上。不一会,我便推着她走到花园里,然后走到她面前,摸着她的腿问道:“疼得厉害吧?”
乌兰笑着摇了摇头,“只有一点疼。”
“扯淡,枪伤啊,只有一点疼,你当我三岁小孩么?”我摸着乌兰绑着绷带的大腿,心疼地说道。
“本来还有一点疼,但是被你摸了这一下,一点都不疼了,真的。”手术之后的乌兰,脸色有些苍白,所以她笑起来的时候,第一次有一种我见尤怜的感觉。而她所说的这句话,毫无疑问的,是一句不折不扣的情话。刚才跟得有些近的使馆的工作人员,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都身形一震,然后各自咳嗽一声,走到稍远一点地方去了。
这时候,乌兰便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苍白的脸上泛出幸福的笑脸,“阿齐,你前世一定欠了我好多好多。”
“怎么这么说?”我笑着看了看乌兰,“看你的面相,前世实在是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啊。”
“如果不是前世欠了我很多的话,为什么你这辈子要还我这么多呢?”乌兰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温柔地笑着问道。
饶是我如今也算是纵横情场的老手,但是看到一贯刚强的乌兰,露出如此之温柔的女儿情态,竟也忍不住有些害羞起来,“姐姐,光天白日的,说这么煽情的情话,这不是逼我脸红么?”
听了我的话,乌兰咯吱咯吱地笑了一阵,然后又抿了抿嘴,很认真地说道:“但是,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真的觉得我一定是前世积了许多许多德,才能够遇到你,我的心里真的很感恩。”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真要脸红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老妻的,不要再说这些肉麻话了,又不是演琼瑶戏。”
我这话一说,乌兰才终于恢复点本来的样子,不轻不重地在我头上打了一下,“谁跟你是老夫老妻。”
我们两个正打闹的时候,那位看我不是很顺眼的武官走出来了,“楚先生,陈大使请你去一趟。”
我于是跟乌兰赶紧恢复正经,然后由我推着她重新回到陈幼敏的办公室。
我们一进去,就听到陈幼敏对我说道:“楚先生,飞机是明天上午十点,你有没有问题。”
我笑着摇了摇头,“完全没有问题,多谢陈大使的通融。”
“不是我通融,是我国政府的其他部门通融的。”陈幼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时候,乌兰又问道:“我的其他三位同事呢?”
“他们已经接到命令,先行回国了,具体情形,你们回国之后,应该就会知道。”
第六节 你我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特别的缘分
晚上的时候,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把我跟乌兰安排在隔壁的房间。而我除了把行李放进自己的房间以外,就一直待在乌兰的房间里,也没有谁来干涉我。
看到我在里面,陈幼敏干脆把门卫都给撤了,大概是听到我国政府某部门的电话之后,对我的身份有所确知,知道我不会乱来吧。又或者,他认为我禽兽到在乌兰刚做完手术之后,还要跟她那个什么,为什么不打扰我们,才这么安排的吧。
不过,不管陈幼敏这么做的出发点是什么,他这样做,还是让我满爽的。起码我跟乌兰说话,不担心有人在门边偷听。虽然我们不会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但是说话被人偷听总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在房间里,我把乌兰扶到床上之后,就把医生嘱咐要按时吃的药拿出来,递给乌兰。我刚一给乌兰,就看到乌兰伸手就要把药往嘴巴里塞,我赶紧一把把她抓住,“吃药不喝水,等一下哽在喉咙里,噎死你啊。”
“你怎么变得跟我爸一样啊?”乌兰对我似乎不满地对我嘟了嘟嘴,但是我看她脸上分明是爽呆了的幸福笑容。
走到一边给乌兰倒了杯开水,递给乌兰,看着她把药吃下去之后,我才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到巴黎来?”
乌兰再喝了口水,看着我,笑着答道:“国家机密,不许打听。”
虽然乌兰是笑着说的,但是我知道她可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只能叹了口气,说道:“腾龙情报局不吸收你真是可惜了啊。”
“这个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乌兰说着,有些自豪地笑了笑,“我现在虽然还是编外,但是我这段时间的工作能力,已经得到了上级的充分认可。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成为腾龙情报局的成员了。那样的话,我就是特工哦,是不是很酷啊?”
“酷个屁啊,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想说,腾龙情报局所有的人,将来退休了,都要靠我发退休金。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收回去了,这件事情太复杂了,我要是现在说出来,以乌兰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脾气,非得问个清楚不过。到时候说不定会闹得不愉快,还是等到再过些日子,等到她身体好了再说吧。
“知道什么?”乌兰看着我,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说,你知不知道腾龙情报局的特工工资都很低啊。听说,出任务用的服装超过两万元人民币的,用完还要归还呢,哪里酷了。”
“你这家伙,眼睛里就知道钱。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知道吗?”乌兰伸手拍打着我的脸,用幼儿园阿姨教育小朋友的口气对我说道。
我瘪了瘪嘴,说道:“但是绝大多数东西,不还是得靠钱买么?有种政府不给发工资,你再看看还有几个特工会继续为国奉献的?”
乌兰见争不过,便嘟嘟嘴,说道:“懒得和你说。”
过了一会,她又问道:“你别问我,你是怎么来巴黎的?”
“我?我是因为有个叫做切诺斯基的导演要开拍一部戏,所以邀请我来巴黎,我于是就来了啊。”我半真半假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你是来拍戏的。”乌兰说着点点头,“但是你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家餐厅呢?”
“我有个朋友叫做钟蕊的,她是来巴黎开演唱会。演唱会已经开完了,明天就要走了,所以约我吃个饭。她约的地方刚好就是那间餐厅,我早到了。刚一坐下,就看到背着我坐在斜对面的那个女孩子很像你。再一听到你开口,我就百分之百肯定那是你了。我本来是打算等你谈完正事再过去的,谁知道你旁边那个男人突然异动,我本能感觉不对,所以就冲过去了。”
听到我讲完之后,乌兰呆了一会,然后笑着摇摇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世界这么大,居然会让我们来同一件餐厅遇见,还让你出手救了我。”
我笑了笑,说道:“套句比较狗血的台词——这个世界的冥冥中一定真有天意,而你我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特别的缘分。”
我本来是说着玩的,但是乌兰却是很认真地点点头,然后看着我,说道:“嗯……一定是冥冥中有天意将我们牵在一起。”
如果是别的女孩,不管是什么女孩,当她这么深情地望着我的时候,我可能会有任何情绪,但是绝对不可能感到害羞。但是当乌兰这么深情地望着我的时候,我却除了害羞之外,还是害羞,已经许久不跳的小心肝也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为了掩饰我这种丢脸的羞涩,我伸手摸着乌兰的脸,嘻笑着说道:“按照正常的情节推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来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式深吻?”
我这话以说完,乌兰原本深情的神情一下子便彻底消失了,现出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去你的,你这家伙,真是破坏气氛。”
我呵呵笑了一声,脱下鞋子,爬上床,抱着腿,坐在了乌兰旁边,然后说道:“诶,乌兰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现在干的这鸟工作太危险了,而且工资又低,福利又不好,不要干了好不好?我跟你说,你本来就不是他们系统的,只要你点头,我和你爸爸一起帮你想办法,一定可以顺利地把你弄出去的。到时候你爱干什么都可以。”
“不行,我不但是一名人民警察,还是腾龙情报局的编外特工。完成这个任务,是政府和人民交给我的神圣职责,我不能中途而废。”乌兰别过脸,坚决地说道。
要不是我认识乌兰日子久了,我真会怀疑坐在我旁边的这个女人,被江姐给灵魂附体了。这……这根本不像是现代人的说话方式嘛。
我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对乌兰说道:“姐姐,我真有点受不了你,你怎么说起话来那么像是古代人?这年头哪儿还有你这么死心眼的。今天这一枪还没把你打醒吗?你要对付的人势力非常庞大,甚至已经渗透到你们内部去了。跟这样的人作对,是很危险的,你今天能够逃过一命,已经是阿弥陀佛了。陈幼敏说得没错,你还没有掌握什么真正核心的资料,所以那帮人还不会对付你。但是,你要是再这么追查下去,难保他们不会再冲你开枪。你说,是你自己的命重要,还是政府和人民交给你的任务重要?你要是不干了,政府和人民自然会把这任务交给别人,说不定人家比你这个编外特工还要干得好。但是你要是死了,政府和人民可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你不用劝我了,反正我主意已定,不完成任务,我是绝对不会退缩的。”乌兰说着,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古人说,马革裹尸,壮士所愿也。我要是真能死在自己的岗位上,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都知道说,是壮士才需要马革裹尸咯。可是,你除了胸壮以外,你还有哪里壮?你说你跟着瞎嚷嚷什么马革裹尸呀……”
“你……”乌兰转过身,推了推我,正要反驳我,却又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这流氓,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占便宜。”
乌兰一笑,我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个争论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我知道,以乌兰这傻丫头认死理的个性,我是不可能说得通她的了。不过,我可不会像她这样一条道走到黑,等回到国内,我总要想办法曲线救国的。
笑完沉默了片刻,乌兰又转过脸,对我说道:“有句话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怪我。”
我看了看乌兰,不敢相信地笑道:“笑话,你也会有怕我的时候?”
“当然了。”乌兰很是认真地点点头,“我不怕天,不怕地,就怕你楚天齐。只是你从没对我发过火,所以才没有显出来而已。”
“少来了,你要是会怕我。那老虎就会怕兔子了。”我晃着脑袋说道。
“那好,那你必须答应我,如果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生气。”乌兰又说道。
我打量了乌兰一阵,点头道:“好吧,你说。”
“其实,那天在通海机场,你的喊话我是听到的。不单是这样,你在通海机场到处找我,我也是看到了的。”乌兰说着,抱歉地看着我,“可是我当时任务在身,好几个腾龙情报局的人围着我,我没有办法过去。”
“哦,你说得是那件事啊。”我说着,脑子里想起那天我伤心欲绝的样子。说实在的,长这么大,哭成那副鸟样,我还真是第一次,感到那么的绝望和难过,也是第一次。以至于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有点感伤。不过,既然乌兰开口跟我道歉,我自然不能说什么了,只能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时候的确是满伤心的,因为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另外还有更多的是舍不得。不过,现在既然再见到你了,也就没什么了。”
乌兰抿着嘴,一脸愧疚地看着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故意把事情说得这么轻巧的,你是怕我尴尬。我能够感受到你当时心里面是多难过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男孩子哭得那么凄凉……”
说到这里,乌兰的眼眶就开始湿润,然后就是泪水开始流出来,声音也开始哽咽,“其实,我当时也很难过……我也跟着你一起哭的……可是……我当时真的是任务在身……我没有办法出现……我不是真的那么狠心……要看你那么伤心的……自从那天以后,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梦到你的哭声……”
乌兰说着,一下子就转身扑在我身上,抽泣着在我耳边说道:“阿齐,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替我这么难怪了……再也不会了……”
虽然说,回忆到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其实也是满感伤的,但是我还不至于说想要哭。而现在一听到乌兰哭,我的眼泪就不自觉地被她给勾引了下来。我于是一手抱着乌兰的肩膀,一手抹眼泪,嘴巴里说道:“乌兰,你搞什么,我又没有怪你,你不要哭得这么可怜好不好,搞得我心里也跟着酸酸的。”
“但是人家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嘛……哭一下都可以吗?”乌兰锤了锤我的肩膀,争辩道。
我于是赶紧说道:“好,好,好,哭吧,哭吧,哭个痛快。”
说着,我就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让自己情绪稳定些,止住了眼泪,然后双手抱着乌兰,像抱小孩子一样,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哭了好一阵之后,乌兰才终于止住哭声,吸了吸鼻子,抬头问我道:“阿齐,你真的不怪我了呵?”
