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龙戒的真正秘密
艳遇谅解备忘录 by 撒冷
2022-1-14 21:32
第一节 飓风酒店?飓风赌场?
“哈哈哈哈。”听完张盛的话,费叔便放声大笑起来,“这样的工作,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有机会侄子你也帮我找一个啊。”
这话本来就是说着好玩的,并不当真,所以他这一笑,我们两个也就一起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他握着雪茄的手便在空中摆了摆,还真有几分大佬的味道,“好了,说正经的,小兄弟,你有什么长处?”
长处?我长处有得是啊,我人品正直,心地善良,胸怀大志,嗯,只不过这些长处对你而言似乎没什么意义,因为不能给你赚钱。
正当我在心里嘀咕着的时候,张盛那家伙又越俎代庖地替我答道:“费叔,你可别小看了我这朋友,他在音乐,绘画上的造诣可是相当的高的。一手萨克斯风和探戈舞跳得出神入化,不信你可以去问拿波里的经理,他可是亲自见识过的。至于绘画方面,他的鉴赏能力,即使是淮海画院的楼院长也是刮目相看的,还约他去家里玩呢。今天上午……”
“好了,好了,这些小事情你就不要老是说了。”虽然这些事情确实是我自己做的没错,可我心里有数,这全是青龙戒的功劳。我脸皮虽厚,但这种贪天之功的事,现在还做不出来,所以我才出声阻止张盛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这话刚一说完,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我怎么听着自己这话好像有点狂呢?这点小事情?那什么是大事情?我想着,看了看费叔垂首微笑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也一定觉得这后生真狂。
唉,真是多说多错,不管它了,随他去吧。
“看来,小兄弟不是一般人啊。”过了一会,费叔笑着说道。说完,他又看了张盛一眼,最后将雪茄灰轻轻抖在烟灰缸里,然后说道,“既然是大才,我也不好意思委屈了。这样吧,我这酒店什么都好,就是文化人少了一点。这样吧,你到我这里来给我当个文化顾问。我每个月,嗯,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讲时髦,喜欢讲周薪了。好吧,我每周给你税后两千块,你什么时候有空就来转转,要是没空呢,就在家待着,酒店要是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让人给你打电话。你看怎么样?”
周薪两千?天,我老爸堂堂一个工程师,工作辛苦得不了,没事就要加班,一个月也才五千来块。我老妈一个高级教师,每个月也不到四千块。而我楚天齐,一个高中毕业生,什么都不会,就可以一个星期拿两千块,而且还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吗?
“当然没问题。”我赶紧说道。
“好,那就这样吧,工资我明天开始给你算。呃,另外,你出去的时候,到会计那领五千块钱,算是酒店给你的置装费。”费叔说着,笑着看了看张盛,“怎么样?侄子,我这么安排还成吧?”
张盛咧开嘴呵呵一笑,“还凑合。”
“行,你满意就成了。那你留在这陪叔扯扯淡?”费叔又笑着对张盛说道。
张盛笑着看了里面装修得跟小宫殿一样的办公室内室一眼,站了起来,摇头道:“我就不耽误费叔你干正事了。”
费叔也站了起来,笑着伸出手指了指张盛,“你这小鬼头啊,人小鬼大。”
本来到这里,我们俩就该出门领钱,然后走人的,但是这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突然问道:“那……费总,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啊?”
这话刚一问完,我就在心里直骂自己有病。我靠,你说白了就一薪水小偷,你装什么敬忠职守啊?闲得吧你?
不过我这话一问,张盛和费叔两个人都愣了。很显然,他们俩都没有想到我居然会问这么深刻的问题。好久之后,费叔才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头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工作内容啊?呃,也没什么,就是……诶,这样吧,我们酒店里最文化的地方就是夜总会了,以后你就管那一块吧。具体的事,有经理看着,你就管点大方向,比如灯光的颜色啦,装饰品的摆放啦,红酒的真假啦,歌手的歌好不好听,跳舞的舞跳得勾不勾人,这些大事归你管。另外,你看到酒店哪里没有文化,你也可以管,比如谁的站姿不美啦,哪块窗帘不好看,哪里的花花草草,瓷器装饰没文化,像这些你们文化人所说的涉及酒店形象的大事,都归你管,你看成吗?”
靠,你真当我三岁小孩呢?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算是大事?不过,他现在别说让我管这些,就是让我管洗手间,我也乐意,跟什么过不去,我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啊。
于是,我便笑着说道:“成,我一定努力工作。”
“好!”费叔点点头,笑着送我们俩到门口,刚要出门的时候,他又把我们叫住,“虽然说你是酒店的文化顾问,算是酒店高层,但是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关于这个……”
费叔说到这里,看了看张盛,“侄子,你明白吧?”
张盛连连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吧,费叔,我会跟他说的。”
“那就好,欢迎你的加入。”在临分手前,费叔还正正经经地给我握了握手。
离开费叔的办公室,找到财务处领了五千块钱,走到酒店门口,我差一点就要跳起来欢呼万岁。我这辈子无数次幻想过我赚到第一笔巨款时候的情形,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来到这么容易,简直好过去抢。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欢呼,就看到张盛不满意地骂了一声,“靠,丫也太小气了,一个星期两千块就打发了,够干什么的啊?”
我一听,傻了,“老大,你当人家开银行的,我一高中生能拿这么高工资,已经是你天大的面子了。不瞒你说,我都乐疯了,你还想怎么样?”
“银行?开银行能有他赚钱吗?”张盛瞟了我一眼,“你真以为他开的这是酒店啊?”
我回过头看了看矗立在身后的飓风酒店,“不是酒店那是什么?”
“上面二十六层是酒店,下面六层全是赌场,飓风酒店是通海市最大的赌场!”
“去你的。”我瞟了张盛一眼,“赌场?你开玩笑,这里是市中心,这里是通海,你以为是拉斯维加斯啊?”
“我懒得跟你说,这间赌场成立的历史已经有十年,费立国只是持牌人而已。站在他后面的,是十几个股东,这些股东黑白两道,全都有,背景全都深着呢,深得跟海似的。这个地方,现在每天的收入差不多五百万。”张盛说着,一副乡下人不知道城里事的表情,“在整个北中国的赌场里,它排名第三位。”
常识告诉我,张盛这家伙是看电影看多了在说疯话,但是我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是不能用常识来解释的。更何况跟我说这话的,是我兄弟,他不可能蒙我,我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张盛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说道,“我父亲就是这赌场的股东之一,不过只是个小股东,只有百分之三的股份。现在我父亲在监狱里,这股份的收益人就变成我了,这事谁都不知道,就是最贴心的手下都不知道。他们都只知道我父亲跟费立国挺熟,没想到我父亲竟然是这通海最大的地下赌场的股东。”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虽然是死党,可我们认识只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张盛就肯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实在是真心把我当兄弟了。想到这里,我便用力保证道:“以后这事要是别人知道了,不管是谁说的,你就拿刀到我家里来砍我。”
张盛笑着擂了我一拳,说道:“既然告诉了你,自然不怕你会说出去。”
听到张盛这么说,我自己都有点纳闷地说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坦白说,我自己都有点担心呢。”
张盛呵呵一笑,“这个我倒是有点把握。这世上的君子分很多种,坐怀不乱的是一种,不过那跟咱哥俩没关系。做人有底线,有原则,不出卖朋友,这是一种,咱俩都沾点边。”
这些日此仗着青龙戒以来,夸奖吹捧的话,我是听多了,但是今天张盛这番称赞,你别说,说得少爷咱心里头甜滋滋的,“跟你丫相处这么久,第一次发现你丫说话挺中听的,看来你很有潜质啊……诶,对了,我刚才听你说,你父亲进去之后,股份收益就由你承接。这个……我看电影里,碰到这种事,通常都是黑吃黑,你父亲都进去了,怎么他们还会老老实实分钱给你呢?他们不是该把你父亲那份分掉吗?难道,现在的黑势力都这么讲义气?”
张盛用看小孩的眼神看了我一阵,叫道:“靠,能干赌场的能是什么好人?说白了,不是流氓地痞,就是贪官污吏,谁能保证下一个沉船的不是自己?他们这么干,关义气鸟事,只不过是为自己留条后路而已。”
“喔,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心里想,你这傻小子,骂人就骂人,没事干嘛把你老爹也捎带上?
张盛接着忿忿不平地说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费立国小气了吧?反正钱不是他费立国的,丫请人的时候,想法设法的把自己的情人亲戚弄到酒店来。就刚才那个小蜜,酒店给她买别墅,配一辆保时捷,每个月还发三万块,年底半年工资的年终奖,平时没事还发这个特别费,那个交际费的。没有个百来万,哪里煞得住车?这些事,我们这些股东心里都有数,只是赌场赚钱跟抢似的,也没人跟他计较。”
本来觉得挺好的一事,被张盛这小子一说,我还真有点郁闷了,“靠,听你这么说,我才觉得丫真有点小气。”
越说,这张盛还越来劲了,“就是,不成,这事不能算完,我得回头跟他理论去。”
我赶紧伸手把他拉住,“哎呀,算了,这八千块对我来说,已经跟天上掉下来似的了。人家是人家,咱是咱,做人不能太贪心。”
张盛无奈地看了看我,“你啊,就是不贪。就是因为这点,我才跟你做兄弟,但是也正是因为这点,注定你丫发不了大财啊。”
我呵呵一笑,玩笑道:“我身边不就杵着一移动银行,我发财干嘛呀?我有那么笨吗?又要赚,又要看的,累不累啊?”
张盛也跟着笑了起来,“也对,以后你要是缺钱,跟我说一声,咱们哥俩别说分外话。”
我笑着点了点头,但是我知道,我基本上是不可能开口跟张盛要钱的。正如张盛所说的,我这人虽然暂时没多大本事,志气嘛,也一般,但是还算是有点底线,那就是在钱财上不会去占朋友的便宜。我真需要钱,会想办法自己努力去挣,挣不到,最多不花就是了。当然了,像今天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钱,我自然也是来者不拒了。
就这样,我们哥俩一路说说笑笑,在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各自回家。回到家,我跟老爸老妈说自己找到了份兼职,剩下的假期可能不常在家了。本以为老爸老妈会关心地问我一大堆问题,比如找到什么工作,辛苦不辛苦,薪水多少啦?谁知道,他们俩一边看电视,一边不约而同地反问道:“你有常在家过吗?”
真是被他们打败了,什么父母嘛?
接下来的几天里,就是拿着置装费去买了几件衬衫和一套西服,然后跟青龙戒里的大佬们讨论张盛地事情。三天后,七月十六日,我觉得我不能老在这里待着,得上酒店看看去,不能就显得咱真是白拿了他那两千块一周的周薪了。
早上七点就起床,刷牙洗脸,在楼下吃了早餐,然后像当初上学一样,站在站台那里等公车。站了三五分钟之后,总发觉全身上下不对劲。想了好一阵之后,才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咱现在可是周薪两千大毛的白领了,咋还能坐公车呢?
想到这里,咱伸长手,冲着正开过来的的士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taxi……”
第二节 过电的感觉
坐的士上班的感觉确实不错,不过到了酒店感觉就一般了。因为当我下了车,站在飓风酒店门口的时候,我就傻眼了。我跟谁报道去啊?就咱这级别,不可能还要去找什么人事经理吧?那找谁呢?
我在门口郁闷了一会,心想,嗨,算了,还是找费立国去吧,希望没有撞上他在办事。我就这么想着,走进酒店,正要穿过大堂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跟我一样穿着整齐黑色西服的男人跟我打招呼,“请问,你是不是就是楚顾问?”
楚顾问?是叫我吗?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可是我看着他一脸热诚地望着我,没错,人家就是叫我呢,我于是有点傻乎乎地点点头,“啊,是我,有什么事吗?”