我笑了笑,说道:“可没那么容易,必须得亲一下作为补偿才行。”
“好。”听到我这么说,乌兰马上干脆地带着眼泪笑着应了一声,在我脸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然后她又一边把手往衣服里面摸,一边说道,“对了,我在美国的时候,帮你买了一块手表。我一直带在身上,总想着见到你的时候给你,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乌兰说着,掏出一块蓝色的手表,递给我,“喏,就是这个,戴上看看。”
“好!”我笑了笑,接过手表,换下了原本戴在了手臂上的那块手表。
坦白说,我一戴上这块手臂,就感觉这块表有点小,跟我的手不是很搭。一看就是很少帮人买礼物的人买的。而乌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有些懊恼地挠了挠脑袋,“哎呀,好像小了点,我真笨,连块手表都不会买。”
我赶紧摇了摇头,把手在面前晃了晃,笑道:“不会啊,很好看啊,我很喜欢,以后就戴它了。”
“真的好看吗?”乌兰疑问地问我道。
我很用力地点点头,“当然好看了,不要怀疑审美专家的意见。”
“你喜欢就好。”乌兰看到我笑得那么灿烂,便笑着说道。
“嗯,好了,晚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我说着,拍了拍乌兰的肩膀,然后,她就在我的怀里沉沉睡去,一直到清晨到来为止。
第七节 女人的醋意
第二天,在大使馆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我们一起来到机场,坐飞机飞回北京。
飞机飞到北京,一下飞机,就有腾龙情报局一名副局长,还有十几名腾龙情报局特工来接机,从规格上来说,也算是相当的高的了。要不是看到他们身后的冯樱和贾雨,我还真会以为这些官僚会这么紧张和体恤下属,一个编外人员受伤,都会有副局长级别的人来接机慰问。
例行公事地对乌兰嘉许了一番之后,这名副局长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楚先生,我们腾龙情报局很感谢你为我们保护了我们的一名成员,这份情分我们会记在心里的。”
按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想到害得乌兰挨了一枪的,正是自己腾龙情报局自己,所以我就很难对他友好起来。于是便冷冷地说道:“情分什么的,就算了,只要拜托你们没事的时候整顿一下,不要动不动就冒出一个叛徒站起来把关键证人给毙了不算,还要枪杀自己的同事。局长大人,你们可是我国最高级别的情报机关,竟然也会出这种乌龙事件,实在是让我们这些纳税人很是担心啊!”
我说完,也不等这位副局长做出反应,便摇着头晃过了他。虽然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想他此时脸上一定不大好看,被我这样的小辈抢白,任谁也不会好看。不过,以我现在的地位,谁怕他来?就算是局长亲自来,我也是这么说,自己管理不力,捅出这种漏子,说你几句怎么了?
晃过这位副局长之后,我走到冯樱身边,看了看她身后的贾雨,和他对视了一眼。当看我的眼神之后,贾雨不自觉间,竟然就把头低了下来。过了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来,不解而又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想自己为什么被我一看,就低下头去了。
这时候,冯樱笑着看着我,说道:“你没事吧?”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这个问题,好像我是瓷器做的一样,不经摔不经打的。”我说着,在冯樱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没事就好,乌兰的事情,很对不起,我没有帮你照顾好她。”冯樱有些抱歉地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行了,不要为这种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错误道歉,该道歉的应该是腾龙情报局的局长,而不是你。”
“那乌兰呢?她没什么大碍吧?”冯樱说着,看了看被腾龙情报局的特工推在前面走着的乌兰,问道。
我点了点头,“还好,只是大腿中了一枪,运气还算不错,没有伤到筋骨和大动脉。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该好起来了。”
冯樱又看了乌兰一眼,含义颇深地感慨道:“看得出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紧张她啊。”
我于是赶紧咳嗽一声,对冯樱说道:“要是你受伤了,我不是一样紧张么?”
“行了,别讨巧卖乖了。”冯樱笑着冲我摇了摇头,说道,“看到你没事就好,我等下直接在机场转机离开,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做呢。对了,你这次回来还要再去巴黎吗?”
“恐怕要,答应了切诺斯基要帮他出演一个角色,合同都签了的。人家可是国际大师,我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再说了,违约金可也不便宜。”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不就是要去看韩蓉么?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出身的,居然还在我面前耍你的花花肠子。”冯樱说着,翘着嘴巴摇了摇头,“你啊,尽管折腾吧,我倒要看看你你现在惹下这么多情债,三十岁以后怎么过活。”
说到这里,贾雨凑到冯樱耳边,说道:“樱樱,我先去买票。”
冯樱点点头,让他先去了。等到贾雨走远了之后,冯樱才转过脸,有些奇怪地对我说道:“你知道吗?你刚才看向贾爷爷的目光好犀利,就连我在一旁看了,心里都有点发毛。”
我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至于那么严重吗?”
“我绝对没有夸张,你刚才的眼神真的很霸道,让人看着大气都不敢喘。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人身上还有这么重的霸气。”冯樱说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能从你身上发现一点从来没有发现的东西。我真的很好奇,你身上到底还有些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不要说得那么严重,我其实很肤浅的。”我呵呵的笑了一声,敷衍道。而我自己心里,却也在奇怪。我承认我刚才看着贾雨的时候,确实不是那么友好。我已经完全知道他就是假冒的,我要是能对他友好,那就出鬼了。但是以我的个性,无论如何也谈不上霸道两个字,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狗屁霸道的眼神呢?
“说实话,你跟贾爷爷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听到冯樱这么问,我笑着摇了摇头,“哪有。”
“行了,你别给我装,没有心结你刚才会那样看他?”
我脑子里转了一圈,随口说道:“如果非要说有心结的话,确实也有那么一点。”
“是什么?”
“我在拜托你之前,其实已经拜托了他。他答应了我好好的,尽量通过关系让乌兰在后方做点文书工作。他和你不同,你一直是在体制外的,但是他当年怎么说也是腾龙情报局的核心高层。我心想这点他该是做得到的,但是现在乌兰却冲到了一线,还被叛徒枪击。要不是苍天庇佑,刚好我神话般地出现在附近的话,乌兰现在恐怕已经遭到不测了。所以我有点不爽他。”
听到我这么说,冯樱张开口,看样子想跟贾雨解释几句,但是话没开口却又吞了回去。然后,我就看着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唉,关心则乱啊,不说什么了,你去看着乌兰吧,我去看看贾爷爷那边。”
冯樱说着,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就快步赶上贾雨去了。我本来想追上去稍微安抚一下的,不过追上去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女人是最好哄,又最不好哄的。当她们对一件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最好哄,说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让她回心转意。但是当她们真的认定了什么事的时候,你就是把嘴皮子说破,也是没有半点用处的。而冯樱现在显然属于后者,我追上去,也是无补于事。更何况,我转过脸一看,前面的乌兰正回过头看着这边,就更加只能打消念头了。
然而,当我回到乌兰身边,就听到她饱含醋意地仰头瞄了我一眼,说道:“怎么你的朋友,全都是女的,而且还一个比一个漂亮?”
“哪有,你最漂亮。”我说着,赶紧退到她的身后,接过腾龙情报局特工的扶把,推着她往前走。心里感叹不已,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你还吃冯樱的醋?你知不知道她还吃你的醋呢?你们女人啊,没事就爱醋来醋去的,做人难,做好男人更难,做受欢迎的好男人最难啊,左右不是人。
回到腾龙情报局坐落在石景山区的总部,把乌兰安顿好之后,那个副局长就做到我身边,对我说道:“楚先生,我们梁局长想要见你。”
腾龙情报局的这位梁局长,我没有见过,不过却是听说过的。他全名叫梁渝,十八岁从军,二十岁就被调入腾龙情报局,立下汗马功劳无数之后,以三十八岁的年龄入掌腾龙情报局,四十二岁荣升中将,是腾龙情报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任局长。听冯樱介绍说,此人虽然工作能力极强,但是升官能够这么快,却不只是靠工作能力,他的人际关系处理能力也很强。否则的话,不可能以三十八岁这么年轻,就可以入掌腾龙情报局。不过,他为人虽然有些圆滑,不过倒也不是全无原则之辈,持身也算清正廉洁,没有什么贪污腐败的勾当。而今年,已经是他入主腾龙情报局第十个年头了。
敲了敲门之后,本以为梁渝会像一般的在上位者那样,喊一声进来,然后坐在办公室边,等着我走进去。谁知道,我一敲门,就看到有一个身高与我相仿的清瘦中年人把门打开,对我笑道:“楚总裁,我可是恭候你一整个上午了。”
我本来是打算,一进门先给他问罪一番的,但是被他这么一弄,搞得我一句硬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说道:“那真是劳烦久等了。”
说着,梁渝便把我让进办公室,然后走到一边,拿起杯子,问道:“喜欢喝茶还是白开水?”
我问道:“有可乐么?”
梁渝笑着摇头道:“真是抱歉,我年纪大了,不能喝这种刺激性饮料。”
“那就白开水吧。”我说着,走到梁渝身后。梁渝于是帮我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缓步走回办公桌后,笑道:“首先,我必须得代表我们腾龙情报局全体成员对楚总裁表示感谢啊。”
“梁局长不会也那么俗气吧?”我走在梁渝的办公桌前,问道。
梁渝笑着摇了摇手,“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感谢你救了乌兰的。你跟乌兰的关系,远比我们跟她的关系要亲近,轮不到我们来感谢你。我要感谢的,是你把联合旅游越搞越好了。现在全局的同事都知道他们将来的退休金将会越来越高,大家干劲都很足啊。”
“哦,原来是说这个啊。”我点点头,坐了下来,心里说道,“这还算是句实在话。”
梁渝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对我说道:“楚总裁,你放心,以你跟乌兰的关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尽量不会让她上第一线。”
“行了,这年头联合国秘书长的话都不牢靠了。”我说着,摇了摇头,“如果你真愿意帮我个忙的话,那就拜托你帮我把她调出来吧。她只是个个性冲动,训练不足的刑警而已,一点都不适合干特工,她走了,对你们一点损失都没有,不是吗?”
我刚说完,梁渝就跟着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个我恐怕办不到。”
我听到这个,面无表情地说道:“梁局长,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联合旅游负责实际运营的副总裁。你虽然现在是堂堂的局长,可是你将来迟早有一天是要退休的。你干了一辈子,退休金可是捏在我的手里。等到你退休的时候,我估计我在联合旅游的地位就不只是现在这个地位了,到时候我要是真想给你使什么绊子,让你晚年拮据一点,也是件便宜的很的事。梁局长,你觉得我说得对么?”
梁渝丝毫不以为意地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然后笑道:“年轻人,你这算是要挟我么?”
“很明显,不是,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说话间,本来毫无表情的脸马上就变得苦哈哈的攀在桌子上,“梁局长,我现在是在求你。拜托你帮我这个忙吧!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以后甘愿替你当牛做马。报销发票,代包二奶,送你子女出国挥霍之类的,这都不过是小事一桩。”
我这么一说,梁渝乐得仰头笑了起来,“楚总裁真是会开玩笑。好吧……看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我答应帮你劝劝她。不过,我必须告诉你,没有人可以阻止一个中国公民的爱国心。如果她太坚持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帮到你。毕竟这件案子她跟着已经查了很久了,经历了整个案子的全过程,一切情况她最为了解。”
说到这里,梁渝笑着看了看我,“楚总裁,我倒觉得你有时候,也该向乌兰学习一下,我想,你也该是有着爱国心的人吧?”