“您好,您好,您好。”这位看起来三十几岁的男人确认我的身份之后,赶紧几个快步,窜到我身边,先是一连三个“您好”杀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然后就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我姓黄,您叫我小黄就行了。”
小黄?我打量了他一下,你有那么年轻吗你?你倒是好意思,可是我不好意思啊,“呃,黄经理,你有什么事吗?”
黄经理弯着腰谦恭地说道:“是这样,费总让我这里候着您,给您介绍一下整个酒店的环境,方便您的工作,如果您有什么疑问的话,也可以随时问我……”
要说我这人真是骨头轻啊,人家对我这么客气,可是我偏偏浑身觉得不自在,特别是他一口一个您字,弄得我全身上下跟过电似的,一阵一阵的发麻。
“那你稍微带我四处看看吧。”为了防止他继续给我您下去,我赶紧打断他,“呃,我看你也挺忙的,你带我随便走走,然后把我带到我的办公室就行了。”
我刚说完,黄经理又狠狠地给我过了一阵电,让我差点站都站不稳,“好,楚顾问不愧是少年才俊,敬忠职守,刚一来到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工作。这种工作的热情,实在是值得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努力学习啊。”
好不容易撑着没有倒下,我皮笑肉不笑地往前伸手,“黄经理,你带路吧。”
一个上午下来,我开始发现我这份薪水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因为我这整个上午都在被黄经理过电。他先是带着我看酒店的装修,一边介绍,一边说,当然了,这些东西在楚顾问这样的才子眼里,自然是庸俗了点了,但是他们就只有这个层次。然后看装饰,窗帘,灯饰,事无巨细,但凡能够跟文化沾上点关系的,他全都扯着我去看。一边看,一边说,一边给我过电。
一个上午下来,我估计我被过的电起码可以让我的手机用上一个月。而他还一点都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还非常热情地带我到餐厅吃饭,继续给我过电。我哭,我大哭,我原来一直以为被人骂是最惨的,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原来被人夸更难受,更痛苦,更刻骨铭心。我现在是多么怀念楚正清啊!
吃完饭后,黄经理带我来到一个装修得还不错的包房,说道:“楚顾问,这就是您的办公室,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您随时可以找我。”
“嗯……”我无力地点点头,转过头,无神的双眼看着精力充沛,表情亢奋,满脸真挚的黄经理,“你还有事吗?”
黄经理很真诚地笑了一下,“工作了一个上午,楚顾问我也该累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呃……您看我什么时候来找您比较合适呢?”
按照正常情形来说,我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失态的,但是很明显,我当时的表现并不尽如人意,我几乎是大惊失色地说道:“啊?你还要来?”
看到我这神色,黄经理终于开始有那么一丁点意识到,他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摧残,他有些抱歉地说道:“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看,比如员工的服装啦,还有……”
我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马上做出一个打住的姿势,“我先睡一觉,我醒了自然会去找你,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我看楚顾问您也挺累的,这一个上午工作强度真大啊。”
那是,有你在,我工作强度想小也不行啊。我在内心苦笑着摇了摇头,把门关上了。一关上门,我就冲进里间,扑在床上,真有仰天恸哭的感觉。在床上,我想来想去,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黄经理一定是费立国那家伙故意安排来折磨我的。
没错,一定就是这么回事,这个死胖子心真黑啊。可是为了一个星期两千块,我会忍受下去的。
“来吧,来吧,给我过电吧,我就不信我会被电死。”我一边在嘴巴里恶狠狠地念叨着,一边渐渐昏睡过去。没多久,我就昏睡过去了,没办法,正如黄经理所说,今天上午的工作强度,实在是太他妈大了。
等到我一觉醒来,发现怎么到处一片漆黑,我摸索着伸手打开床头灯,再看了看手表,“不是吧?十点?我竟然睡了将近九个小时?有这么夸张吗?”
我再抬起头来,看了看墙上的钟,真的是十点没错。我赶紧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想着,我差不多该下班了吧?
我倒是这么想,可是有人不这么想,我刚走到大堂,准备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黄经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杀了出来,“哎呀,楚顾问,您休息好了?刚刚好,今天要决定下半个月的表演嘉宾,我刚想去请您来定夺呢。”
我当时真的很想马上跪在地上,双手举天,凄厉地哀嚎,“天啊,神啊,给不给人活路啊?”
然而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从大堂走了进来,向着走廊那边的夜总会的方向走去。我眼睛一眨,“呓,这人我怎么看着那么面熟啊?”
我正打量得那人出神,黄经理就凑上来,热情洋溢地问道:“楚顾问,您是不是现在就要去看看?”
我看着这人的方向确实是朝着夜总会而去,于是便点点头,“走吧。”
那人的步子还真是快,我只是回过头跟黄经理说了这么一句话,再转过头去,他已经消失在走廊拐角处了。黄经理就在我身边,我也不好追上去,只好不耐烦地跟着从容淡定的黄经理一步步走到夜总会去。飓风酒店附属的夜总会叫做满天星夜总会,从大堂左侧穿过去就到了。因为夜总会停车场总是爆满的关系,所以很多人都把车停在酒店停车场,然后从大堂穿过去,想必那名男子应该也是如此。
黄经理不紧不慢地走着,我也不紧不慢地跟着,花了好几分钟,我们才来到表演准备间。满天星夜总会的规模算是大了,表演准备间都有两三百平米的样子,里面现在正站着四五十个人,在那里各自忙忙碌碌的准备着。他们中有的穿的是正式的套装,有的穿的是民族舞蹈的衣服,有的是穿得很性感的服装,看来这夜总会还满丰富的了。
“诶,你们俩过来。”黄经理在我身边朝着两个穿着西装的人招了招手。等到那两人走到我身边,他就介绍道,“这两个就是最近在西京那边很出名的相声演员,特火,都出堞了,盗版市场上都卖疯了。来,给楚顾问来一段。”
我听到这里,赶紧伸手打住,陪笑道:“行了,行了,他们俩的相声我看过,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我现在心里惦记着的,全是我在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哪里还有心思听什么相声?可是黄经理一点也不识相,又朝着一堆穿着性感服装的舞蹈演员说道:“嘿,我说,你们几个过来,跳个文化点的舞给楚顾问看看。”
他这么一说,那些女孩子就都吱吱嘎嘎笑了起来,“黄经理,什么叫文化点的舞啊?我们不会哟……要不,你教教我们……”
黄经理板起面孔正要教训,我看不过去了,挥挥手说道:“我刚来,还是先熟悉环境,这些节目什么的,就按照原定的来吧,我到下面看看,有什么意见再说。”
我说着,信步就往夜总会大厅走去,那黄经理就跟我的影子似的,又一步步紧随在我背后,这下我终于是受不了了,指了指手表,“黄经理,你该下班了。”
黄经理憨厚地笑道:“没事,为公司加班对我来说,是常事,楚顾问您都没回去,我哪能回去?”
我真要气晕了,终于飙实话了,“那你让我自己随便走走好吗?你老跟着,我感觉被人监视一样。”
“啊?”黄经理先是很委屈地愣了一下,过了片刻,他看了看四周,又眉开眼笑起来,“明白,我明白。”
说着,哧溜一声就走了。
“这位神仙总算走了。”我吐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向着大厅走去。
一到大厅,我就四处张望,望来望去,根本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我又问大厅里的服务员,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进来,一连问了好几个,都说灯光太暗,看不清楚。我当时就有点气闷,心想,这什么鸟地方,怎么不把灯光打亮点?哈,现在想起来这当然是句昏话了,这地方灯光怎么能亮呢?
既然四处找不到人,看着这里的人还不是很多,我于是便随便找了个卡座坐了下来。既然说要检查节目,就总得装个样子啊。另外,平心而论,一辈子从来没有进过夜总会的我,也确实想感受一下夜总会的气氛。
我刚一坐下,就有服务员问我要喝什么酒水,我不会喝酒,所以就要了一杯冰水。谁知道冰水还没来,就过来了两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服装闪亮的性感女郎,一个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我身上,另一个温柔地攀在我的身边。
你要说我是君子吧,那连我自己也不信,但是我很真诚地说,当这两个女人突然一下子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心里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片刻之后,我就知道这肯定是黄经理自作聪明的安排,抬起头四处一看,果然看到黄经理在某个角落里给我打出一个OK的姿势。
不看到这个姿势倒好,一看到这个姿势,我就觉得心烦,别说我对这两个女人还没怎么动心,就是动心了,是他安排的,我也得推掉。
然而,就在我正要说话的时候,我的身边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这不是楚大才子嘛,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就学会来这种地方了,果然是少年才俊啊。”
我闻声别过头去一看,站在一侧的那个人,不正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吗?我在大堂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像,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楼兰雪。
此时的她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银灰色西服,西装裤,男装鞋,一派男装打扮,这么黑的环境下看起来,乍一看,还真以为自己遇到绝世帅哥了。
“啊,其实……”我刚想解释,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反而显得我敢做不敢为,让她小看了,于是说到嘴边的话,便收了回来,反问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也会在这?”
“我?”楼兰雪翘了翘嘴巴,“我是来看看你们男人认为的天堂是什么样子。”
我失声笑出来,“看不出你人长得文文静静,想不到也这样调皮。”
楼兰雪清笑一声,说道:“彼此彼此,我也没看出来你长得那么老老实实,竟然也会到这种地方来鬼混。”我被她这一句话噎得一连咳嗽两声,心里只埋怨青龙戒的使用期限不到,不然的话,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不过,这个时候想这些没有意义,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硬上。
“介不介意坐下来喝一杯?”我装作老手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道。
“那天已经见识过了你鉴赏字画的意思,不知道楚大才子对酒有没有见识?”楼兰雪说着,斜坐在我不远处,一副玩味的样子。
你别说,这段时间我可没闲着,拼命跟着青龙戒里的老大学东西,对于酒,还真有点认识,尤其是香槟和红酒。女孩子多半都是喜欢喝红酒,我的那些货虽然不能跟青龙戒里的老大比,但是糊弄一下你这小姑娘应当不是问题。
我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对酒我不是很在行,只是略微知道点皮毛,不知道楼小姐喜欢喝的,是什么酒?”
我之所以要说故作镇定,是因为我心里其实还是略略有些紧张。这种紧张已经比当初见江薇的时候弱了许多,但是依然是有。而当楼兰雪报出她喜欢的酒的种类的时候,佯装镇定的我,差点惊得扑到在地上。
“威士忌。”
第三节 爱威士忌
“威士忌?”我的眼睛高频率地眨着,看着坐在斜对面的楼兰雪。
楼兰雪嘴巴微微翘起来,身子疏懒地靠在卡座壁上,笑着问道:“怎么,我就不能喝吗?”
我苦笑着耸耸肩,“当然不是,只是威士忌很干辣,算是很男性化的酒类,女生喜欢喝的比较少。”
“我偏偏喜欢喝威士忌。”楼兰雪说着,摘下头顶的鸭舌帽一头乌黑的披肩发,便从头顶像黑色瀑布一边倾泻下来,一时之间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尤其是苏格兰威士忌,它有很浓烈烟熏味,很棒的焦香味和口感都很强劲,醇厚,后味悠长。它既没有纯麦威士忌那样粗糙,也没有日本威士忌那种虚伪。苏格兰调和威士忌,才是真正的酒,加入任何饮品都会破坏他的原味。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慢慢感受它独特的烟熏香味,体味它的后味悠长,才是人间最大的享受。”
这下,我是被楼兰雪给说晕了,看不出来,这MM对威士忌已经到了迷恋的程度,对威士忌的了解应该满深的,我那点料到估计唬不住她。我于是心想,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说了,赶紧喝吧,把丫灌醉了,看你还拽不拽。
我这样想着,对身边的两个女人说道:“去拿瓶芝华士来,我要跟这位小姐喝一杯。”
“芝华士?我不喜欢这个牌子。”楼大小姐轻轻摆了摆头,说道。
我问道:“那你喜欢喝什么牌子?”