我有些沮丧地啧了一声,“我爱国那是肯定的了,不过还没有爱到想要迫不及待地为它去死那么交关。”
第八节 又一只老狐狸
正当我在为没有办法成功将乌兰从腾龙情报局这个大火坑给救出来而感到沮丧的时候,梁渝却突然对我说道:“不如,你也来给我们腾龙情报局做特工吧。”
梁渝的话,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不如你也来我们这里做特工吧,我可以把你跟乌兰安排在一起,这样你也可以亲自照顾她,不用担心她的安全了。”
当我确认我没有听错之后,我再看看梁渝的脸,居然还是脸不红心不跳,我就不由得不对他的定力表示佩服了——我是手掌数千亿大财团的副总裁,你现在让我去做八千块一个月的公务员?我真是很想问一声,梁局长,你脑子没事吧。
虽然脑子里已经开始怀疑梁渝的智商,但是我面子上还继续保持着礼貌,只是咳嗽了一声,然后笑道:“梁局长你的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梁渝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好笑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个笑话。”
梁渝说着,从桌子里抽出一份档案,丢给我,“这个你看一下。”
我有些疑惑地接过档案,略微看了一下,只见上面写道——龚智超,男,三十四岁,评级,最优等。曾立一等功一次,二等功四次,三等功三次,荣获中国情报人员最高奖项金剑奖……
看到这里,我就有些奇怪地问梁渝道:“你把这个人的人事档案让我看做什么?”
“你知道这个龚智超是谁吗?”梁渝问我道。
我略想了想,“不会就是在法国巴黎背叛的那个特工吧?”
“没错。”梁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有些沉痛的神色,“我们整个腾龙情报局数千现役人员中,得到过金剑奖的人只有十一个人而已。而龚智超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我们腾龙情报局中最优秀的特工之一,深受我们重视,我们内部已经准备培养他成为新一代的腾龙情报局的领导接班人。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将这样一桩特大案件交给他来负责。但是没有想到,那个人最后竟然能够直接将他收买……”
听到这里,我不禁奇怪地问道:“虽然打断你说话不是很礼貌,但是……这关我什么事?”
“你别急,你听我说完。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就连龚智超这样在情报战线上久经考验的超级精英,到最后都无法逃脱那个人的收买。这说明,那个人确实有着非常强大的蛊惑能力,同时也确实很舍得下本钱。在你们回来之前,我们已经完全调查了龚智超的财务背景。结果发现虽然暂时没有查出龚智超直接收受财物的证据,但是他的父母,妻子,还有他的兄弟姐妹,甚至他的初恋情人,以及他的关系密切的几个朋友,同学全都通过得到工作,免费留学,得到订单,以及获得商务合作等方式得到了非常大的经济利益。这还只是不完全统计,根据我们预测,那个人基本上帮龚智超将他这辈子欠的人情债全都还了个干净,简直周全到我们一时间查都查不出来,这一块,我们保守估计,前后总花费高达数千万人民币。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那个人为龚智超在珠海,北京,上海,海南各安排了包养了一个当红明星,并且为这些当红明星配备别墅,名贵跑车,还提供每个月高达二十万元的所谓零花钱。半年来,光这一项总费用就是以千万计。也就是说,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不计算龚智超是否有境外资产和境外存款,那个人光是这两项就为龚智超花费了过亿人民币。这种手笔实在是可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而这也是为什么龚智超这么久经考验的战士最后也会被腐化堕落。”
我奇怪地问道:“我真是奇怪,从龚智超事发到现在,不过是区区几十个小时而已,你们就可以把事情查得这么清楚,那你们之前都在干什么呢?”
“龚智超是我们腾龙情报局最高级别的特工,他享有一般豁免权。一般的司法机构,是无权调查他的。而我们内部也从没有怀疑过他,所以……”
听到这话,我实在又忍不住说出在机场曾经说过的一番话,“梁局长,你们身为中国最高级别的情报机关,就只是这样的程度而已,实在是很难让我们这些纳税人放心啊。”
梁渝倒也不介意,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们失策。但是我们又有谁能够想到,未来腾龙情报局核心领导层的有力竞争者竟然会被人收买呢?”
我歪过脑袋,想了想,说道:“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你所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梁渝笑着摊开手,说道:“很简单,第一,因为龚智超的背叛,使得我们情报局的大量资料泄漏。那个人对我们情报局人事的了解,很可能会比我这个局长还要熟悉。我如果再贸然派人去侦察的话,恐怕很难收效,所以我们必须针对这个案件安排一些新面孔。”
听到这里,我高兴得拍手,“梁局长果然英明,乌兰早就已经被对方所熟悉了,再出动的话,只会打草惊蛇,你还是把乌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早日开除出腾龙情报局这个光荣的团体吧。”
梁渝笑了笑,说道:“楚总裁,你不要那着急嘛,我还有第二点没说呢。”
“洗耳恭听。”我耸耸肩,说道。
“第二,因为那个人实在是太有蛊惑力,也太舍得下本钱了。就连龚智超这样的超级精英都会被收买,新人就更不在话下了。因此,除非有一这么一个完人,他见惯大场面,几个亿完全不放在眼里,被金钱收买的可能性趋于零。然后,他还跟许多超级美女打过交道,一般的当红明星那种级别对他毫无诱惑力,被美色收买的可能性趋于零。还有,就是他的身手要很好,以至于在关键时刻,可以用脚踢飞对方开枪的手以自保,他的反应和谈吐也要十分敏捷,可以应对各种紧急状态。另外,他的警惕性也要很高,在关键时刻,只相信自己和自己的判断,绝不轻信任何人。最后,他的地位要十分显赫,让谁都想不到他居然也会是一名月薪只有八千元人民币的特工。”
我听完梁渝的讲话之后,顿时心知肚明,原来这个老家伙叫我来就没安好心。他奶奶的,腾龙情报局出来的,没有一个不是老狐狸。搞不好,这老家伙打我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可不能上套,我于是四处看了看,然后很认真地点头道:“嗯,我以后要是在身边发现这样的人的话,一定会及时给梁局长引荐的。”
梁渝笑了笑,亲切地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说道:“楚总裁,你就不要再躲闪了。当我第一次听到冯樱向我长篇大论的介绍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打上你的心思了。执行这个任务,你是绝对的上上之选,要不是一直觉得太异想天开,我早就向你发出邀请了。”
我见装傻躲不过去,那就只能直面面对了,我转过脸,看着梁渝,笑道:“梁局长,我不得不说,此时此刻,我深深的被你的想象力所震撼,但是同时,我也不得不对你的智商表示怀疑。难道你竟然天真的以为,我有可能答应你这个已经不能用荒谬来形容的要求吗?”
我说着,轻轻地伸出手指敲着桌面,“局长大人,我现在每周只需要工作二十个小时,就可以拥有两架私人飞机,三千五百万美元每年的年薪。我就算智商只有猴子那么多,我也不可能跳槽去干一个月薪只有八千块人民币,没有节假日,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工作,还动不动就会被敌人以及自己人枪击的工作吧?”
“我知道,在正常情况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说,以前邀请你,简直是异想天开了。”
我郑重其事地强调道:“不止是以前,现在也是一样。”
梁渝轻松自如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楚总裁,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真的要你来我们腾龙情报局做一名普通特工你就算真想来,我也不敢要啊,你这尊菩萨太大,我们腾龙情报局的庙太小,装不下。我就算把局长这个位子让给你,也还是屈才了。再者说了,我们全局的人的退休金,可都指望着你呢。我要是把你给弄进来了,同志们的下半辈子指望谁去呢?”
我冷冷地看了梁渝一眼,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老狐狸咬人之前,脸上都是笑眯眯的。
“我其实只是要你像乌兰一样,做我们腾龙情报局的编外人员,帮我们完成这个任务。这个任务结束之后,你照样去当你的总裁。以后,你要有什么需要我们腾龙情报局帮忙的,我们决没二话。你看,这样行吗?”梁渝笑着把脸凑过来,问道。
“没戏,天王老子来说也没戏。我来见你,是希望你帮我把乌兰给弄出去,你倒好,竟然想把我给弄进来,门都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楚总裁,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们已经跟了许多年了,各种外围资料我们已经搜集得极为相信。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只要楚总裁肯出手襄助,我敢肯定,以你的智慧,不出三个月,一定就能马到功成。只是区区三个月而已,不会耽误什么大事的。”
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摇头。
“楚总裁,不瞒你说,这件案子可不是简单的古董走私案。根据我们的记载,这个犯罪团伙已经最少存在四十年,他们走私的古董总市值已经高到数千亿美元。而且,其中还有许多我国难以用金钱估量的超级国宝。如果能够破获这个案件的话,我们不但可以缴回过千亿美元的贼赃,而且还将收回许多我们祖先遗留给我们的惊世国宝。楚总裁,你难道不希望这些宝贝回归祖国么?”
我拼命地摇手道:“不用说了,我没有受到特工专业训练,这事太复杂,我干不了。我还年轻,还有大把青春,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异乡。”
“这个楚总裁不用过谦,我今年四十八了,这双眼睛还没有看错过人。我一看你的走路的样子和气息,就知道你是高手。而且,就算你有什么地方不济,我们腾龙情报局大把训练机构,我们给你训练就行了。”
“不必了,我工作忙。”
听到我这么说,梁渝原本弯着的腰开始渐渐挺直起来,“这么说,楚总裁是怎么也不愿意了?”
“没错,怎么样?你难道还要判我叛国罪么?”我仰起头,问道。
梁渝笑着摇了摇头,“楚总裁是何等的大人物,我哪有这个权力。不过,既然楚总裁拒绝了,那我一时间也不可能找到新的替代者。这样的话,我也只能将原先的老计划继续执行下去了,虽然,这个计划成功率很低,对参加计划的成员来说,危险度也很高。但是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就算牺牲他们也会感到荣耀的。”
我乍一听完,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明白过来梁渝的意思,不知不觉脏话就出来了,“我日,你这老狐狸,你拿乌兰威胁我?”
“没错,我就是威胁你,怎么样?”梁渝学着我刚才嚣张的语气,说道。
而我却是被憋得除了一个“你……”字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我能说的都说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要么你上,要么乌兰上,到底谁上,你自己选。”
梁渝说着,双手交在身后,走回办公椅上,金刀大马地坐了下来,然后笑意昂然,胸有成竹的看着我。
你看,我没说错吧,腾龙情报局就是专养狐狸的,日!
第九节 血的眼泪
虽然我知道我如果告诉乌兰,你的顶头上司用你来威胁我,那我相信她一定会放弃她的坚持,从腾龙情报局退出来。但是,我绝不会这样做。
这世上,一定会有许多无耻,自私而又自卑的男人,会以为心爱的女人就该一切都以他为中心,完全不能有自己的价值观和坚持。但是这些人里,一定不会包括我。爱一个人,就该尊重她的坚持和价值观,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虽然我想让乌兰安全,但是我不会以打破她的价值观来作为代价。没错,乌兰很容易把事情想得简单,即不懂得那么多人情世故,也不去想这世界究竟有多黑暗。她的脑子里似乎永远都只有一根筋,非此即彼,绝对没有灰色地带,认准了什么事情,就埋头苦干,有时候甚至是蛮干。
乌兰既然能够成为一名成功的刑警,被腾龙情报局选进来。这就说明,乌兰绝对不傻,人世间的肮脏和龌龊,我想她不可能真的完全没有感觉,她只是不想去想而已。她在努力让自己单纯,她用心地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她用尽全力想多铲除一些邪恶,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虽然,这想法有点天真,但是我楚天齐之所以会那么喜欢乌兰,不也正是因为看到她与众不同的坚持,善良和干净吗?我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乌兰,自然可以成功地让乌兰退出,也可以让我自己逃避危险。但是这就等于逼乌兰去面对她所不想面对的东西。
我不要这样,因为我爱乌兰,不是只是嘴巴上叫叫的爱。所以,我要保护她,不止是保护她的身体不受到伤害,也要保护她的内心一直不受到污染。我要让我躺在我怀里的乌兰,永远是那个简单,直爽,善良而又有着自己独特坚持的乌兰。为了这,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也许,她做的许多许多事情,都会让我头疼不已。但是,当许多年过去之后,当我回忆往事的时候,我想我一定会幸福地发现,我们所有美好的好记忆都与这一切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所以,为了乌兰,我没有退让的余地。
梁渝也正是了解了我这一点,所以才会这样大大咧咧地向我摊牌。说威胁我自然只是开玩笑的话,但是梁渝确实知道,我无法抗拒他提出的交换条件,“好吧,你把全套资料给我看一下,我再决定要不要接。”
梁渝又笑盈盈地问道:“楚总裁是不是决心接?”
“梁局长,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吗?我说要先了解情况,再决定接不接。这可是玩命的活,我总得考虑一下吧。”
梁渝笑着摇了摇头,“楚总裁,这可不行,这个案件的所有资料全都是国家机密,除非你答应加入我们这个计划,否则我无权给你看。”
我气呼呼地瞪了梁渝好一阵之后,终于还是说道:“好吧,怕了你了,我接,把资料给我!”
听到我这么说,梁渝便摇着头笑着长叹了一声,“真是羡慕啊,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我说你都不信,想当年我也是被某个不良中年这样忽悠进来的啊。可是现如今,我却也成为了这样的不良中年,而爱情已经远离我很多年了,感慨啊,光阴似箭啊……”
“行了,局长大人就不要这里给我念抒情散文了,赶紧把资料给我,还有,我可事先说明,我只是参与这个计划而已,可不是你们腾龙情报局的人。”
“这个当然,你现在是联合旅游的副总裁,就算你愿来,我们也没地位安置你。更何况这个计划,我们要的就是一个局外人。”梁渝说着,点点头,把他的电脑屏幕转了过来,“喏,与此案相关的全部资料都在我的电脑里。”
“看来,某不良中年还真是早有预谋啊,文件都点开放在桌面了。”
梁渝得意地笑道:“那当然,我们腾龙情报局办事的口号就是,做人但求老谋深算,做事但求滴水不漏。”
“不过,你们腾龙情报局难道穷到连买张读写光碟的经费都没有吗?”
“我们腾龙情报局的经费一向紧张,不过倒也没有紧张到买不起读写光碟的地步。”
“那你给我刻张碟让我回家慢慢看不就行了吗?”
梁渝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行,因为除了龚智超事件。我们要对这个案件的所有机密资料进行最高级的保密。整个腾龙情报局能够看到与这个案件相关一切资料的,只有我这台电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复制。”
“你不要告诉我,我必须坐在你的办公室把所有的资料看完。”
“没错。”梁渝说着,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座椅说道,“我辛苦奋斗了二十多年才得到的位子,就让给你坐几个小时吧。不瞒你说,我这个办公椅可是经过特殊设计的,有按摩功能哦。”
“我还没到需要按摩的年纪,大叔……”我说着,摇着头走到梁渝的位子上,大大咧咧地躺了上去,你别说,还真他奶奶的舒服啊,高官真腐败啊。
“你慢慢看,我还要去给乌兰授勋,发表嘉许讲话,过几个小时再来找你。”
“授勋有什么意思?发奖金才是真的实惠。”我一边把梁渝的电脑屏幕掰了回来,一边嘟囔道。
“我也想啊,可惜我们局里经费紧张啊。什么时候楚总裁愿意赞助点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发奖金的。”梁渝说着,呵呵笑着交着手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躺在梁渝的办公椅上好好享受了一阵电动按摩的爽处之后,我才重新坐直身子,开始看梁渝电脑上的资料。刚开始,我还有些意兴阑珊。但是,当我看了三分钟后,我的注意力就一下子全都被吸引过去了。当我看到一个小时后,不由得发出惊叹,“我的天啊,如果这所有的资料都是确实无误的话,那就真的是比玄幻小说还要精彩了。”
三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把全部的资料都看完。拜青龙戒所赐,更拜那根神秘的红绳的帮助,我现在的记忆力和思维力都已经突飞猛进,今非昔比了。所以,虽然一口气看了三个小时那么久,但是这所有的资料此时都井井有条地存放在我的脑海里,丝毫没有紊乱。而我的脑子也在不快不慢地消化着这些资料,并且不断地释放出自己的思考结果。
在这个过程中,我是就像最开始那样,全身都靠在梁渝的办公椅上的。而我的表情自然是一脸呆滞。这样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之后,梁渝终于再次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饭盒。顺手带上门之后,他笑着冲着我举了举饭盒,“腾龙情报局食堂最高级别的饭盒,售价高达十八块人民币,上次总理来,都是吃这个。”
我看到梁渝进来,便赶紧站了起来,把饭盒按在桌上,问道:“先别管总理吃什么,你先回答我,你这些资料,是不是请玄幻作者写的?”
梁渝看了我一眼,露出完全理解的神色,说道:“不瞒楚总裁所说,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我也很怀疑是不是我们的情报整理人员,把原本应该发到玄幻书站的东西给发错了地方。然而,经过我一次又一次确认之后,我终于不得不相信,这上面所写的一切都是事实。”
“按你这么说,那个古董贩卖集团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开启秦始皇陵墓?”
“没错,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古董贩卖案,我也不敢劳楚总裁的大驾啊。”梁渝说着,笑着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怎么样?是不是突然间很好奇呢?”
“梁局长,现在不是说书的时候,你就不用抖包袱了,有什么说什么吧?”
梁渝看了看我,脸色渐渐地变得严肃,“根据我们多年的调查。我们发现这个古董贩卖集团存在恐怕不是几十年,而是上百年,甚至数百年。而我们最后分析的结论,就是他们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就是为了打开秦始皇陵。”
我不解地问道:“他们没事打开秦始皇陵做什么?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把秦始皇陵里的宝物全都偷走。”
“这是最高机密,事关国运,只有政治局常委才有权知道,而我离那个级别还有相当远的距离,所以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事关国运?”我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梁渝,“贩卖古董,能够牵动国运那么严重?”
“的确如此。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政治局不至于让我们如此重视这件事。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们整个腾龙情报局一共有十一名现役金剑……”
“现在只有十名了。”我提醒道。
梁渝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说道:“对,现在只有十名现金剑勋章获得者。而这十名金剑,现在有七名各带一组在追查这件事情。每组直属成员十到三十名,全部都是我们情报局的精英。”
“也就是说,除了乌兰这一组之外,你们还有七组在同时调查?”我看着梁渝,问道,“他们都是独立调查吗?”
“对,他们的资料都会在我这里汇集,如果我觉得有用的,我会让他们共享,但是他们的调查是各自进行的。”
“局长大人,你们就是这么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的吗?”
“这样做不是我的意思,是总理直接下的令。我们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一个方向出错,导致我们整个调查的泄漏,我们必须要确保整个调查的顺利进行。而龚智超的事情,也证明我们这么做是没错的。”
“听起来,真的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情。”我说着,转过头,再看着电脑屏幕,“秦始皇陵一共有八十一把钥匙,这八十一把钥匙全部都是各种宝器。按照你们多年追查,对方可能已经得到了其中的绝大部分宝器?”
“是的,具体的数字还不知道,我们只能猜测,最少已经获得七十六把,最多已经获得八十把。”
“那你们知道这些宝器到底都是哪些宝器吗?”
梁渝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要是知道这些宝器是哪些宝器,早就想办法把它严密保护起来了,怎么还能让它外流?不过,我们知道,这些宝器全都是女人的各种饰物。”
“既然你们不具体知道这些宝器是什么,那你们又怎么知道他得到了多少件宝器?”
“我们会出叛徒,他那边一样会。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不管他的控制能力多强,他在全世界那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靠得住。我所得到的这个数字,是根据八个小组各自搜集回来的资料整理之后得出的。”
“而迄今为止,你们还没有成功的抢到过其中任何一个宝器?”
“也不能这么说,三年前,我们曾经有个优秀的特工抢到过其中一枚宝器,就是这个……”梁渝说着,翻到一个页面,指着一枚青铜耳环,“为了纪念我们在这个宝器上所耗费的心血,我们称这个东西为‘血的眼泪’。这是我们迄今为止,唯一亲眼见过实物,并且拍照过的宝器。而这枚耳环只属于我们八个小时……”
“八个小时后怎么了?耳环被抢了吗?”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梁渝看了看我,苦笑着深深地叹了口气,“八个小时后,那个神秘人成功策反这名特工,他——叛逃了。”
第十节 千面女王
“真是牛逼得不成人形啊!”听到梁渝这么说,我不由得感叹道,“你描述得他简直不像是个人。”
梁渝啧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不瞒你说,其实我也经常怀疑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人,不止是他,他以前的那些前任通通不是人。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潜伏这么久,却依然可以保密得如此之好?”
我略想了一阵,点头道:“好吧,我必须得承认,你成功得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现在,就算没有乌兰,我也很愿意参与这件事。告诉我,我能够做些什么?”
“既然你查看了所有的相关资料,我想你该知道,秦始皇陵墓必须同时需要八十一枚钥匙同时开启才会打开,少一枚都不行。”
“没错,我知道,然后呢?”
梁渝站起来,走到我旁边,然后指着“血的眼泪”的图案说道,“你看,这枚戒指就这么看,与普通的女人饰物并没有区别。不止是它,所有的宝器都是一样,在没有得到开光之前,都只是很普通的青铜饰物而已。但是,当它得到开光之后,它马上就会显得不一样。”
梁渝用手在“血的眼泪”上面划了划,“在这些宝器的表面,就会现出一个女人相貌的一部分。而根据我们的追查和研究,我们推测,所有的八十一枚宝器钥匙都是拼凑在一起,就是一面铜镜。而这铜镜上,是一个女人完整的相貌。”
我眨了眨眼睛,说道:“还真是复杂,那接下来呢?”
“这些宝物所进行的开光与平时的开光不大一样,它们的开光有很强的地点和时间要求。每一枚宝器所要求的开光时间和开光地点都不同。”
“这么说,你们知道那个人将在什么地方,什么地点为‘血之眼泪’开光吗?那就太容易了,到时候派个千儿八百人埋伏起来就好了。”
“如果我们知道这些的话,你觉得我还用为难你吗?”梁渝反问道。
“那你那么多废话?”我瘪了瘪嘴,说道。
“不过,你不用沮丧,我们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情报。那就是这枚‘血的眼泪’在经过开光之后,将会在今年的十月二十一日,在拍卖会上拍卖给那个神秘人。”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神秘人要花钱把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给买回来?”
“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那个神秘人得到过这枚‘血之眼泪’,我似乎只说过这枚‘血之眼泪’不属于我们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那名叛逃的特工并没有把‘血之眼泪’交给那个神秘人?”
“对,那名叛逃特工并没有马上交出这枚‘血之眼泪’。他把这枚交给了当今全世界最著名的自由间谍‘千面女王’,并委托她按照神秘人的指示进行开光。开光之后,这枚戒指将被放进其他的某个古董内,然后跟随着某个古董,在今年的十月二十一日被拍卖出去,买主无疑将是那位神秘人。而拍卖所得的钱,其中百分之十五支付给‘千面女王’,百分之八十五打入这位叛逃特工的帐户。”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然后问道:“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得到这些情报的?恕我直言,我不认为你们有能力获得如此之详细的情报。如果你们真有这个能力的话,恐怕早就该破案了吧?”