楼兰雪反问道:“你猜呢?”
“我猜?”我愣了一下,赶紧在心里回忆起一些苏格兰威士忌的牌子,白马?珍宝?百龄?白牌?红牌?黑牌?不对,这些都是流行牌子,她既然不喜欢芝华士,那应该也不会喜欢这些牌子。那么……皇家敬礼?格兰?格兰菲迪?嗯,格兰菲迪比较像,但是好像总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啊,对了,我想起了青龙戒里那个对威士忌痴迷得快半疯的,那个叫做麦卡伦的家伙。他明明是个香港人,可是因为酷爱威士忌,甚至于把自己的名字都改成了他最喜欢的牌子麦卡伦。
对,就是麦卡伦,被称为“麦芽威士忌中的劳斯莱斯”的麦卡伦。这个牌子拥有近两百年的历史,就像所有伟大的艺术品都是经过岁月的沉淀一般。历经近两百年风霜的麦克伦,现在已成熟为世界最珍贵的威士忌,成为了奢侈品经典中的经典。可以说,时至今日,世上所有麦芽威士忌的审美标准,都是建立在麦卡伦之上的。
楼兰雪这种美貌绝伦的女孩子,必定自负,自负的人所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酒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她所酷爱的,肯定也是麦克伦,想到这里,我便信心十足的笑着说道:“麦卡伦。”
当我一说出这三个字,楼兰雪的脸上马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过了一会,她便笑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也比起先要亲近得多。而她的这个表示,也给忐忑的我增加了许多信心,这可是我第一次没有青龙戒的帮助,如此从容地面对一位这种明星级别的女人。
接下来,我的心情也就轻松很多了,对那两个很识趣地站起来的女人说道:“好吧,那就来一瓶麦卡伦。”
那两个性感女郎走后,楼兰雪便稍微移过一点,坐在我的正对面了,“你也很喜欢喝威士忌吗?”
“开玩笑,我一个高中生,在酒吧顶多喝嘉士伯,威士忌,你以为我是你的公子哥男朋友啊?”我在心里说着,脸上微笑着点点头,“偶尔喝一点。”
楼兰雪笑了一下,又问道:“我看你一口就说出了麦卡伦的名字,不知道你对麦卡伦的制作过程是否了解?”
我靠,酒评师考试啊?不过,既然美女问到,我没道理不答的啊。好在麦卡伦那家伙跟我哈拉麦卡伦前后哈拉了两三个小时,我对这个东西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略为知道一点……嗯,首先,麦卡伦在选料方面选的是珍贵的黄金大麦,这是为了保证它的醇和口感。接下来是发酵,麦卡伦的发酵采用的是独特的四种酵母菌发酵方式,这种发酵方式,可以给麦卡伦增加复合性和水果香。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麦克伦的蒸馏时是使用斯班塞河畔区最小巧的铜制蒸馏器,以稳定内部温度,这种蒸馏器造就了麦卡伦的高品质……”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当我刚开始说的时候,心里还略微有点没底,但是当我说了几句之后,我便开始发现,麦卡伦那家伙曾经告诉过我的东西,全都纷纷涌在了我的脑袋里,以至于我说起来,竟然到了侃侃而谈,滔滔不绝的境地,一直说到侍者送上麦卡伦才刚说完。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满能说的嘛,怎么从前在女生面前就那么言语拙劣呢?想来,这全都是拜托青龙戒里的大佬们传授的各种泡妞常识啊。哈,看来,就算没有青龙戒,我现在也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傻乎乎的,看到美女就全身发冷的傻小子了。
想到这里,我愈发有些得意,整个人也愈发放松,等到侍者给我们两人倒好威士忌之后,我就充满表演欲的按照麦卡伦教我的喝威士忌的方法,伸手抓起酒杯的下方杯脚。这时候,楼兰雪也伸手端起酒杯向我举起来,说道:“想不到你对威士忌也那么在行,来,为了,这个,我敬你一杯。”
我看着她端酒杯的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喝威士忌的时候,手最好不要托着杯壁,因为手指的温度会让杯中的酒发生微小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倨傲,到后来的亲近,再到我刚才这句话,楼兰雪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这是楼兰雪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羞涩的样子。
“楚先生真是懂酒的人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我的称呼从戏谑的楚大才子改成了楚先生,然后学着我的样子用手指捏着下方杯脚,接着诚恳地向我请教道,“接下来呢?该怎么样?”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哇哈哈哈哈,这一次咱可没用青龙戒啊!
“你可以先看看它的颜色。”我说着,从西装上袋里掏出白手帕,衬在她的酒杯背后,“对着灯光看,你就可以看到它的颜色。威士忌的颜色有很多种,从深琥珀色到浅琥珀色都有。酒的色泽和威士忌在橡木桶里存放时间的长短密切相关。一般来说,存放时间越长,威士忌的色泽就越深。”
“嗯,这个我知道。”楼兰雪晃了晃酒杯,笑着说道,言语间已经是一副学生派头了,再也没有起先的盛气凌人。
我收回手帕,将手中的酒杯轻柔的,慢慢的倾斜过来,然后再恢复原状。然后,我就看到酒从杯壁流回去的时候,留下了一道道酒痕,“这就是酒的挂杯,酒痕流的速度比较慢就叫‘长挂杯’,如果流的速度比较快,那就是短挂杯。挂杯越长,意味着酒越浓,越稠,酒精含量越高。”
“喔。”楼兰雪点点头,学着我的样子倾斜过杯子,我赶紧提醒道,“你这样不行,挂杯的时候,一定要慢,要轻,要小心,不然的话就很难看出来。”
看到这里,我在心里不禁摇头,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跟麦卡伦那个酒狂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麦卡伦只是随便漏了一点道行在我这里,就完全把她震住了。漂亮女孩子啊,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喜欢特别的,知道了一点基本功之后,就能装出很专家的样子耍性格。我刚才还险些被她给唬住了,想起来真是丢脸啊。
“啊,真的有酒痕。”挂杯成功之后,楼兰雪高兴地指着杯壁,说道。
信心进一步成长之后,我也不想再简单地亦步亦趋,只是跟着她的兴趣来,我想我有必要挑战一下她的习惯。青龙戒里们的大佬说,女人会喜欢跟顺从她习惯的人玩,但是她只会喜欢使她养成或者改变一个习惯的人。这就好像,女人都会喜欢让她们笑的人,而她们所爱的,永远是使她们哭的那个人一样。
“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喝纯的威士忌,但是其实喝威士忌还是应该有一点冰水的。”我笑着说道。
楼兰雪眨了眨眼睛,看着我,反问道:“为什么?”
“威士忌加冰水有两个好处,第一个,是将冰水倒入威士忌之后,其实可以让威士忌更好的释放出它的香气。我们现在喝的不是你最喜欢的苏格兰调和威士忌,是麦卡伦。如果是调和型威士忌的话,那就更棒了,因为调和型威士忌的香味非常丰富,有烟熏味,有干果味包括果实气息和花蜜香味。这一步在喝威士忌的环节中,叫做闻香。”
我说着,从威士忌旁边的冰水桶里拿出一点冰水,倒在楼兰雪的杯子里,“你闻闻看,是不是香了一些?”
楼兰雪闻了闻杯中酒,点点头,“是香了一些,可是我还是喜欢纯威士忌,因为我喜欢纯威士忌的口感。”
看来,楼兰雪是个满固执的人啊,但是不管怎么样,在威士忌这方面,她在我面前已经没什么自信了。所以我趁胜追击道:“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就是口感了。其实对于威士忌来说,尤其是品质好、年份久的威士忌,在每喝一口之前,最好是先喝一大口冰水,然后再细品酒液,小口啜饮,让酒在齿间和舌尖回荡。因为冰水有助于冲淡威士忌的强烈味道,延长其口味和香味。所以如果你先喝冰水,再喝威士忌,那你就能完全感受到威士忌馥郁、绵长的余韵。”
“真的是这样吗?”
我知道楼兰雪其实已经完全被我说服了,只是因为面子的关系,还不愿意承认。我于是笑着,从旁边再拿过一个杯子,在上面倒了大半杯冰水,再给她倒了一杯纯的威士忌,将两个杯子都递了过去,“你试试看。”
楼兰雪不确定地看着我,接过两个杯子,按照我所说的说法,喝了小半杯威士忌。片刻之后,她转过脸,用一种很神奇的眼神望着我,“真的比纯的还要好喝哦?”
我在心里得意地笑了起来,麦卡伦那家伙历经四十年的酒国修炼,那还能有错?
接下来,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麦卡伦教给我的那点关于酒的知识,我已经显摆光了,现在她要是再问我什么问题,我就要傻眼了。不过好在楼兰雪没有再问我什么难的问题,只是一边喝酒,一边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的都是些很没有营养的话题,唯一比较让我惊奇的是,她居然也是京华大学的学生,跟楚洛华同一届,不过她读的是西方美术史。刚听到她这么说完,我心里就大喜,我起先还担心我在通海的日子不多,不够时间和机会接触到她,如果是同一所大学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心里这么想着,我陪着楼兰雪喝酒的时候也就豪迈了许多。不过,只喝了一会,我就有点心惊肉跳,威士忌不是开玩笑的,我三杯下肚,就已经有点头晕脑胀,可是楼兰雪轻轻松松就喝了六杯,依然是神采奕奕,谈笑如常,半点恍惚的意思都没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她样子弱不经风,想不到喝起酒来,竟然是海量。
再喝了两杯之后,我就开始眼冒金星,不行了,实在是不行了,再喝下去就真的完全醉了,到时候做出什么丢脸的事就惨了。我于是趁着自己还有最后一点神智,摇晃着站了起来,说道:“楼小姐,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啊?就回去啊?这才刚开始呢?”楼兰雪满脸失望地说道。
你都喝了半瓶了,还才刚开始?你还是个女人吗?这可是威士忌!
就在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楼兰雪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说道:“好吧,我看你有点醉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我当时是真的有点上头了,所以也没有精神多说,随便了,谁送谁都好,总之,赶紧让我回家睡一觉,哎哟,这天花板没事怎么老转哟。我们俩走的时候,也没人跟我们结帐,想来是记在我的账上,到时候在工资里扣吧。
走出夜总会,穿过大堂,再走到酒店门口,被门口的夜风一吹,我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刚一清醒,我就感觉到有一个重重的拳头一拳打在我的右脸,让我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我这时候也顾不得装什么斯文,本能地骂道:“操,他妈谁啊?”
第四节 李小龙,护驾
“哇,这么漂亮的妞,居然跟这种废物,也太浪费了吧。”那打完我一拳的人,便马上开始调戏原本站在我身边的楼兰雪。
“你想干什么?”看到对方向自己走过来,楼兰雪生气地大声呵斥道。
“你说呢?”那人淫笑着继续走过去。
我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人原来正是那天张盛在酒吧打的那个流氓,想不到现在把帐算在我头上,这也太他妈冤枉了吧?我再看了看他身边,这次的人跟上次多些,大概有五六个人。如果我有张盛的身手,这时候简直是英雄救美的天赐良机。可是我是一拳就被人家挂在地上的散蛋,我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能救什么美?
所能做的,无非是坐在地上凄厉地大喊,“救命啊,有人打人了。”
我这一喊,那些站在不远处的保安便望这边看过来,看了看这边,走了几步,然后那打我的人就对那些保安笑着打了个招呼,那些保安就又装着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走开了。
我靠,我是这间酒店的高层,你们居然敢见死不救?我在心里刚这样骂完,那人就给手下打了个眼神,那些人就扑上来对我一阵狂踢,踢得少爷我骨头都散了,真是他妈的往死里踢啊。
就在我被打的时候,我看到那人伸出手就开始跟楼兰雪拉拉扯扯,楼兰雪高声叫着,可是没人理她。看到这里,我顾不得自己身上疼,一股无名火从心底里窜起来。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连一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还活着干嘛?