“虽然你的话说得很不中听,但我必须得承认,你说的是对的。没错,这些情报并不是我们调查出来的,而是那位叛逃特工主动透露给我们的。非但如此,他还提供了拍卖的举行地。分别是纽约菲林拍卖行,伦敦汉斯曼拍卖行,香港皇朝拍卖行,柏林纽斯尔拍卖行,以及X拍卖行。”
“X拍卖行?这是什么拍卖行?”我奇怪地问道。
“这不是哪间拍卖行的名字,而是泛指全世界任何一家拍卖行。”
听到我这里,我不禁摸着下巴,笑道:“这么说的话,你们的这位叛逃特工很可能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是在调戏你们哦。”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他说的是实话。”梁渝说着,叹了口气,“如果我们现在有更好的办法,自然不可能理会一个叛逃者提供的情报。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我们迄今为止所得到的最有意义的情报。就算明知道可能被耍,我们也要全力一试。”
听到这里,我终于点了点头,“哦——我终于有点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去出席拍卖会?”
“没错。”梁渝点了点头,“既然这笔拍卖金的百分之十五,就足以支付全世界身家最高的间谍‘千面女王’的酬金,那么这笔数目一定不会小。这样的话,我们就很需要一位有钱,有闲,而又对古董有研究,有兴趣的人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会场。而楚总裁你,无疑是最佳人选。”
“原来只是出席拍卖会那么简单,你早说嘛,搞得我还跟你那么磨叽那么久。”我笑了笑,拍了拍梁渝的肩膀,“放心吧,我还是很爱国的。为了我国的国运,到拍卖会上去喝喝酒,举举手什么的,我还是能够办到的。不过,你刚才说的四个拍卖会,都是在同一天举行吗?”
“是的,都是在十月二十一日。”梁渝点头道。
“那你不是为难我吗?我怎么可能同一天出现在距离那么远的四个城市?”
“这个你放心,除了你之外,我们还邀请了其他三位知名富豪的帮忙。”
我有些奇怪地摸了摸额头,“诶,我国的有钱人怎么突然也变得这么爱国起来了?”
听到这里,梁渝沉下头,脸色严肃地对我轻声说道,“他们都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性,我们只是告诉他,要他们出面替我们出面买回这件国宝而已。”
“啊哈,你这只老狐狸,果然……”我伸手指了指梁渝,奸笑了起来。
而梁渝也跟着我一起奸笑着说道:“彼此,彼此。”
“好吧,既然这件事情我应承下来了,你给我想办法把乌兰撤下来吧。”我轻轻拍了拍桌案,说道。
梁渝抬头看着我,说道:“别人我都瞒了,惟独对你没瞒,你可不能中途放我鸽子啊。”
我笑着反看着梁渝说道:“行了,老梁,真人面前就不要说假话了。难道你不想蒙我吗?只是你知道蒙不住我而已。那三个家伙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亲眼看见有人在我面前开枪的。”
“嗯,跟你说清楚也不是毫无理由的。就像前面所说的一样,那个人的蛊惑力实在是太强了,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抵抗得了。说句实在话,那三个人虽然身家也很丰厚,但是面对诱惑的能力到底有多强,我心里还真没底。请他们帮忙,实在是无奈之举。”梁渝说到这里,抬头注视着我,“而你不同,你不但能够主动辞掉联合总裁的职位,还能在身边美女环绕的情况下,甘为自己心爱的亲身赴险。这都说明你这个人的意志之坚定,抵御诱惑的能力,都远不是常人可比。只要有你的加入,我对你们这组的信心就是最足的。所以,我会将你分配到宝器出现可能性最高的纽约组。希望你能够不辜负国家和人民的希望。”
“还是把最后一句省略掉吧。国家和人民这种口号,还是拿去忽悠乌兰吧。”我笑了笑,说道,“我只是突然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外加不想让乌兰犯险而已,没有到为国为民那么伟大。”
“不管怎么说,年轻人,我非常欣赏你。我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这件事情要是真的在你手里做成了,就确实是对国家的一大贡献。”说到这里,梁渝颜色严肃了起来,“你这组我就不派专门的接宝人了。一旦拍卖到宝物,就由你亲自护送,带回国来。虽然我对你的意志力和判断力都非常有信心。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要小心那个人,千万不要被他蛊惑。一旦成功拍到宝物之后,你必须二十四小时将它放在身边,在抵达我的办公室之前,决不能让任何人沾手,包括跟你一起去的特工也不行。”
看到梁渝这么紧张的样子,我不禁笑了笑,说道:“梁局长,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能不能成功地拍到我们要的东西还另说呢。你看你现在紧张的样子,就好像宝器已经到手了一样。”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那个什么“千面女王”,我于是又问道:“对了,我刚才听到你说那个什么‘千面女王’,似乎也很牛逼的样子,不如介绍来听一下?”
“‘千面女王’是全球情报界三年前冒出的一个新星。她的成名是三年前成功地从美国联邦调查局窃取了一份资料。这份资料上面所记载的,是美国胡佛时代联邦调查局调查的许多当时美国领袖的丑闻内幕以及肯尼迪的刺杀真相,而令美国政府被破以七千万美元的代价将这份档案赎回。因为美国成功将档案赎回,所以这件事没有向公众曝光,公众并不知情。但是在全球情报界,‘千面女王’却是一战成名了。三年来,许多世界上的泄密案,传说都是她的手笔。虽然她频频出手,但是,她每次出现,都会使用崭新的形象,让人根本无法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迄今为止,不要说她的相貌,就连她的声音,国籍和种族也没有得到确认。许多人甚至怀疑,所谓‘千面女王’根本就是一个男人……不过,我们行内一直盛传她有很强的精神分裂症,有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传说,她一个人格善良而虔诚,像极了一个温柔可爱的宗教人士。但是,她的另一面却暴虐而残忍,更像是一个美女屠夫。”
“真没想到,堂堂腾龙情报局的局长,竟然也会相信传说这种事。”我笑了笑,说道。
而梁渝则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不要这么说,一切情报都是从捕风捉影开始的。”
“国运,秦始皇陵,领导全球高达数万人的古董贩卖集团但是却始终不曾露面的神秘人,千面女王,血的眼泪……”我喃喃地念完这些词之后,笑着看着梁渝说道,“所有的这些关键字都让我忍不住兴奋啊。放心吧,这件事情就算你不拉我,我也会干的。”
看到我这么兴奋的样子,梁渝笑着摇了摇头,“真不敢想象,一个人爬到你这样的地位之后,居然还会有这样可怕的好奇心,仿佛一点也不担心一不小心送命一样……”
说到这里,梁渝又笑了笑,说道:“不过,这才像是二十岁就爬到如此高位的人所做的事啊。非常人做非常事嘛。”
我挥了挥手,说道:“行了,高帽子就不要戴了。我已经向你保证我会参与这次活动,你现在也必须得向我保证,什么时候把乌兰撤下来。”
“关于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如果硬生生地说要把乌兰撤下来,这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办法跟她解释。所以,我会先把她送到我们的疗养院去养伤。伤好之后,我再把她安排在内部做文书,不让她出勤。日子久了,以乌兰好动的个性,就该主动申请调动了。”
听到梁渝的安排,我满意地点点头,“嗯,这个办法不错,就这么办。不过,我必须清楚得告诉你。不管到时候出现什么状况。我参与这件事情不能超过三个月。”
“你开始做准备应该是十月中,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中,嗯,足够了。时间再长你就该暴露了。好,就这么办!”
第十一节 乌兰最大的信仰
跟梁渝谈完之后,我在房间里不动声色地拿了点东西之后,就去见受勋完毕的乌兰。我们一起在食堂吃了饭之后,我便对乌兰说道:“乌兰,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我送你回房间。”
乌兰听到我的话,正要奇怪地反问的时候,看到我对她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尽管乌兰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她还是很配合地说道:“是有一点,阿齐,你送我回房间吧。”
“好。”我说着站了起来,陪着我们一起吃饭的两个腾龙情报局的人就跟着一起站了起来,想要送我们。而我则笑着看了看他们,说道,“可不可以不要剥夺我护送我女朋友回房间的权力?”
这两个人听到我这么说,便友好地对我们笑了笑,随我们去了。
等到我推着乌兰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乌兰便转过头来,要开口对我说话。而我则是轻轻地对她摇了摇头。她愈发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后,我把乌兰送回了她的宿舍。
给她倒了杯水喝了之后,我笑着对她说道:“我还可以在北京待个两三天,所以今天早点睡,明天起床我带你去香山玩。”
“该是我带你去香山才对吧,北京我可比你熟。”乌兰笑道。
“是,你比我熟。”我笑着走过去,刮了刮乌兰的鼻子,把乌兰扶上床,再帮她把被子盖上。当我伸手帮她整被子的时候,顺手便把放在衣袖里的东西漏到她的手心中去。乌兰这时候眉头略微颤动了一下,然后马上把这个东西接住了。
这一切做完之后,我对乌兰笑了笑,说道:“好吧,早点睡,我出去走走。”
“嗯,不过你也早点睡哦。”乌兰对我甜甜地笑了笑,说道。
说着,我就信步走出了乌兰的房间。然后走出腾龙情报局的范围,到离它大约两三公里外的大型超市逛了一阵,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就转身走进了这间超市的洗手间。把厕所门一关,把裤子一脱,坐在马桶上之后,我就马上掏出一个大约巴掌大的,薄薄的东西来,这个东西叫做“情人掌中宝”。是我上次在香港逛街的时候,偶尔看到的一款电子产品。
“情人掌中宝”有两个终端,每个终端的上部分,是一个摄像头。另外,它还配有一支电子笔,一个微型耳机和话筒。可以用来通话,也可以用来视频,还可以用来文字通信。两个终端中的任何一个发出信息,只要另外一个终端在五公里范围内,那么对方就可以接收得到。而它们所发出的信息,也只有彼此可以接收得到,是属于典型的单对单的通信工具。
应该说,这款产品本身的市场价值并不大,因为它的价格想当高昂,一对“情人掌中宝”高达八千六百港元,但是功能却过于狭窄。不过,对于我这种不缺钱,但是却很乐意花钱哄女孩子的男人来说,确实再适合不过了。刚才我从梁渝的房间出来,回房间里悄悄拿的,就是这个东西。当时在房间里,为了掩饰我拿这两个东西,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把个行李箱给翻得乱七八糟的。
本来,我买这个东西的本意,是打算送给韩蓉的,方便在片场调情来着。谁知道,一到巴黎就没消停,不知不觉就把这茬给忘了。一个不经意,就有带到北京来了,结果竟然变成了秘密通信的工具。
按了一个心形的按钮之后,我便看到这个心形的按钮开始闪动起来,似乎是在连接的样子。但是连了二十几秒之后,还没有接通,我顿时不由得有些着急,“我日,八千多港币不会买了个假冒伪劣产品回来吧?”
我正在心里腹诽的时候,就看到屏幕突然闪了一下,然后屏幕里出现乌兰那边的光芒,看起来像极了拍鬼片的现场,还真是有些阴森恐怖。想来,应该是她钻进了被子里,外面的光进不来,只有掌中宝的反光照在她脸上的原因。
我于是笑着在掌中宝上写道:“把耳机戴上,把音量调到最小。”
乌兰听话地把耳机戴上,并且把音量调到最小之后,我才笑道:“乌兰同学,你现在的造型还真不是一般的酷啊,简直是贞子二号。”
乌兰在屏幕里冲我瞪了一眼,然后我就看到掌中宝上显出几个字来,“别废话,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神神怪怪的?”
看到乌兰传过来的字,我这才记起来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是谈正经事的时候,我于是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下心态之后,睁开眼睛来,用话筒小声对乌兰说道:“乌兰,你认识我这么久?有没有觉得我有些地方不是很正常?”
乌兰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写道:“不会啊,我觉得你神经很正常啊。”
我真是要晕厥过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姐姐,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觉不觉得我不像是个普通的二十岁的大学生。”
乌兰嘟着嘴巴想了一下,然后写道:“你搞得这么神秘,不会就是为了冲我显摆吧?”
“当然不是了,你当我有病吗?”我气恼地简直要砸马桶了。
乌兰写道:“对啊,我就是觉得你现在脑子有病啊,你到底要搞什么嘛?这么神秘,好像生怕谁看到,听到似的。”
“好吧,你这个棒槌,我光是用嘴巴跟你说,你是不会懂的了。你睁大眼睛看着。”
我说着,把掌中宝放进裤子袋子里,然后用右手按着左手的青龙戒,也伸进裤子里,嘴巴里轻声念了一声“青龙现身”。之后,我的左手无名指出的青龙戒就发出一阵绚丽的光芒,即使隔着裤子的阻挡依然隐约可以看到。
这一切完毕之后,我才再次把掌中宝拿了出来,冲着屏幕里一脸目瞪口呆的乌兰轻声问道:“你现在明白了吧?”
乌兰愣了好一阵之后,才传过来一段文字,“天啊,刚才那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这个秘密我是不能泄露给别人的,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必须得告诉你了。刚才发出光芒的东西,叫做青龙戒,它是一个人类科学所无法解释的宝贝……”接下来,我就把我如何得到这枚青龙戒,以及青龙戒的功用以及进化都说了一遍。
听到我解释完之后,乌兰拼命地眨了好一阵眼睛之后,才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就懂那么多东西,原来全都是青龙戒里学的……可是,你为什么现在突然要告诉我这些呢?”
“乌兰,你知道你所追查的那个古董贩卖首脑是个什么人吗?”我问道。
“我要是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就去抓他了。”
“我告诉你,你不可能抓得住他的。你现在收到的所有的资料都是表面的。这个古董贩卖首脑,他和我一样,都不是普通人。”
“你是说,他也有一枚像你一样神奇的戒指吗?”
“不是。”我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那个神秘人,他是一个不死身,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存活了成千上万年,他活得比我们整个人类的文明史都要长。”
“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有不死的人?这太不符合科学了。”
“那你说,科学能解释得了我这枚青龙戒吗?”
乌兰被我这个反问给噎住了,半天发不过一个字来。我于是继续说道:“你想想看,那个人所做到的一切,组织那么庞大的系统,数百年都没人知道首脑面目,还有那么强的蛊惑力和渗透力,似乎什么人都可能被他收买一样。你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所可以做得到的事吗?不要相信什么那些人被金钱和美女诱惑这样的鬼话,这都是只是表象而已。那些人之所以会被他说服,最重要的是,他总是可以拿出让这些人的信念崩溃的东西。那个人在背后操纵着的,绝对不是区区一个古董贩卖集团,而是一个庞大百倍的恐怖的系统。这个世上的任何人都可能被这个可怕的系统网罗。那些人之所以背叛自己自己一贯信仰的部门和机构,正是因为那个人让他们看到了他的世界是多么庞大,使他们在瞬间崩溃,才会决定背叛。”
“天啊,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岂不是神了吗?”
我冲着屏幕点点头,“从某个角度来说,你这样说也没错,他整个世界的渗透和影响能力都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人,不是神,因为我已经看出了他的一点破绽。”
“既然他已经那么厉害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搞那么多名堂?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他所追求的东西,是你所不能理解的。你也不需要知道,这对你没有必要。你也不用想怎么去对付他,他不是你们所可以对付得了的。当今世上,能够对付得了他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么做。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他开始在犯错了,他以为他已经迷惑我了,他以为我已经完全被他控制住了。”说到这里,我淡淡地笑了笑,“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将发现,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个错误将葬送他准备了上万年的计划。我虽然还不能完全了解他,但是我已经看到他内心的一部分了,我已经开始对他有一丝的了解了。从现在开始,他对我而言,是人,而不再是神。”
“那我能干什么呢?”乌兰又写道。
我说道:“你只需要做到两件事就好了。”
“哪两件?”
“第一,你要懂得保护自己。那个人太强大了,我必须用我所有的精力去对付他,我没有办法分出精力来保护你。而我也没有办法拜托别人来保护你,因为现在除了你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绝对相信。所以,你一定学会保护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梁渝,包括你所有的同事,你身边所有的人。”
乌兰不敢相信地写道:“梁局长?他不可能有问题吧?”
“既然你的组长可以冲你开枪,那又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我反问道。
乌兰闷着头想了一阵,然后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吩咐的去做,我会提高警惕,好好保护自己,不给你添累赘的。那第二件事呢?”
“相信我!无论我接下来的岁月里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我请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从现在开始,你对我的信赖,将是我最大的力量源泉。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没有办法坚持下去。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什么也不问,也不想,就是盲目地,不顾一切地相信!乌兰,这一点你也可以做到吗?”
当我说完这番话之后,我看到乌兰用力地咬着嘴唇看了屏幕好一阵之后,用力地点点头。过了一会,乌兰发过了一段话,“在我的心中确实有许多的信仰和坚持,我有时候也会显得很固执。但是,在我心目中最大的信仰就是楚天齐,而我最坚持的事,就是要永远爱楚天齐。”
其实,在我发问之前,我已经肯定乌兰一定会给我肯定地回答。但是当乌兰给我发出这样的句子的时候,我一时间竟然还是忍不住愣住了。好一会之后,夺眶而出的眼泪便滴在屏幕上。
“亲爱的,从现在开始,我的心里再也没有半点犹豫了。”
第十二节 见面的请求
今天是两千零七年八月六日,我回到巴黎已经三天了。三天来一直拍戏,我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不对劲。然而事实上,这三天来,我一直在努力地平息自己内心的波澜。按道理,我已经拥有平常心,本来不应该需要花这么久时间来平息自己的情绪的。然而,我的体内却总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对抗着我的平常心,让我不知不觉地浮躁和愤怒。这不是这三天才发生的事情,这是在这三天前就已经开始出现的现象。
我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直到我当初在巴黎护送乌兰回国之前,在淋浴间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臂上的红绳子已经不见了,我才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根红绳子并不是掉了,而是和青龙戒一样,隐入到我的身体里去了。
不断地催发我身体的潜力,不断地催发着我的智力,同时也不断地催发着我的浮躁和愤怒的,都是同一个东西,那就是贾雨留下的最后的礼物——那根红绳子。
我分不清楚,这根红绳子到底是贾雨留给我的一个法宝,还是那个神秘人的又一个陷阱。我只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得不去做一件事——那就是我不再要闪躲和逃避,我必须和那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并且可以连贾雨那样的人都可以逼死的人决战。
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一直让贾雨害怕不已的人,跟那个古董贩卖集团的首脑,绝对是同一个人。我很难想象这个人的智慧已经高到了什么境地,我很可能在与他对抗的过程中,将自己都给葬送掉,变成他的新的最便捷的傀儡。但是,我依然要去做,因为他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逼得我退无可退,使我不得不去面对。与其被动的被它压垮,我还不如放手一搏。
当我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终于将内心重新整理到平静之后,我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法国巴黎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我发现我现在很喜欢站在窗边,观察整个世界,每一次内心都会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站在门口杵了一会,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哎呀,大清早的,不要这么深沉,很容易得胃病的,走,泡MM去。”
我说完,搓了搓自己的脸,走到洗浴间去漱口洗脸。一到卫生间,就看到有张纸条贴在镜子上,上面写着——“小齐同学,下午四点有你的镜头,记得不要迟到哦。”
我笑着把纸条扯下来,然后低头就看到牙膏已经挤好,放在装满水的杯子上,昨天晚上被我胡乱擦汗弄得脏脏的毛巾,也被洗得干干净净,就放在我的手边。原本还有一些阴霾的心情顿时一下子就变得开朗了起来。
我插着腰笑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道:“楚天齐,梁渝那老家伙说了,那个神秘人的阴谋事关我国国运。如果说,你真的成功了,那就算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到时候,你打算让政府怎么奖励你呢?”
我故意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然后很严肃地冲着镜子点头道:“嗯,就让政府特许我娶八个老婆吧。乌兰,楼兰雪,韩蓉,江薇,冯樱,再把黄玄衣找回来,如果钟蕊愿意的话,再加个钟蕊,全部凑齐,还有一个预备席位,实在是妙啊。嗯,好的,就这么决定了!”
说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对着自己骂了一声,“有病。”
骂完,我就快速刷牙洗脸,打电话问厨房点了份送餐之后,就走到客厅去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刚在网上收了些邮件,处理了些事情,并徇例翻看了一些黄色网站之后。我右下角的MSN又冒出头“烟花女子”的弹出框来。
我于是点开她,打道:“嗨,美女,好久不见。”
不一会,烟花女子就回道:“嗨,你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瞒你说,我早上的心情还非常不好,但是我现在确实心情非常好了。”
“哦?早上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呢?”烟花女子问道。
“因为我最近做了一个决定,决心去做一件事,但是我没有成功的把握,感到很有压力,所以觉得很沉重。”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呢?”
我笑了笑,敲道:“因为我又做了另一个决定,如果我成功了的话,我打算娶八个老婆奖励自己。”
烟花女子先是感叹道:“果然是男人啊……”
然后,她又接着打道:“但是现在能够娶八个老婆的地方似乎已经不多了,貌似只能去非洲了,你乐意么?”
“非洲啊?那还是免了吧,偶尔去打打猎还可以,要我到那里去长住,我可受不了。别的倒没什么,主要是我估计美女也不愿意跟着我去那,我就只能到非洲挑了。但是我对黑美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你不会想要在中国娶八个老婆吧?”
“不瞒你说,这正是我现在奋斗和前进的动力啊。”
“但是,在中国怎么可能呢?你弄七个情人还可以,但是娶八个老婆,可以告你七次重婚罪了,你得坐多少年啊?”
“就是啊,这正是我想跟你讨论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在中国的现状下合法地娶八个老婆。”
“嗯,这个问题还真不是一般有难度。”
“废话,没有难度我会跟你这么有智慧的人探讨么?”
“好吧,看在你给我戴高帽子的份上,我给你想想吧。”
“好,我虔诚地蹲在地上仰望着神仙姐姐你,热切地盼望你快点想出办法。”
瞧完这句话,侍者刚好把午餐送了进来。因为实在吃不惯西餐的关系,所以我们特意要求酒店厨房学着做中餐。本来,要求一个法国菜师父去做中餐是无理到了极点的,但是因为切诺斯基和韩蓉的名气的关系,厨房还真是照做了,而且做出来的味道还颇有可取之处。诸位,这就是有名气的好处啊。
虽然,厨房所能提供的菜式,还十分有限。但是在法国,足不出间就能够享受到美味的中餐,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给了侍者十欧元的小费之后,我就把饭菜倒在一起,然后跑到手提面前来看烟花女子有没有回我的话。
结果刚一回来,就看到她打道:“要不?你尝试走后门去申请当少数民族看看,据说有的少数民族在这方面似乎有优待。”
我勺了一口饭菜塞进嘴里,然后一边咀嚼,一边腾出手来敲道:“是吗?真可以优待?那可以到八个老婆那么多吗?”