这一股血气冲得我面红耳赤,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腾地一下跳起来,使尽全身力气对着那些人乱打,“妈的,打啊,打啊,你们有种把老子打死,不打死老子,老子决不放过你们。”
我这一发愣,也着实把这些人给弄得愣了一下,但是毕竟这只是血气之勇,咱的实力还是不济啊。这些流氓只是愣了一下之后,便开始更加疯狂地拳打脚踢。而我也是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我可怜的小拳头奋力反击。
本来,这破事大概也就这样了,也就一可怜的小男生在一群流氓的群殴中无力地抗争着,最后被打趴在地上,从某个侧面证明了这个社会的残酷和弱者的无力。
但是,偏偏那个流氓头子,调戏楼兰雪调戏得好好的,看到我这么奋力反抗,大概也是凶气上来了,恶狠狠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警棍(唉,流氓都有警棍,这世道啊,叹息……),几步走上来,朝着我的脑袋就狠狠地一下挥了下来。这一下要是打实了,我肯定老老实实地满头是血,趴在地上。而我此时正闭着眼睛跟流氓乱打,根本不知道这灾难就要降临,只是耳边听到楼兰雪的惊叫声。
几乎是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一股热流突然从头顶直贯而下,然后,我的左手就几乎本能地高举起来,刚好紧紧地握住正要砸在我头顶的警棍。在那个流氓头子挥棍的时候,其他的流氓都停了下来,让他们老大发威。而当我接住这根警棍的时候,他们全都再一次愣住了,只是这一次比上次更愣就是了。
而我就在他们惊讶的表情中缓缓张开了双眼,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仅仅是楚天齐,因为在感受到宿主的肉体即将受到严重创伤的时候,青龙戒终于打破了一周一次的惯例,自动推出一个人选与我的意识融合在一起。而这个人,就是现代武术家,截拳道创始人——李小龙!
“马上……给我……滚!”我伸出空着的右手,指着这个流氓头子,分成三段将五个字用力地说完。
流氓头子呆了一下,大叫道:“操!一起上!”
他这话刚一说,那些我身边的流氓就一起扑了过来,而他自己则用力地向后扯警棍,想将警棍扯出来。而我则顺势,左手一松,让他摔在地上,然后再左侧身一个侧踢,将左边一个流氓踢得飞出数米远。再顺势一个跨步向前,一个肘击,将一人打倒。
这时候另外三人已经打了上来,我身形一矮躲过他们的拳头,一个扫腿,将他们全部扫到在地。在他们将倒未倒的时候,又是一连三脚,将他们踢飞。不是吹牛,我感觉我刚才那三焦真是快的犹如闪电一般。
这时候,那个流氓头子刚好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惊恐地看着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刻还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我,怎么突然一下变得比张盛还厉害?
这不是拍电影,我在这个时候不会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只是跳起来,用右脚狠狠地在他肩头上砸了一下,砸得他整个身形一矮,昏倒在地。
那些破保安,我被打的时候,装作看不到,等到我把这些流氓打倒了,才他妈的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干嘛打架?干嘛打架?”
“你他妈眼睛瞎了吗?到底是谁打谁,你没看见?”我恼火地骂道。
我这一妈,那几个保安火了,朝着我直瞪眼,靠,现在我怕谁啊?我立马回瞪他,“干嘛?想挨打吗?”
就在这时候,黄经理从酒店里带着好几个保安赶了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哎呀,楚顾问,你怎么流血了?”
他一出现,我就发现我身上那股暖流嗖得一下又不见了,想来是青龙戒判断我现在没有危险了,所以解除了紧急救援的机制吧。
李小龙大哥一走,我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几乎当场就翻倒在地上。人没有了实力,狠话也就说不出来了,只能气愤地骂道:“你自己问这几只猪。”
说着,我赶紧牵着楼兰雪(其实是扶着)重新走回酒店,这次可伤得不轻,我得赶紧搽点药酒,不然不得肿得跟什么似的。
等到我回到办公室坐下,楼兰雪先不问其他,只是先问道:“你那么能打,为什么一开始会被他们打得那么惨呢?”
我略微迟滞了一下,义正词严地说道:“我们练武之人,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为了好勇斗狠,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出手的。别看我好像伤得厉害,他们那点拳脚,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用,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刚才要不是看你危险,我是不会出手的。”
楼兰雪听到我这么说,脸色红了一下,低头细声道:“谢谢你。”
过了一会,楼兰雪抬头看了看我的房间,问道:“这是你在这儿的包房吗?”
我摇了摇头,“我可没这么有钱,这是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你在这里工作吗?”
“是啊,今天第一天来上班,在这里当文化顾问。”
“文化顾问啊,确实很适合你呢。”楼兰雪笑了笑,说道,“诶,你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小问题。”我豪爽的挥了挥手,结果这一挥手,就带得我全身一阵疼。我这时候才发现李小龙大大刚才使用我的肉身出手给我带来的痛苦,甚至比那些人打我带来的痛苦还要深重。李小龙大大什么身手啊,就我这身板,让他撒开了来使,没有肌肉断裂已经是万幸了。
就在我在跟楼兰雪充英雄的时候,好像永远都不下班的黄经理站在门边,轻轻敲了敲我的房门,哭丧着脸问道:“楚顾问,我可以进来吗?”
看到他我就一阵心烦,妈的,刚才我被人打得满地滚的时候,你在哪儿呢?打完了,你就出现了,你比那些见死不救的破保安好多哪儿去了?我靠,想着,想着,我又想到那几个人渣保安了,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几个人渣保安呢?”
“他们……就在外面。”
“让他们给我滚进来。”
不一会,那几个混蛋保安,就全都出现在我的眼前。要不是少爷我现在全身酸痛,说话都觉得疼,我真恨不得扑上去,给他们没人暴打一顿,“说,刚才为什么你都杵在那里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嗫嚅道:“我们……我们不知道您是酒店的顾问。”
“屁话。”我气得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结果全身又猛地一阵酸疼,偏偏楼兰雪就在旁边看着,不能露出来,只能咬牙忍着,英雄不好当啊,“就算我是普通客人,你们就可以在酒店门口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吗?”
说到这里,我肚子里气又上来了,张口就是本色语言,“他妈的,你们是保安还是稻草人?杵在那里吓麻雀啊?”
几个保安被我骂得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他们这一不说话,我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办法,我长这么大,还没训过人。他们要是回嘴的话,我或许还可以跟他们对骂一通,但是一句话都不说,我就有点蒙了。
好在这时候,黄经理终于露出了他可爱的一面,他马上走上前来,揭发道:“楚顾问,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正找不到话说,见他出来帮我解围,自然是乐意得很,“说。”
“我刚才已经问过了,那群人是黑社会分子,那个带头的又是这个区的派出所所长的外甥。这几个保安跟他们都认识,而且关系好像还不错,所以不敢动手。”
当黄经理刚一说完,那些保安就怨恨地看着他,但是黄经理完全不把他们怨毒的目光放在眼里,只是谄媚的望着我。也许,在黄经理的眼里,我和飓风酒店其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顾问一样,一定是跟费立国有着深厚的关系,所以才可以能当上这个文化顾问吧。所以,他才会这样巴结我。要是他知道我跟老费那胖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知道又会怎样。
成人的世界真是肮脏啊,这样想着,我就觉得有些无趣了,也懒得对这些保安做什么具体处置。只是挥挥手,说道:“这几个保安刚开始不但袖手旁观,到后来甚至还想对我出手。这种人该怎么处置,你看着办,总之,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他们。”
黄经理笑着弯了弯腰,然后转过身,恶狠狠地对那些保安说道:“你们几个王八蛋,现在就给我马上滚蛋。”
“那我们这个月的薪水呢?”
“还他妈敢要薪水,没有打断你们的狗腿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在保安们和黄经理的吵吵嚷嚷中,他们退出了我的房间。他们刚出去不久,一个侍应生就给我送来了药酒。送了也就送了,居然还动手给我搽药酒,搞得我好生无趣。你一个大男人,给我搽什么药酒啊?你要不搽,不就是楼兰雪MM给我搽了吗?真多事!
心里虽然这么嘀咕着,但是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我也不能拒绝不是。楼兰雪虽然我对我态度比先前进了许多,但是搽药酒毕竟还是要宽衣解带,她一个女孩子家,又有外人在,所以也就不方便坐在房内,便对我说道:“我到外面等你。”
过了一会,这侍应生好生地给我上好药酒之后,便出去了,临了,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声谢谢。没错,你好心帮我搽了药酒,可是,你知道么?你让少爷我错过了跟MM培养感情的好机会。电影里演了多少回了,男主角英雄救美之后,必然就是美人替男主角搽药酒,然后感情才能够迅速生活。你丫倒好,一片好心,硬是把我的后半段剧情给生生减了,我能谢得心甘情愿么?
搽好药酒之后,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全身酸痛好了许多不说,原先火辣辣的伤处,现在也感到一阵阵清凉。咱们中华民族的祖传秘方就是牛啊!
“你没事了吧?”看到我从里间走出来,楼兰雪便站了起来,关心地问道。
“我从来就没有过事啊,都是些皮外伤而已,只是稍微处理一下,省得回家被我老爸老妈看到又瞎担心。你看……”我说着,伸出双手,用力在胸前拍了两下,拍得砰砰巨响。
虽然搽了药酒,但是我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刚才这两下,为了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概,我可是使足了力气,结果刚一拍完,我就差点背过气去,一连好几下的咳嗽了起来。我靠,演戏演过头了。
站在一旁的楼兰雪见我这样,又问道:“你怎么咳嗽了?你没事吧?”
“没事,我这是在练气,练气。”我摇了摇手,用尽全力直起身子,面对微笑地说道。
“可是你怎么整个脸都红了?”
我很是一本正经地答道:“气到了嘛,当然红了。”
说到这里,我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骂道:“楚天齐,你丫还真是非一般的无耻啊!”
重新回到酒店门口,楼兰雪问我,“你有车吗?”
我苦笑着摇头道:“我再说一次,我是穷人。”
楼兰雪呵呵一笑,“艺术家嘛,穷是应该的,既然你没车,那就只能用我的车了。在这等着,我去拿车。”
“好吧。”我笑着点头道。
过了一会,当我看到楼兰雪开过来的车时候,我的下巴顿时往下掉,不是因为她的车有多么豪华,而是因为……因为她开的,竟然是一辆摩托车!
不会吧?难道是我眼睛花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啊,就是摩托车,而且是一辆很炫很炫的摩托车。深红色的车身,长长的漂亮的流水线车把,翘得很有个性的排气管,长长的车身,很靠后而又矮矮的座垫。这种车把开起来的时候,必须将身子伏下来才能够到抓到车把。简直是阳刚到不能再阳刚的摩托车,但是开着他的人,竟然是一头秀发,笑容甜美,身材婀娜,看起来根本就是淑女典范的楼兰雪?
现在的女孩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居然会喜欢这种东西?
“站在那儿干嘛?过来啊。”楼兰雪坐在摩托车上对我招手道。
我走过去之后,看到这个摩托车的座垫实在是窄得不能再窄了,顿时心里开始流口水,这可是亲密接触的好机会啊。我于是赶紧一个跨步坐了上去,但是我刚一坐上去,就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啊。过了一会儿,楼兰雪戴上头盔,再把另一个头盔递给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按照正常逻辑,现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男生开车,女生伏在男生背上,做小鸟依人状才对吧?怎么现在反而变成了美女在很酷的开车,而我抱着她的腰做小鸟依人状呢?这不对啊,做小鸟的人,不该是我啊。
想到此节,我接过头盔的时候,便说道:“楼小姐,这种摩托车,你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开,还是让我开吧。”
戴着头盔的楼兰雪回头看了我一眼,连连摇头,“这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把我哥这辆车偷出来,我还没过瘾呢。”
“哎呀,女孩子开这种摩托车,很危险的。”我还试图继续劝诱道。
“楚先生,你的见识怎么跟那些俗人一样呢?哪条法律规定,女孩子不能开摩托车了?”楼兰雪说着,扭过头去。虽然带着头盔,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我估计她此时应该脸上应该是气鼓鼓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再回头想想,既然她可以喜欢喝威士忌,而且还是那么海量,那么骑骑摩托车也没有什么了。
唉,都怪我家旁边音像店的老板,我路过他店门口的时候,他放什么不好,偏偏放赵传的“我是一只小小鸟……”这下好了,我楚天齐今天真的要做一次小鸟了,还是依人的小鸟。哭泣,真伤自尊。
“抱紧了喔,我要开动了!”见我不再说话,楼兰雪又变得开心起来,高声大叫道。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用力地把楼兰雪的小蛮腰给抱了个解释,“你以为我会客气啊。”
本来心里还有点郁闷,但是当我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在街道中驰骋的时候,那点郁闷就马上被我抛到爪哇国外了。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因为是夏天,我们双方的衣服都不多,我隔着衣服依然可以隐约感觉到楼兰雪皮肤的光滑,这种感觉即使是当初江薇的身体完全展现在我眼前,随我采撷的时候也不可相比。尤其是她身上那种少女身体自然的幽香,一个劲地往我鼻子里钻,弄得我心猿意马,浮想联翩。少妇虽然说有少妇的好处,但是少女的美妙,也不是少妇所可以比拟的啊。
在如此之可怕的诱惑下,我的身体的某个部分开始又邪恶地抬头的迹象。然而仅仅是迹象而已,并没有真正抬头。为什么呢?请问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我突然感受到良心的谴责,所以收住邪念了吗?不会啊,我的良心一般不会体现在这方面啊。难道是突然想起了党和人民多年的教育,陡然心中生出无限正义,压抑住了自己邪恶的冲动吗?不会啊,党和人民没有教育我要压抑自己的生理本能反应啊,党和人民哪有那么不通人情?
那是怎么回事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啊,原来是因为……楼兰雪同学经过起步之后,就开始使劲加油,不一会功夫,就已经飙到了一个很快的速度。我没有看速度表,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快,只是知道很快,很快,快到我看到无数的车辆一辆一辆被我们甩在身后。即使是张盛那个精神随时亢奋的家伙,在繁忙的街道上开摩托车也从未试过开这么快。
这个时候,我的小心肝就忍不住扑通扑通地开始加速,心里拼命祈祷楼兰雪小姐过了一下瘾之后,能把速度降下来。谁知道,她非但没有慢下来,而且居然还越来越快,最可怕的是,她居然还在无数的车辆中间见缝插针,随意切线,我的耳边只听到一阵阵愤怒的喇叭声。
天啊,这姐们该是疯了,这不是玩命吗?我是爱玩,尤其是爱跟美女玩,可是大姐,玩命不在其列啊!交通警察,你们都在哪里啊,你们都瞎了吗?这个变态女正在疯狂地违反我国交通法,你们都没有看到吗?她骑车带人,超速驾驶,胡乱切线,你们,你们不要忙着罚款,快来阻止她啊!
我在内心呐喊了好一阵之后,依然没有看到平时随处可见的交通警察的身影,于是,我不得不撕下男子汉的脸面,有点紧张地说道:“楼小姐,速度是不是该放慢点?这样……好像有点危险。”
楼兰雪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这才刚开始啊,怎么能慢下来。”
“拜托,不要回头!”我几乎哀嚎着喊道。
完了,今天算是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门口被那些流氓打晕好了!
天,我楚天齐的命真是非一般的苦!
第五节 青龙戒的副作用
不管怎么说,上天多少还是给了我一点面子的,最起码楼兰雪发狂的时间不是白天,而是接近半夜,飙出了城市主干道之后,路上终于没什么车了,我的小心脏也稍微好了一点。
然而,就在我认为危机已经过去的时候,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当我们拐到北海路的辅路上的时候,我们背后突然窜出两个人喊道:“3498,没错,就是这个车牌,兄弟们上。”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前面冲出十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看来,在这里等我们很久了。
“啊!”楼兰雪尖叫一声,本能地按住刹车,我当场差点哭出来,姐姐,刚才在那么长的车龙里,你都敢随便乱飙,怎么现在在人堆里,你反而没胆子了,你要是一古脑冲上去,我就不信这些流氓还真敢当在前面。他们只是流氓而已,又不是敢死队。
而事实与我所想的,并无分别,刚开始看到楼兰雪的摩托车的速度的时候,前面那十几个人冲出来的时候,脚步还是有些迟疑。如今看到楼兰雪的摩托车慢了下来,步子就坚决多了,一个个挥舞着家伙大叫着冲了过来。
楼兰雪美女,他们估计是不会打她,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在心里惨叫一声,“李小龙大哥,护驾!”
不知道究竟是听到了我真诚的呼唤,还是感应到我即将受到巨大的伤害,刚走不久的李小龙大大果然又再次出现在我身上。在那一刻,我浑身酸疼的身子又顿时感到了一股强大的自信和力量。
摩托车虽然已经刹车,但是它依然按照惯性在往前滑行,就在摩托车将停未停之时,坐在身后的我纵身而起,犹如一头老鹰般越过楼兰雪的头顶,凌空三个连环腿,就把最前面的三个流氓放倒在地。
当我的双脚落地的时刻,也正是那三个流氓重重地翻到在地上的时刻。这一下,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流氓全都止步不前地站在了原地,眼神惊惶地看着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刚才这一下实在是太有震撼力了,大概把他们震傻了。
“你们这帮王八蛋,非得比我再表演第二次。”我在心里这样冷笑了一声,准备主动出击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不要乱来,否则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我听到这个声音,转过身去,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没有搞错?你们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流氓,居然干这种八十年代港片里才出现的勾当——用美女要挟男主角?再者说了,拜托你发言之前,可不可以先搞清楚各自的立场。到底是你们乱来,还是我乱来?
尽管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事实是,在我一心对付前面这些流氓的时候,后面那两个流氓窜了上来,一把把楼兰雪给挟持了,此时已经拿把匕首,放在楼兰雪的脖子上。而楼兰雪此时脸上毫无惧色,也没有大声呼救,而是一脸鄙夷之色,这倒也是让我略略有些惊讶的事,看来这美女的性格跟她的相貌一点也不想象,胆子大得很。
既然她不害怕,我也就从容了很多,我缓步走上前去,伸出一个手指,说道:“我数三下……一……”
“别过来,你别过来……”那挟持楼兰雪的流氓显然很害怕,两只脚都开始打颤了。
唉,真是尽心尽力的配角啊,我就给你点面子,让你早点结束这痛苦的表演过程吧,“二……”
刚一念到这个二字,我就一步窜前,伸腿将流氓的匕首踢飞,再把他背在背上,摔在站在他旁边的同伴的身上。就这样,就轻而易举地把这两个人给解决了。
“这感觉真是爽啊,接下来我就该问楼兰雪有没有事,然后就是再冲上去,大发神威,把那些流氓全都打成残废。”
正当我心里想得正乐的时候,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两个人,一边冲过来,一边高喊,“不许动,我是警察。”
这一喊,那些流氓就赶紧一哄而散了。平心而论,我觉得这大概是警察最经常说,但是也最白痴的对白了。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流氓,我会因为你大喊不许动,我是警察,就真的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吗?白白浪费我的表现机会。
“诶,原来是你们啊。”那两个警察也不追赶,一直冲到我们身边,一看我们,其中一个就有些惊讶地说道。
而我抬起头,看到跟我说话的这个警察,也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原来,这警察不是别人,正是乌兰,和她一起的,正是那天在茶餐厅把她抓走的那个中年警察。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还被流氓围攻?”乌兰又问道。
刚才他们那一大喊,李小龙大大又走了,我浑身上下疼得比刚才愈发厉害,但是还是不得不耐住性子,跟她大概讲了酒店门口发生的事情。我刚说完,那个中年警察就走了过来,“我已经问过地上的那些流氓了。是罗航叫他们在这里拦截他们两个的,不止是这个路口,另外几个路口也都埋伏了人。诺,他们联络用的,居然是我们警用的通话机。”
“又是罗航?”乌兰厌恶地看了看地上的流氓,“他就一个所长舅舅,用不用嚣张成这样?”
“他舅舅可没那么简单。”那个中年警察正要说什么,又看了看我们,终于还是笑着挥了挥手,“算了,这些烂事不去提他了,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有天齐在,怎么会有事呢?”楼兰雪神采飞扬的说道,言语间,对我的称呼又近了一步,变成天齐了。
乌兰仿佛这时候才记起什么似的,兴奋地大叫,“是啊,是啊,刚才我刚看到的时候,正看到天齐在动手,那动作真是太专业了。楚先生,我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身手这么好!”
“是啊,是啊,还不止这些呢。”
此时的楼兰雪一点也不像是个劫后余生的人,满脸兴奋地就跟乌兰讲起我在酒店门口,以及刚才是如何如何神勇了。讲得是眉飞色舞,唾沫飞溅。就连我这么无耻,都被她夸得脸色绯红了。五分钟后,楼兰雪终于讲完,而乌兰看我的眼神,也从赞叹变成仰慕,然后是崇拜。
身为一个男人,我本能的从她这种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预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上次在的莫先生家里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不简单,现在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这一切,更加证实了我的推断。”乌兰说着,神情亢奋地甩动着臂膀,“我就知道张盛和你在一起,绝对没那么简单,果然,果然被我猜到了,你一定就是张盛的得力助手。你们俩走在一起,就是为了夺回飞龙帮的控制权。你老实交待,你们打算怎么动手?你们是不是要去劫狱?你这么文武双全,居然甘心做张盛的手下,是不是他许诺了你什么,副帮主,是不是副帮主?一定是副帮主……”
“是,你说得全是对的,但是不只是这些。”看到乌兰那个神经质的样子,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插话道。
“还有什么情报?你快说!”她居然信以为真。
“其实,我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不止是为了区区一个飞龙帮,我们的目标更加远大。首先,我们打算在三年内,统一全世界的黑帮,然后举行黑帮大起义,控制联合国,张盛做新联合国主席,我做副主席,然后我们就要花两年时间进军火星,再花三年时间统一太阳系,然后以太阳系作为支点,控制整个银河系,并在有生之年,共同称霸宇宙。对了,不止是这些,我还要告诉你,其实我跟张盛不是十几岁,我们已经几万多岁了,地球上的坏事基本上都是我们干的,像第二次世界大战,不久前的东南亚海啸,还有以前的欧洲黑死病这些都只是小案例,我们当初发动洪水,把整个世界都淹了,这才是大手笔,还有……”
这下轮到乌兰听不下去了,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大声叫道:“够了,够了,你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原来你也知道什么是胡说八道啊?怪不得张盛说你神经病,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你真不该做警察,你该去玄幻书站写小说,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完,我再也懒得理她了,甚至于都没有心情再跟楼兰雪说什么,回头跟她说了声,不好意思,再见,然后就再也不管她们说什么,转身就走到路边,拦了辆的士。
乌兰大概是被我气坏了,还想追我,不过被那个中年警察给拦住了。
一上的士,我就禁不住的喃喃自语道:“真是的,今天怎么就碰到不到一个正常人?”