“优待的话,据说真的有,但是八个那么多,我看……够戗,你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欲望,稍微削减一下预算么?”
“那就不行,我非得八个不可,不能不够安排啊。”写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居然敲道,“我这里席位都已经安排好了,加上你,刚好八个。”
“哈?你连我也算上了?”烟花女子以前所未有的飞快速度回答道。
“怎么样?我做人够义气吧,凡是有好处的事情,都不忘留你一份。”
“做你八个老婆之一,这也算是有好处的事情?我尼加拉瓜瀑布汗,这种好事我还是敬谢不敏了。”
“唉,我将真心寄明月,明月却在照沟渠啊,一片真心被你给糟蹋了,真让人寒心啊。算了,算了,你这个席位我还是虚位以待吧。咱们继续研究,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合法的娶八个老婆?”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嗯……这样吧,你如果年纪不是很老的话,那你现在就去投身政界吧。混个四十年混到国家主席,再把常委全部换成自己人。然后发动修宪运动,用宪法规定国家主席可以娶八个老婆。”
“你这个主意也太扯了,我要真成功爬到那位子,我估计都七老八十了,到时候我一个老婆都对付不了,我还要那么多老婆干嘛?想夭寿么?”
“也对呵,这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那我就一下子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烟花女子传过来这句话的时候,我吃饭正吃到一半,脑子里突然一激灵,想到一个主意,我于是赶紧把盘子放下,万分兴奋地敲打道:“哎呀,我想到一个主意了,你帮我看看行不行得通?”
“说来听听。”
“我打算先狂赚一笔钱,然后收买一大堆的民族学家,人类学家,历史学家的专家。让他们给我杜撰出一个新的民族色狼族。而我和我的八个老婆就是这个少数民族最后的九个后裔。为了保留我们这个少数民族的文明传承,也为了让我们这个民族更好的繁衍。我向国家申请批准我们族的男人统统可以娶八个老婆。你看,这样行得通么?”
烟花女子马上在我的屏幕上打出一个流汗的图标,然后过了好一阵之后,她才又写道:“如果你真能做得到的话,说不定真能行得通。”
“好,多谢鼓励,那就这么决定了。”
我打出这句话好一阵之后,烟花女子才回道:“独角兽先生,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那当然了,洒家一向是实践派。聊了这么久,你竟然连这一点都不知道么?”
“晕倒,那我问你,如果政府真给你八个老婆的份额,你打算什么时候用完?”
“嗯,不瞒你说,八个名额本来现在就已经用光了,但是因为你主动弃权的关系,世上三十亿女性,又有了竞争这个席位的机会……你知道吗?你这一个无意的决定,可是造福了世界上整整三十亿妇女同胞啊!”
“你这三十亿的数字是怎么算出来的?”
“全世界人口六十亿,男女各半,不就是三十亿么?”
“看来你的觅食范围还真广啊,躺在摇篮的婴儿以及马上就要挂掉的老人,全部都是你的海选范围之内。”
烟花女子一说,我还没想到,她一说,我顿时脑袋上一头黑线,我狂晕,我这不是禽兽么?我于是打道:“大汗,一时失言,我还没有那么博爱。”
“呵呵,你这家伙,真是完全没有逻辑啊……不过,说真的,你那七个名额都是怎么用掉的?你那七个候选老婆不会都像我一样,全是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网友吧?”
“我说了你还别不信,我长这么大,交的网友你还是头一个。”
“我信,我平时也不大看到你在线上。诶,你在网上都干些什么呀?”
“看看资料,收收信,翻翻黄色网站之类的啦。”
“男人啊……”
烟花女子完这句话之后,就有好久没有说话了。
过了一阵之后,我写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但是又不是很好意思啊?”
烟花女子很快就回道:“呓,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嘛,人想要问什么不大好意思问的问题的时候,本能地都会咿咿哦哦,顾左右而言他啊。”
“哈?我有咿咿哦哦和顾左右而言他吗?”
“拜托,明显得不得了好不好?行了,咱们俩之间就别装什么矜持了,有什么你就问吧。”
“哦,那我问你,你真的很想跟我见面吗?”
“干嘛?你现在突然也很想跟我见面了吗?”我敲道。
“那倒没有,只是最近突然觉得生活满无聊的,也不知道干什么才好。所以我觉得,就算见一见也无妨啊。不过,我事先要申明,见面的时候,我要蒙着面纱,你不许看我的脸。”
“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见面,而是你见我了,因为我根本就看不到你的脸。干嘛这样?你是穆斯林啊?”
“别问那么多,反正我就是要蒙着面纱,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不见了。”
我略想了想,敲道:“时间,地点。”
“就在八月,具体时间,具体地点另行通知。把你手机号码告诉我。”
第十三节 江思佳前来拜访
等我把我在法国,在香港以及在西京的三个电话号码,都给了她之后,烟花女子便给我打了个笑脸,“好吧,就这样吧,老老实实蹲在手机旁边等我的召唤。”
“好的,我会老老实实趴在窗边等你的电话的。”
“嗯,安……”
“安!”
看到烟花女子下线之后,我看着屏幕笑了笑,“见个面还要蒙面纱?不会真的是那么难看吧?不过,也所谓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正当我笑着自言自语的时候,我的MSN弹出一个加我为联系人的请求,请求人的邮箱是chirs008,昵称是叽里咕噜菠萝蜜。一看就是小孩子,或者是很小孩子气的女人。
正如我跟烟花女子所说的那样,我很少在网上聊天,至于在论坛发帖子灌水这种没营养的事就更是从来不干。所以我在网上也没有什么网友之类的东西,申请这个MSN以来,除非我主动加人,否则还真从没有被人加过。突然被人加,还真有些好奇,会是谁加我呢?
我于是点了同意,并且把对方也加为联系人。
加了之后,我就主动问道:“hello,你是什么人啊?公的还是母的?”
结果,很快对方就回道:“哇,你说话居然也这么粗鲁?”
我皱了皱眉头,敲道:“怎么?你看来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当然了,你猜我是谁?”
我在这里郑重声明,我最烦别人跟我说两句话,第一,这话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老大,你说这不是放屁吗?真不该说那你跟我说干什么呢?第二,你猜我是谁?同学,我是出来混的,认识的人那么多,见了面我都不一定知道你是谁,你在电话里,甚至在MSN就要我猜,我拿什么猜?拿条毛猜啊。
尽管心里对这句话本能地不待见,但是我这人的特点是比较虚伪,不把我逼到某个程度,我是不会说什么得罪人的话的。我摇了摇头,打了个笑脸过去。
很快,对方就说道:“你怎么不猜,干打笑脸啊?”
“我猜不出来。”我耐着性子回答道。
“你都没猜,你怎么知道你猜不出来?你猜嘛,你猜嘛,猜错了不罚你钱。”
救……命……啊……我前世做了什么孽啊,遇到这么一个祖宗。我当时几乎是本能地就像把她从我的联系人里删掉。但是想想,算了,多伤人家自尊啊,我自己去看我的黄色网站吧,让她自己慢慢逗自己玩吧。
我翻了一阵黄色网站之后,她终于耐不住了,“呓,你怎么不说话呀?我在这里等你猜等得人都傻了。”
我本来觉得这人挺烦的,但是看到她这句话,我又觉得她挺可爱的,我于是就答道:“你这问题太难了。对我的脑袋来说,这个问题的数据运算量太大了,一下子就给弄得荡机了,所以我没法回你话。”
“是这样啊?我在国内的时候,在电视上整天看到一个补脑产品的广告,叫做脑白金,我觉得你可以去试一下。”
在国内的时候?这么说现在是在国外了,看来是芳心寂寞的留学生啊,我顿时有了些兴趣,笑着拍了拍双手,关掉黄色网站的页面,开始全心全意地聊了起来。
“脑白金啊,不顶用的,不光是不顶用,而且听说那东西人会越吃越傻的。”
“怎么可能呢?不是说销量很好的么?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怎么可能卖得那么好呢?”
“这还不简单。你看哈,首先,什么样的人需要买脑白金呢?脑子不灵光,需要补的人才会去买啊。他原本就笨,结果买了吃了以后,就更笨了。更笨了以后呢,他就更需要补,于是他又买。买了以后更笨,哎呀,又吃了以后,发现又笨了一点了喔,于是就更加需要了,于是又买……就这样周而复始,一只买到死为止。你想想看,如果有一个产品,只要用了之后,你就一辈子都要不停的用,只有新用户进来,而老用户永远不会流失,那销量高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如果他们吃了以后发现自己更笨了,怎么还会买呢?”
“这还不简单,因为他们跟你一样嘛。”
“跟我怎么一样了?”
“跟你一样笨嘛,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敲着这串大笑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真好玩。
“你这个家伙,原来这么坏的,拐着弯骂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哥哥逗你玩呢,别生气。”
“呓,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
“因为你哥哥我每天都用脑白金,自然格外的聪明……”
当我打完这句话之后,我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觉得我真的可以考虑把我这句话卖给脑白金公司做广告语也。起码也比他们那个千年不变的“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要好啊。我现在对那句广告词已经有恐惧症了,每次听到都会全身冒汗。
“脑白金,又是脑白金,不许再提脑白金,我讨厌死脑白金了,害我被你欺负,哼!”
看来,果真是个小丫头啊,真是奇怪,我好像不认识什么小丫头啊。我挠着脑袋想了一阵之后,才想起一个很是伤自尊的事实,那就是就年龄而言,好像我自己也不过是个小毛头小伙子而已。我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同学里那么多女孩子,每一个都是小丫头啊。
范围还真大,一下子完全想不起来。既然想不起来,就干脆不想,直接问好了,“好妹妹,告诉哥哥,你是哪个,好不好?”
“不好,我要你猜!”
我脑袋顿时一头黑线,这位MM怎么就这么难搞呢。好吧,我猜,首先,来个排除法。我的同学们有人知道我的MSN,但是知道我MSN的人里似乎没有这么喜欢让人猜的。而且同学太多,一下子哪里猜得过来,先排除再说。
另外,我还有一些部下知道我的MSN,但是她们敢在我MSN上跟我说,“你猜我是谁”吗?我平时在公司里很忙,所以也没什么时间崭露我淫荡下流的一面,所以我想她们应该也不敢。
OK,同学和同事都排除了之后,范围就小了。其他知道我的MSN的,无非是我认识的那几个MM,她们中跟我年纪相仿,也就那么几个。
冯樱?不可能,这位姐姐是标准的女强人,哪有时间跟我玩这调调。
乌兰?等下辈子重新投过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学会问‘你猜我是谁’吧。
楼兰雪?嗯,有可能,别看她平时一副冷傲矜贵的样子,花花肠子很有一些的。很可能是太久不见我,所以想试探一下我是不是又在四处泡MM。
钟蕊?也很有可能喔,鬼知道她是不是坐飞机坐得无聊,上网调戏我啊。
想到这情节,我便尝试着问道:“你是……楼兰雪?”
“楼兰雪?是什么人啊?”
很明显,错了,OK,再来,“那就是……钟蕊?”
“钟蕊又是谁?你们关系很好吗?”
又错,不会吧?那我可就真没底了。
而对方却还在催我,“再猜,再猜……”
我反正都猜了,干脆就豁出去,一下子把我认为所有可能的人都给打出来。
“芳芳。”“不是。”“婷婷。”“不是。”“薇薇。”“不是。”“寒寒。”“不是。”……
就这样,我一口气猜了差不多三十几个名字之后,对方终于受不了了,“你有没有搞错?你一共猜了三十八个名字,居然还没有猜到我?亏你还说你每天都用脑白金。”
我叹了口气,苦笑着敲道:“哥哥一定是买到了假冒伪劣产品了。”
“好吧,我都不耐烦了,我告诉你答案吧,我是佳佳。”
“佳佳?哪个佳佳?”