气急败坏地回到家,老爸老妈已经睡下了,我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刚一躺下,就周身一阵疼,“哎哟,看来美女果然是地球上杀伤性最强的动物。这才是刚开始,以后要是再这么折腾几回,就我这小身板,还不得折在这姐俩手里。我真是要慎重考虑,以后是不是应该要趋吉避凶了。中华女儿千千万,不行咱就换,何必拘泥于一城一地之得失呢……”
就这样躺在床上,一边呻吟,一边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了许久之后,我才发现,我已经被那两个女人给刺激得有点像她们一样神经质了,我这才停下来。
嘴巴一停下来,脑子就空下来了。这个时候,我才重新整理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发现除了发现那两个女人是多么变态以外,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青龙戒除了被我召唤以外,在有些时候也会有自动附身的功能。虽然目前来说,我只知道它有在我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自动防护的功能,但是将来保不定它还会在其他什么情境下自动附身。
那么,到底还有些什么情况下,青龙戒又会自动附身呢?当初,酒吧里那个家伙给我戒指的时候,可没告诉我,青龙戒有自动附身的功能。这么说起来,那家伙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啊?
这样想着,我再歪过脑袋,看了看在我左手上,若隐若现的青龙戒,心中不自觉地多了些无法解开的谜团。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一般,十几天后,飓风赌场与一个神秘人物的会面,终于掀开了青龙戒真正的秘密。
从这天晚上开始,我老老实实地当了十几天的乖孩子,在家里上网,打游戏,睡觉,门都不出一步。间中除了跟张盛通通电话以外,跟外界几乎没有什么联系。经过这一晚之后,我才发现这种宁静的生活是多么美好,躺在床上是多么舒服。
美女,就是那浮云啊。
不知不觉十几天过去,时间已经进入八月了,我身子也好得差不多,心头又开始痒痒,开始觉得有点无聊了。正想着是不是该出去去去,正想着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正是张盛。
一接听,我就听到张盛很兴奋地说道:“阿齐,你在哪?”
“废话,当然在家,还能在哪?”
“赶紧出来,赶紧出来,我带你去见世面。”
“什么世面啊?”
“别那么多废话,飓风酒店大堂见。”
张盛说着就把电话挂了,我看着电话一阵发呆,张盛这家伙虽然比较精力过剩,可是不像是一惊一乍的,看来,一定是真的有什么好玩的了。
这样想着,我迅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换好衣服就冲了出去。不多会,我就来到了飓风酒店,看到张盛已经在那了。
一看到我,张盛就站了起来,“你丫怎么才来啊?”
“到底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边走边说。”张盛说着,拉着我就往里走,急匆匆地拐过大堂,穿过走廊,来到一条小巷子,然后就看到一个小门,张盛伸手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就看到门上的四个摄像头对着我们一顿照,过了一会,就有人把门打开。进门之后,就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墙壁上有晦暗的灯光。
这下我知道,这一定就是张盛所说的地下赌场了,怪不得黄经理带我逛了那么多地方,偏偏不带我往这边走,原来这里就是地下赌场啊。
我于是纳闷了,“张盛这家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带我来赌场?”
“你真是走运了,我父亲参股已经五年了,收保护费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我被张盛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阵发蒙,“收保护费?什么保护费啊?”
“就是地下赌场的保护费啊。”
“不是吧,你不是说这个赌场的股东都是牛人吗?怎么还有人敢到你们这里来收保护费?”我不解地问道。
“不是你想的那种保护费,是另一种保护费,嗨,我都被你给绕晕了,什么这个那个的。是这么回事,像我们这种地下赌场,一般都有两种赌法,一种是赌客跟赌客赌,我们只是提供赌台和赌博工具,提取佣金。另外一种赌法,就是赌客跟赌场赌。世界上有些技术高超的赌客,他们对赌术有着深入的研究。如果他们刻意携带巨款到某一个赌场,并且打算在这里赢很多很多钱的话,那么我们就俗称这种行为为保护费。和寻常的收保护费不同的是,这种保护费只要对方有本事收,我们是不得不交的。”
“不会吧?有谁敢这么大胆?难道他不怕到时候有钱出赌场,没命回家吗?电影上都有演了,赢太多钱的赌客都是没好下场的。”
“这个你就不必替他们担心了,既然敢上门来收保护费,尤其是我们这种大赌场,自然是有人做后台的。”我们刚说到这里,长长的通道就已经走完了,赌场大厅出现在我们面前。赌场大厅是环形的,很大,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但是和电影中不同的是,赌场大厅的布置并没有想象中豪华,而是布置得很随意,与其说是赌场,倒更像是一个地下酒吧。
张盛兴奋地搓了搓手,“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赶紧去吧,收保护费的高手就在七号VIP。”
“帅哥,你没有搞错?我看你这意思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这间赌场你也有份的!”我看着他,奇怪地说道。
“哎呀,你放心了,不管他多厉害,最后他都一分钱都带不走的。我们尽管看热闹就是了,别废话了,赶紧的,这种场面错过一分钟就是一分钟的。”
“这么有自信?难道你们有什么秘密武器?”
“废话,赌客亏血本你见得多了,你什么时候见过赌场亏血本的?”张盛看了我一眼,再也不管我,径自朝着那VIP房走去,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不多时,我们就已经进入到了这个房间,看到这里大概有一百多平米,中间有一种赌台,一个荷官在派牌,另外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头发梳得油光亮滑,眼神炯炯有神,神情自然的年轻人。
赌场的角落里放了三排椅子,上面坐着大概十几个人。
“这些人就是各大股东的代表,只有我是亲自来的,我们走过去。”张盛对我说着,拉着我一起走了过去。
我们挨着坐下之后,张盛就附耳在我耳边,给我介绍道:“这个人叫做杰克·李,美国纽约华人,二十八岁,两岁就开始赌博,十一岁就横扫华人街,十四岁便在拉斯维加斯长住,成为职业赌徒。因为从来不参加公开赛,所以没有在拉斯维加斯赢得什么公开的声誉。但是很多赌坛中人都认为,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在二十岁就可以成为赌王大赛的冠军。这哥们的身家目前已经有两亿美金,富得流油。”
“他有病啊?这么有钱还赌个屁?赶紧到加勒比海买个小岛享受世界去啊。”
“切,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胸无大志啊,人家现在赌博已经不再是为钱,是为了享受赌博的乐趣。”
“那他在拉斯维加斯赌不就好了吗?怎么到你们这儿来?”
“听说因为近年来北方的地下赌场抢了南方地下赌场的生意,所以南方地下赌场凑了五千万美金给他做赌本。按照规定,赌本归他,赚了也全归他,这才把他请来打击我们北方赌场。我还听说,他的一家去的是天庄的一家地下赌场,那家赌场在北方赌场里排第四,他在那里赌了两个星期,狠收了一亿七千多万美金的保护费,闹得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业来应对。这第二家就是我们这儿了。”
“我靠,五千万美金的本金,两个星期才赚一亿多美金?那他也太逊了吧?电影里……”
“去你的电影吧,赌博真要都那么赚钱,世界首富哪儿轮得到比尔盖茨?赌神一天比比尔盖茨一年都赚得多啦。”
“那倒也是。”我点点头,抬头看了赌台旁从容淡定的杰克·李,“我看他精神不错,是不是刚来啊?”
“什么啊?已经一连赌了四天四夜了,除了上洗手间,没有离开赌台一步,就连吃饭都是一边赌一边吃。”
“不是吧?四天四夜?我看这家伙两只眼睛直放光,精神好像还好得很啊。”
“何止是好得很,简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不要说四天四夜,就是两天两夜,我也已经趴在地板上了,这家伙怎么这么能熬。”
“那是,没有点特别之处,人家怎么能在这行名头这么响?”
“那倒也是,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处。”
就在我跟张盛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碎碎念的时候,杰克·李一直在桌上堵着。他现在赌的是一种很简单的赌博游戏,那就是二十一点。他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说话,而他所说的话,只有两句——“要牌!”“不要!”
就是这么简单的话,在他的嘴巴里无数次的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但是我看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厌倦的感觉,脸上始终是一种兴趣盎然的表情,仿佛在做一件有趣到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而他在赌桌上,每一局的赌注也只是五万美金而已,他也不是必胜,也会有输的时候。但是总的来说,他赢的几率更高,一般来说,输一局都能赢三局,而他不管输赢,脸上始终是一副从容淡定的笑容,只是他身边的筹码越来越高。
再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有一个像是这间房间的主持人走了过来,对坐在一旁观战的代表们说道:“已经八千万了,是不是该请阿公来了?”
第六节 青龙戒的真正秘密
“投票吧。”主持人说完之后,一个中年人便把视线从台上移了下来,说道。
看他说话的样子颇拽,这家伙应该是大股东的代表吧。不过当他说完之后,却好像没有什么人坐过去做出表决的样子,只是纷纷扭过头看着他。他也不觉得奇怪,继续说道:“我们公司的意思是,既然阿公昨天就到了,那还是赶紧把阿公叫过来吧。”
当他刚说完,别人就都面无表情地扭回头,然后那个主持人就走出了VIP间。
“呓,不是说投票吗?怎么都没有投票那人就出去了?”我奇怪地问张盛道。
张盛翻了一下白眼,小声道:“挑,投根毛咩,他们公司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说投票还不是他说了算?次次都是这样的啦。”
“哇靠,怎么你们地下势力也搞得这么虚伪的?”
“难道你还以为黑社会有多真诚吗?”
“那倒也是,不过说起来,这间公司如果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那么每年岂不是在这间赌场可以赚七八亿?我靠,这个房间都装不下啊,喂,那是间什么公司啊?”
“我也不知道,我爸没告诉我,你也不要问了,这种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的……还是等下看看阿公跟杰克·李的对决吧。”
“哈,难道那个阿公比这个杰克·李还要厉害吗?”
“那还用说,我爸爸说,他当初就是因为见识过阿公的本事之后,才毅然决定用大半身家参股这间赌场的……”
我们俩正说着间,突然我感觉到我的左手某一根指头有一种强烈的震动感,我转过身去看,正是戴着青龙戒的那根戒指。不止是在强烈地在震动,甚至开始隐隐约约现出形来,这下可把我吓得不轻,赶紧把左手伸进口袋里,心想,“搞什么飞机?怎么最近青龙戒老是出些从没有过的状况的。”
谁知道我把戒指塞进口袋之后,那种震动感却愈发地强烈了,而且这种震动并不是表面的震动,而是一种来自手指内部的震动,仿佛是手指内的鲜血在沸腾一般。当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后,我感觉到我的手指简直就要断掉了,实在是太痛了,我真他妈的忍不住要喊出来了。
而就在我将要喊出来的时候,门推开了,一个看上去大约一米六五左右,勾着背,叼着个老式烟斗,穿着中山装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的这一身打扮像极了刚进城不久的老农,但是我身边的那些人却好像对他十分尊重,一看到他进来,便马上一起站了起来,齐声喊道:“阿公。”
整个VIP房间只有四个人坐着,一个是微笑着坐在赌台旁的杰克·李,以及站在另一个角落里装酷的他的两个助手,另一个就是疼得手指几乎断掉的我。“喂,站起来啦,是阿公啊。”张盛见我傻乎乎地坐着,赶紧一边把搀了起来,一边在我耳边说道。
奇怪的是,这个老人一进来,我手上的痛感顿时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一点痕迹都不留,以至于我都怀疑,我刚才是不是发生了错觉。
阿公并没有在乎我的失礼,只是笑着扫了我们一眼,然后便坐在了杰克·李对面,“南方赌场这次联名将你请来,听说价钱很可观,而你在天庄和我们这儿也赢了不少,是不是该回西海岸晒太阳去了?通海的天气太湿,对关节不好,虽然你年纪轻,但是也该未雨绸缪了,不然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后悔了。另外……我还有句话想奉送给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倚老卖老……赌博赢钱是好事,但是赌博赢太多钱,可就显得没有道德了。”
“你想知道我的见解吗?”杰克·李笑着反问道。
“请讲。”
“可能……在老先生看来,赌博赢大钱不大道德,但是在我看来……”杰克·李说到这里,笑着凑上前,“让财富这么神圣的东西,留在废物们的手里,才是这世上最不道德的事情。”
“看来,你不是个很想家的人,而且也不怕麻烦。”阿公眨了眨眼睛,说道。
杰克·李耸了耸眉,说道:“我只是个赌徒,一个只会输不会退的赌徒。至于麻烦,我虽然年轻,但是我也知道,人生永远都有麻烦。”
阿公眨了眨眼睛,想了一阵,点点头,“好,那就干脆点,南方赌场五千万,天庄差不多一亿七千万,我们这里八千万,一共三亿美金。差不多是我们这间小赌场一年多的利润。多是多了点,不过这个数目我老头子还能作主,赌金就三亿,你看怎么样?”
“好,我没意见。”杰克·李很爽快地答应。
“李先生你还年轻,可我不行,我老了,四天四夜的熬,我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既然是单人对赌,那干脆更加爽快点,我们每人一万块的筹码,梭哈,五十块为底,每口最少五十块,上不封顶。谁先输掉一万块的筹码,谁就输掉三亿,你看怎么样?”
杰克·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道:“好!”
我看到,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烁中一种类似张盛眼中的光芒——极度亢奋的光芒!
“要不要换荷官?”
“不必,这位就很好。”
“要不要新牌?”
“不用,这里的牌我的助手已经检查过。”
“好,那就开始吧。”
阿公和杰克·李,两个一老一少言尽于此,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的赌了。
主持人很快把筹码清好,在每人面前放下了一万筹码,然后荷官开始派牌,我们坐在一旁,根本看不到两人的底牌,只看到两个人的牌面,阿公是一条梅花J,杰克·李是一条黑桃8。
“梅花J说话。”荷官说道。
阿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杰克·李,整整两分钟眼睛都不眨一眼,不是艺术手法,是真的两分钟里,睫毛从没有碰在一起。而杰克·李是同样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阿公。
两人对视两分钟后,阿公眨了一下眼睛,“PASS。”
杰克·李笑了一下,“既然你这么让我,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加注五百。”
几乎是在杰克·李将五个黑色筹码放在台中央的同时,阿公就面无表情地将同样五个黑色的筹码放了上去,“跟。”
在这一刻,我看到杰克·李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五百块筹码,但是实际上它所代表的,却是一千五百万美金,而我在此之前看过的最大的赌注不过是一千多块钱而已。此时此刻的这种场面,已经场面中的气氛,使得我不由得脸红心跳脖子粗,好在不是我在赌,要不然的话,我大概非得惊得昏倒不可。我再转过头看了看我身边的那些人,他们很想装得见惯大场面的样子,但是他们屏住的呼吸,以及吞口水的咕咚声,还是无法隐瞒他们内心的紧张。
看起来,整个赌场里唯一不紧张的,似乎只有十间核心中的那两个人,阿公以及杰克·李。他们没有故作轻松的微笑,也没有任何拘束的表情,只是自然地平静着。
荷官继续派牌,这次派给杰克·李的是一张好牌,一条黑桃A,而阿公十一条红桃Q。看到这张黑桃A之后,杰克·李笑着眨了眨眼睛,“为了一条黑桃A,应该稍微下重一点。”
说着,他就从筹码里拿出五个黄色筹码,轻轻地放在台子中央,“五千块。”
天啊,这是一亿五千万美金,我顿时觉得头脑一阵晕眩,不行,我有点缺氧,谁给我点新鲜空气。
阿公坐在赌台上眨了几下眼睛,略微等了一下之后,将他所有的筹码往前推,然后静静地说道:“全部。”
整个VIP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杰克·李的双眼凌厉地盯着阿公手边的那两只牌,看了好一阵之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搓着自己的眼角。这是我进这个房间以来,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犹豫的神情。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之后,他舔了一下嘴唇,轻轻把牌盖上。
就这样,在第一局,阿公就赢掉了杰克·李一半有多的筹码。两个人在赌台上的单挑,有时候就像两个将军指挥打仗一样,运气,战术,心理以及士兵的数量缺一不可。而阿公在第一局就俘获了杰克·李的大半士兵。这样,杰克·李就从一开始便落入了下风。
或许他内心一定为自己刚才的冒进而感到悔恨吧,不过从他的脸上,我们却是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但是不管怎样,战局确实对他十分不利。拥有了筹码的优势之后,阿公下面的赌法就比第一局要主动得多了。只要有机会,他动辄下出上千元的注码,而杰克·李的筹码只有四千多块而已,根本没有多少战略回旋空间,所以他不得不一次次被阿公强行逼退。在阿公的咄咄逼人之前,他不得不高频率地盖牌,因为他没有多少筹码可以输。
不过,偶而有时候杰克·李也会有反击成功的机会,但是阿公每次都会果断弃牌,将损失控制在千元之内。这样彼此拉锯下来,一个多小时以后,杰克·李因为第一局就决定了的战略劣势,已经输得只剩下两千元的赌资了。
然后,荷官继续派牌,仿佛是宿命一般,这一次阿公的第一张牌又是梅花J,杰克·李又是黑桃8。看到这副牌,阿公不禁会心一笑,丢出一个黄色筹码,“一千块。”
“我已经退无可退了,不是吗?”杰克·李说着,把剩下所有的筹码都丢了下来,“我下我的全部。”
阿公笑了笑,点点头,“对于年轻人的冲劲,我总是很欣赏的,我跟。”
已经没有注可以下了,接下来的,就是等荷官一直派牌,直到派完为止。接下来派出来的第二张牌,和上次就不是一样了,阿公是红桃十,杰克·李是梅花Q,再接下来的两张,阿公分别是红桃八,梅花九,而杰克·李则是方块K,梅花A。
这样一来,最后的牌面是阿公梅花J,红桃十,红桃八,梅花九,杰克·李是黑桃8,梅花Q,方块K,梅花A。
当看到最后一张牌的时候,杰克·李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翻开他的底牌,是一张黑桃A,“除非你是Q。”
阿公沉默着坐在赌台旁,好一会儿之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作为赌徒,除了技术之外,有时候也必须相信命运。”
阿公说着,轻轻地翻开了底牌,正是一条血红的红桃Q。
在杰克·李留下一句希望以后还有交手的机会,离开了房间之后,房间里的股东代表们这才全都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刚才开口说投票的那个家伙,从椅子后面递出一个长方形状的东西,恭敬地弯着腰,走上前去,“阿公,我们总裁想请您吃顿便饭,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他这话刚说完,其他人就都好像大梦初醒般,一起涌上去,纷纷对阿公说道:“阿公,我们总裁……”
全场只有张盛和我挤在人群里没有说话,而阿公微笑着看了看这些股东代表,摇了摇头,“趁着还早,我得早点去赶火车,时间来不及了。”
说着,他就不再管身后的聒噪,两手交在身后,踱着步子离开了,而那些股东代表居然也没有人敢追上去。
“坐火车?”我无法理解地转过脸,看着张盛,“他刚才说他坐火车?”
“是啊,怎么了?”张盛继续崇仰地瞻仰着阿公的背影,看都不看我的说道。
“他好像刚刚替你们赢了三亿,居然还要去赶火车?”
“哎呀,阿公是世外高人,行事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我只知道,只要飓风赌场出现危机,阿公就会出现,然后又会飘然而去,除了那个跟他联络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任何资料,我们只知道他叫阿公。而我们内部也是严禁调查任何与他相关的资料的,不然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果然是世外高人啊。”我抬起头,看着渐渐从赌场大厅消失的阿公,说道。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别的事,我现在得走了。”
当我刚说完这句话,我的心中就禁不住一阵骇然,这话不是我要说的,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张盛说道:“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这次不方便,下次吧。”我说着,还朝张盛抛了个鬼脸。
“呵呵,老大,又开始发动战役了,让我去观摩一下嘛。”
“下次一定!”
我说着,转过身,快步走出了VIP房间,走出赌场大厅,走出飓风赌场,然后飞快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那是前往火车站的方向。
如果张盛这时候在马路上看到我的话,一定会笑我春情勃发,因为我正满脸通红的在街上飞快地奔跑。然而,真实的我,却是害怕得几乎窒息——天啊!我的身体完全不归我控制了?
平时不要说像现在这种速度跑,就是把速度放慢一半,我跑出一千米,喉咙里早就没有气可以用了。但是今天我几乎是用国家级短跑运动员的速度在狂奔,而且一奔就是十几公里,但是我的支气管居然没有丝毫的问题,只是肌肉略微有些酸疼。
跑到火车站之后,我,喔,不,准确地说是一个不知名的意识,控制着我的身体站在靠近火车站的大门入口旁边。此时此刻,我的身体一片滚烫,浑身散发出一股炙热的气息,但凡靠近我半米之内的人,都能够感觉到我身上释放出的这股气息。我甚至听到有人说:“这人怎么发烧发到这种程度啊?”
“烧你妈个头啊,我这是运动之后热量发散。”我忿忿地骂道。
不过,我这句大骂并没有带来任何反应,因为我的身体根本不受我控制,没人听到我在说什么。
不多时,阿公从的士车上走了下来,跟着他一起下来的,是一个身材比他略高,大约在一米七三四样子的青年男子。
阿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但是他身边那个青年男子却并没有这么大意。刚一下车,他就拉着阿公,小声说道:“贾先生,慢点。”
阿公疑问地转过身,望着这名青年男子,“小李,怎么了?”
这位被称为小李的年轻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我所站的方向微微努了努嘴。阿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很快便看到了我,“你是哪个股东的代表?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想参加任何人的筵席。”
很显然,他看到我是刚才在VIP房间里的年轻人,所以以为我也是某个股东的代表。
“我想你误会了。”我笑着走了上去,“我不是任何股东的代表。”
就在我微笑着走上去的时候,那个小李将身子微微往前插,将阿公半挡在身后,而阿公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我虽然看不到,但是我想那个该死的意识一定把我的表情弄得很奸,真是气死我了,我十几年厚道的名声被这厮糟蹋了。
刚才在赌台上一直不动如山的阿公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该叫你什么呢?你有那么多名字。”我说着,伸出手指轻轻摩娑着额头,“嗯,刚才吕布喊你做贾先生,那么看来你还是很满意当年贾诩这个身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喊你贾诩好了。”
我这话刚说完,阿公和小李两个人顿时同时脸色大变,而我更是听得一头雾水,“贾诩?吕布?拜托,这本不是写泡MM的吗?怎么变成三国同人了?喂,写书的,你丫是不是窜场了?”
一会儿之后,被我称为贾诩的阿公,终于勉强稳住了神色,“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也不说话,只是抬起左手,然后,我就看到我的左手上的青龙戒在阳光中若隐若现。
当看到青龙戒,贾诩和吕布便不耐地彼此看了一眼,然后由贾诩说道:“鬼谷子,又是你,你烦不烦啊?都二十一世纪了,你怎么还惦记着那点破事啊?就是黄帝他自己还活着,我想他也该早就放下了吧?”
黄帝?鬼谷子?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贾诩,我和你不一样,既然黄帝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就非要把它完成不可,那个人的灵魂我一定要把它收进来,免得他再祸害人间。”
“鬼老大,拜托你搞清楚形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在街上随便找个人都比他要邪恶得多啦。再说了,人家的灵魂都分成四份,想要复原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你不要那么多废话,反正这件事情不做成,我是不会罢休的,你老老实实配合我就好了,要不然的话,我既然可以把你放出来,我也可以把你再收进来。”
贾诩和吕布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彼此摇头道:“真是万年死脑筋,我们把联系方式留给你,有需要就来找我们吧。”
说完,吕布就掏出一张名片,而贾诩则在他的名片的背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怎么你没有名片?”我问贾诩道。
贾诩不耐地看了看我一眼,“你什么时候看过看宿舍楼的阿伯也有名片的?”