如果我现在还保持着平时的状态,我是绝对不可能说这样的蠢话的。别人都说出自己的名字了,你还一副记不起来的样子,这不是摆明讨打么?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位佳佳妹妹马上发飙了,“这次我真是无法原谅你了,过年的时候跟你打了一整天的牌,现在我都说出自己的名字了,你还不记得?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容易给人留下印象吗?”
看到这行字,我顿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后悔莫及地啧了一声,这下我可是完全记起来了。我今年过年只打了一场牌,那就是在江薇家。哪个佳佳?还能有哪个佳佳啊?不就是江思佳吗?我当初在离开之前,不是装模作样地跟她交换了MSN么?
结果回头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我还一点都不记得,哎呀,该打,该打。
“哥哥该死,哥哥老年痴呆症提前发作,一下子没记起来,佳佳不要生气哈。”
“不生气才怪呢,说出名字来你都记不起来,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嘛。”
“哎呀,是哥哥该死,哥哥一时脑袋短路,要不这样,你随便提个要求,哥哥帮你满足,作为补偿,怎么样?比如要买什么,或者要去哪里玩啊,哥哥都可以帮你实现。”
江思佳飞快地回道:“哈,是真的吗?”
我一看,呵呵一笑,小女孩就是好哄,一点小甜头就什么都摆平了。不就是买个东西,或者出去旅个游嘛,以少爷我现在的年薪和身家,那不过是小事一桩。最重要的是,只要有发票,俺统统都可以报销,谁怕谁来?
我于是马上答道:“当然没问题,哥哥一言,八匹马都追不到啊。”
“只包机票,还是也包酒店费用?”
“何止是机票,酒店,吃喝玩乐,逛街血拼,只要你不乱来,全包!彻底的一条路服务!”
“真的可以吗?我可不是美国国内旅游,而是要出国旅游,虽然妈妈说你很能干,可是这可是一大笔钱喔,你真的有吗?”
“你放心吧,哥哥说到做到,你说吧,你想去哪?”
不一会,江思佳敲出两个大字——“巴黎!”
当我看到这两个字,我不由得呆了一下,然后便笑了起来,“哈,巴黎?”
“怎么了?费用太高了,做不到吗?”
“当然不是,只是你为什么全世界那么多地方你都不去,偏偏要来巴黎?”
“这还不简单,全世界那么多地方,可是最浪漫的地方就是巴黎啊。有哪个女孩子一辈子不会想要去巴黎一次?”
嗯,这倒也是,巴黎似乎真的是许多MM的梦想,我点了点头,然后回道:“但是你知道吗?我现在就在巴黎。”
“不会吧?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
“那简直太完美了,不但一切费用全部都有人包,还有一个免费导游,真是棒极了。”
“我很想给你当导游,可是我也刚来巴黎,对这里并不是很熟悉。而且我来巴黎是来拍戏的,不一定可以二十四小时带着你逛。”
“拍戏?我可以参观你们的片场吗?”
“如果你想的话,当然没问题。”
“呜呜呜呜呜,不但可以逛街,购物,欣赏风景,看法国帅哥,还可以观看拍电影,简直比我想象的完美,还要完美,巴黎,我真是迫不及待了!”
“好的,没问题,把你的联系电话和地址留下来,我会让人跟你联系,帮你安排一切的。”
“听哥哥的口气,好像公司的大老板喔。”
我笑了笑,说道:“你这丫头,跟我一个德行,得好处的时候,嘴巴才舍得甜起来。”
接下来,我就把江思佳的联系电话和地址要了过来,然后打电话给了我在香港的秘书,“小芸啊,帮我办点事情,我有个朋友,要从美国飞来巴黎旅游,你找人帮她把机票办一下,另外再给她两万美元。”
“好的,我马上去办。”
“嗯,对了,别忘了,全都算公费。”
“喔,那以什么名义?”
“未来博采业走向专项研究费。”
第十四节 曾经的温暖
刚跟秘书打完电话之后,我才突然一件事。于是赶紧在MSN上问道:“你来巴黎你妈妈会不会同意啊?”
“没关系了,我这么大了,我想去哪里,我可以自主啊。”
“不行,你必须先征求你妈妈的意见,并且让她打电话给我,不然我不敢给你安排。”
“用不用这么古板啊?我都快二十岁了,出去旅游还需要请示家长吗?”
当然要了,你来玩倒是没什么,反正一切都是那些黑社会老大股东们帮你买单,我一点都不心疼。关键是,不要到时候江薇以为我在勾引她女儿,那这误会可就大了。
我心里这样现在想着,写道:“我知道你大了,可是这毕竟是国际远洋,还是征求你一下你妈妈的意见吧。让她给我打个电话吧,OK?”
我说着,把电话号码敲给了她。
“哦,那好吧,你等一会。”
过了大概十分钟之后,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接起来,正是江薇的电话,“是阿齐吗?”
“嗯,是我。”
“听佳佳说,你要请她去巴黎玩。”
我于是赶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到我说了一大轮之后,江薇在电话里笑道:“你那么紧张干嘛?是不是害怕我以为你对佳佳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啊?”
我呵呵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放心吧,我早就说了相信你的。佳佳去巴黎玩,有你照顾,我很放心,反正她放暑假也没什么事。不过,这一趟的花费不会少,对你不会有什么压力吧?”
“当然不会,她的一切开销都是公费开支。”我笑笑,说道。
“公费?”江薇听起来有点惊讶,“什么公费?”
我于是把我开出的名目给江薇说了一遍,结果把她逗得笑了起来,“小齐你还真是……好吧,好吧,既然这样,那你们玩得开心点吧。”
“薇薇,我要拍戏,没多少时间陪佳佳,不如你也来,陪着她玩吧?费用方面不是问题,最多我再多开一个名目就好了。”
江薇笑了笑,说道:“不要了,我不是跟你说要开一间店么?我现在已经开了,生意忙得很,走不开啊。”
听到这个,我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啊?你开店了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知道你忙,不好打扰你啊,再说了,只是点小生意,没必要满世界嚷嚷吧?”江薇笑道。
我问道:“那你开的是什么店?咖啡馆还是花店?”
“都不是,我盘下了一家西餐厅。”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西餐厅?不是说要开咖啡馆或者花店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西餐厅?”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吗?”
第一次见面?当然是高考现场啊。那时候,春情勃发的我拿着雪糕,看着风韵迷人的江薇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场面,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啊。不过,这个江薇应该已经不记得了。
那么,接下来的第一次,“拿波里餐厅?你把它盘下来了?”
“是啊。”江薇笑了笑,说道,“说来也巧,我当时正四处去看店面的时候,偶然在街上遇到了拿波里的老板。他说儿女都在国外生活,他一个人待在国内也没有意思,也想跟着去,只是国内还有件西餐厅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间西餐厅他做了很久了,总有些感情的,盘给陌生人总不放心,想找熟人一下子又找不找人。我听到他这么说,便马上跟他商量把店盘下来。结果,我们两人一拍即合,很快我就把这间店盘下来了。”
听到这里,我就不由得想起我当初在拿波里餐厅吹萨克斯风,以及跟江薇跳探戈时候的情形。说起来,也只不过是一年的事情。但是现在想起来,却仿佛好遥远,好遥远一般。
一年以来,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应该完全地改变了,但是有些东西却是始终没变的,比如拿波里餐厅,比如我身边这些女人们对我的爱。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呢?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便感到有一股暖流自心底而起,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温柔的笑容,“生意太忙的话,就多请几个人吧,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不会啊,再在房子里闷下去,才会真的坏闷坏呢。我现在很享受这种忙碌的感觉,每天都有事情做的感觉真的很好。一切都很好,我的身体,我的心情都很好,店里的生意也很好。唯一有些缺憾的,就是我再也没有找到像你一样好的萨克斯风手了。你知道吗?前几天还有客人问我,能不能把一年前那个吹《我想与你谈谈中》的萨克斯风手再找来啊?”
“是吗?”我笑了笑,“那等我退休了,我每个周末都去给你当萨克斯风手吧,你到时候可一定要请我喔。”
电话那边的江薇发出爽朗的笑声,“没问题啊,到时候我就在门口挂个牌子,通海市著名萨克斯风手楚天齐独家表演场地,保证每逢周末就生意都爆满。”
我啧了一声,说道:“通海市著名萨克斯风手那么小气?你起码也得给我封个全中国吧。”
“这好说,到时候给你封个全亚洲。”
我笑了笑,顿了顿,然后又说道:“现在想起来,这辈子最快乐的时间,就是去年暑假的时候。”
江薇静了一阵,问道:“怎么,你现在不快乐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也不是,只是觉得现在没有从前那样单纯了。有的时候真想回到从前,永远都不过来。”
“一心想躲在回忆里不出来,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楚天齐喔。”
我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认识的楚天齐是什么样的?”
“我认识的楚天齐,是一个善良,聪明,永远可以给人惊喜和信任,勇于面对挫折和困难,永远向前的大好青年。”
我仰头笑了一阵,说道:“你这话听起来真像是十大青年颁奖词啊。”
“好了,不要想太多,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的过程中,总是会有些痛楚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很快适应的。”
“我知道,只是随时发一下感慨而已。”我抿着嘴笑了笑,继续打道,“放心吧,我这颗祖国的花朵,会健康茁壮地成长的。”
“那就好。诶,对了,什么时候有空的话,一定要到拿波里来坐坐,我在这里给你订好位子了。”
我不是很明白江薇的意思,“订好位子了?你自己的餐厅位子还需要定吗?”
“那当然了,我这里常常客满呢,不事先订好位子,怎么可以?”江薇笑着说到这里,又问道,“你知道我订的位子是哪个位子吗?”
“就是我们每次去坐的那个靠窗的位子吗?”
“聪明,我正式进驻这间店的第一天起,就特地订做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楚天齐预定’。然后,我就把这块牌子放在我们坐过的那个位子上。从那以后,那张台只为你一个人而开。”
听到这里,我一时间脑袋里一阵轻声的轰鸣声,整个人有些说不出话来。好久之后,我才笑着说道:“这个暑假我一定抽时间回通海去,到你的拿波里餐厅去做客。”
“真要来的话,可不止是做客喔。”江薇笑着说道。
我笑着说道:“当然,还要表演萨克斯风。”
跟江薇再聊了一阵之后,我把手机放下,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唏嘘了好一阵之后,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笔记本上,结果看到手提屏幕上满屏幕都是江思佳的话。也不知道是这丫头的性子急,还是真的太渴望巴黎了。
我扫了一遍之后,看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喂,你不会又荡机了吧?你再荡机,我到巴黎非得给你换块主板不可,省得你老是运行那么不稳定。”
我笑了笑,敲道:“楚天齐前来报道。”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荡机了。怎么样,我妈妈给你电话了吗?”
“给了,我刚刚跟你妈妈就一直在聊天啊。”
“哎哟,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居然也这么婆妈,讲个电话都讲这么久。”
“唉,很多感觉,不是你们年轻人所可以明白的。”
“呓,说得好像你大我多少岁一样。”江思佳略顿了顿,然后又打道,“不说那么多了,我妈妈怎么跟你说的,她是不是同意啊?”
我笑了笑,深吸一口气,伸手在键盘上敲道:“从现在起,整个巴黎随时等待着公主殿下的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