把名片递给我们之后,贾诩又问道:“鬼谷子,你眼光是越来越差了,居然选了这种货色做灵魂托管员。我看你这次成功的机会等于零。”
说着,他便和吕布就摇摇头,一起走了。
“靠,什么鸟人啊,居然敢看不起我,亏我以前还在三国论坛给你摇旗呐喊,以后我再去,我非骂死你这个王八蛋不可。”
我骂着的时候,控制我身体的鬼谷子拿起名片一看,我也就顺便看到上面写着——“西京是出租车公司营运部经理李簿……”
再调过去,看到背面写道:“京华大学海桐斋,贾雨……”
“京华大学海桐斋?”这一句是我以及鬼谷子同时发出来的。
不会这么巧吧?这个王八蛋贾诩居然在我即将读书的地方当阿伯?
“如此看来真是缘分啊,第一次找到这么年轻的灵魂托管员,又这么快的找到第一条线索,看来黄帝交给我的任务,这次很有机会成功啊?”
明明我没这么说,但是我的嘴巴却偏偏这么喃喃地自言自语着,让我实在是忍不住大叫起来,“鬼老大,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现在被你搞得很头大喔!”
“公众地方不方便,回家我再跟你解释。”
“呓,你能听到我的话?”
“当然能听到,一路上都听到你在我心里没完没了地聒噪个不停。”
“我靠,你搞清楚状况,这个身体好像他妈是我的。”
真是晕倒,我什么时候说要让主角当救世主?什么时候说要玄幻?要修真,要神魔大战了?
晕死,这是一本都市,而且是纯都市,不会有什么仙法,法宝,它的主题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各种不同的方法,泡不同的MM。
试问,老是让主角在同一个层次泡MM,没有新鲜的方法和场景,你们觉得会有意思吗?新的青龙戒的设置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可以让主角有机会尝试在各种地位,各种角度,全方位的泡MM。
写文这么久,第一次解释,累死了,诸位,有点耐心好不好?不要看到一半,就急不可耐的大叫嘛,跟楚天齐似的。
……
回家的时候,鬼谷子把我的身子重新交还给我了,而我可没有他那么神经病,跑步回家,当然是打的了。结果,一路上堵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怪不得鬼谷子这家伙要跑步。在通海这个鬼地方,赶时间的话,跑步确实比坐车快。
回到家之后,我把房门关上,往床上一躺,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然后开始质问起鬼谷子来,“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谷子反问道:“天齐,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我不屑地答道:“我从来不相信这种无法经过科学证明的东西。”
“那又怎么相信青龙戒?又为什么相信我的存在?难道你精神分裂?”
靠,这丫还真毒,我要么承认自己精神分裂,要么承认他是对的,“我信。”
“既然你信,那我就可以跟你讲了。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氛围,但是很多时候却很养育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这就是因为灵魂的差异。这世界上有些天赋异禀的灵魂,在与肉体融合之后,就会变成极为了不起的人,在各种领域创造出让人难以想象的成就,我们称这种人为天才。人类的灵魂在肉体消亡之后,就会丧失意识,变成无知觉的灵魂,在世间飘荡,直到消散在虚空当中。但是天才的灵魂却不会,它们在肉体消失之后依然可以保持自己的意识。当他们在尘世间获取了足够的能量之后,它们还将继续夺取新的肉体重生。这就破坏了天地的阴阳平衡,从而产生了许多的妖怪和野兽。在太古时代,黄帝跟蚩尤大战的时候,就深为这些妖怪和野兽所苦。因此,延请九天玄女出手襄助。九天玄女于是炼制出一枚青龙戒,用这颗戒指将世上那些在世上飘荡的天才的灵魂全部吸入了这枚青龙戒中。天地的阴阳平衡因此得以恢复,妖怪和野兽也从此绝迹。失去这些战力的蚩尤被黄帝斩首,黄帝平定了天下。九天玄女从我们这个空间消失了,但是这枚青龙戒却传承了下来,一直到现在。而拥有这枚青龙戒的人,从前叫通灵王。现在是现代社会了,这个名字有点怪怪的,所以改叫灵魂托管员。”
鬼谷子说了这么一大通,但我还是一点也不明白,“这跟你不经过我同意就控制我的肉身,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听我说完。在黄帝与蚩尤大战之前,青龙戒收取了世上所有天才的灵魂,所以黄帝才得以战胜蚩尤。但是黄帝经此一战,统一华夏之后,这世界上最为妖邪的天才的灵魂却化身四份,逃脱了青龙戒的法力。因为这个人的灵魂实在是太过强横,而且有着巨大的执念,因此黄帝便赐予风后大将灵魂不生不灭的能力,让他守护青龙戒,伺机将这个天才的灵魂收入青龙戒。”
“这个天才的灵魂就是蚩尤吧?而你,就是那个什么风后大将吧?”
“没错,天齐你真是聪明,真是如此。不过因为我在后来曾经有一个鬼谷子的名字,这个名字比风后知名度要高得多,所以我一般都自称鬼谷子。”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我一直是打算自己亲自来完成这个任务的。但是因为青龙戒的威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跟青龙戒贴身相处了几千年之后,我终于抵不住青龙戒的法力,在我鬼谷子这个身份死亡之后,我的灵魂也被青龙戒收入其中,成为了青龙戒的一部分,从此再也不能获得肉体了。好在我之前已经有预感,所以我做好了各种预先的准备。我给青龙戒的表面界面里放了一些泡妞高手的灵魂,然后再放出青龙戒是天之赐物,谁得到就可以成为绝对情圣的遗言。这样一来,青龙戒就会一直被人用心收藏好,但是却不会被野心家利用。而我自己的灵魂虽然被青龙戒吸收,但是每隔九十九年,还是有一次苏醒的机会,每次苏醒有九个时辰的时间。而我就可以借这个机会点拨此时拥有这枚戒指的人,成为真正的灵魂托管员。”
“你慢点,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就是要我替你去当那个什么灵魂托管员,然后帮你完成黄帝交给你的任务?”
“对啊。”
“倒,你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啦。蚩尤喔,你因为鱿鱼啊?我吃饱了没事,干嘛去惹这种大人物?”
“你别这么说,蚩尤这个人天才绝顶,而且对整个人类都心怀怨念,万一让他复苏,那整个世界就有难了。难道你就不想为这个世界,为人类做点贡献吗?”
“挑,你都傻的,地球毁灭都不关我事,这个世界这么丑恶,早点核大战,大家死光了才干净。”
“但是不管怎样,你现在已经事实上继承了青龙戒,你已经是灵魂托管员了,完成这个任务是你的责任啊!”
“少来了,你这属于蒙骗,这是严重违反我国合同法公平,公正,公开的精神的。既然你不遵守合同法,我为什么要遵守合同法?”
“好,不答应也行,不过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你不答应有两个坏处。”
“你唬我啊?”
“第一个就是你手中的青龙戒将完全失去效用。”
“妖,我才不希罕……啊?什么?这个……”
“第二个就是……你将会——终——身——阳——痿。”
扑街,鬼谷子,你设计我!我大哭,老爸老妈早就说过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现在看来,果然没错。青龙戒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白白给你呢?我早就该有这个觉悟的啊!
我双手仰天,对着天花板做V字状,眼中流动着的,是无声的哀愁。
三分钟后,我无奈地叹息道:“老鬼,你说吧,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蚩尤的灵魂收进青龙戒?”
“想要抓到蚩尤,你必须得到四样东西,那就是西施的欲望,王昭君的因爱生恨,杨玉环的寂寞,貂禅的痴情泪。”
听到这里,我原本低迷的心情顿时又有些亢奋起来,“西施?王昭君?杨玉环?貂禅?四大美女?”
“对,就是四大美女。你想要得到这四种东西,就必须跟这四大美女都有深入的交往。”
“交往?我可不可以将你的这句话理解成,我必须去泡她们?”
“唉,现代人真是粗俗,不过也差不多就是了。”
“妖,你早说嘛,如果是这种任务的话,那我倒不介意去完成的。那你赶紧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找到这四大美女啊?是不是要回古代?好啊,好啊,不过你要送我去之前呢,要让我做好准备,我要多带点东西回去才行。”
“你别胡思乱想了,时空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倒转的。”
“不是吧?那怎么勾搭四大美女?”
“四大美女会转世的,她们现在就生存在与你相同的时空里。”
“你的意思是说,四大美女变成了现代人?”
“没错。”
“喔……”我在心里点了点头,“那你快告诉我,她们都在哪?”
“我也不知道,你跟四大美女的相遇,只能是依靠缘分。”
“挑,你是不是傻了?现在全世界六七十亿人,靠缘分我得等一万年也等不到。”
“这个你放心,贾诩和吕布两个人是我专门从青龙戒里放出来的灵魂,他们都将是你的助手。在你成长到适当程度的时候,他们自然会教你找到这种缘分的办法。另外,我还要事先提醒你,四大美女虽然已经转世,并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是她们都是天地间阴柔美好的菁华,即使转世身份不大一样,但是她们的慧根都远不是普通人所可以比拟的,每一代转生都是慧质兰心,冰雪聪明。普通人即使是成功与其中一个人交往,也要几万年的福缘才可以。你要跟四个人都交往,这个过程毫无疑问将会是历经艰难险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半途而废。”
“好,好,好,没问题。”
能够勾搭四大美女,我还能有什么问题?
“好,既然你答应下来,那我就告诉你一些细节事项……”
两个小时后,我吸了口凉气,“老鬼,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这件事情还真是满难搞,对了,万一我失败了会怎么样?”
“和毁约一样,青龙戒失效,终生阳痿。”
“啊?”真是晴天霹雳,勾搭四大美女确实是不错,但是这个,这个后果也太……
“那,要是成功了,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如果你可以成功跟四大美女交往,并且成功得到这四种东西,青龙戒就会自动将蚩尤的灵魂收进来。然后,你将得到你的真爱。”
真爱?丢,拍连续剧么,这么虚无的东西,谁要啊?
“好吧,我会尽力而为的,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说吧,比如青龙戒还有什么隐藏功能之类的。”
然后,鬼谷子果然一本正经地给我讲了起来,在他看来,或许全都是很重要的话,但是在我看来,却是再不重要不过的东西了。刚开始,我还勉强听听,到后面,我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随他自己一个人碎碎念去吧。
反正我是打好主意了,不管将来怎么样,把这老王八蛋哄住再说。几个小时候他就昏睡了,一睡就是一百年,一百年后醒来,我早死了,咬我啊?
至于四大美女,好倒是好,但是风险也未免太大了,像我这种平凡的小屁孩,还是不参与比较好。而且我看贾诩和吕布那神气,好像对鬼谷子的想法也颇不以为然,想来应该不会逼我才对。
嗯,就这么着,睡觉咯。
第七节 乌兰,我一定推你入火坑
“……同学爱新鲜,恋爱大过天。想不想也日夜怀念,连甜梦也不够甜。当然现在我未成年,让我肤浅——只知恋爱大过天!忘记有益的格言,自动掠过他眼前,怎么闪?同学始终会遇见……”
呓,不是一直是鬼谷子那家伙在碎碎念么?怎么换成twins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哦,原来是做梦,而我之所以会突然梦到twins,是因为客厅里此时正在放着twins的歌。我大声嚷嚷道:“老爸,老妈,你们有没有搞错?我在睡觉啊,用不用把音乐开那么大声……真受不了你们两个,几十岁人了,还听twins!”
我话音刚落,老妈就从客厅走进我的房间,“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下午三点了!昨天下午一回来,就一直睡到现在,晚饭不吃,早饭不吃,中饭也不吃,你想做神仙吧你。”
我睡眼稀松地说道:“哎呀,老妈,我累啊,我昨天一晚上都在跟人谈事情,根本就没有睡好。”
老妈白了我一眼,“是啊,谈事情,是不是周公请你去当助理啊?”
“不是周公,是黄帝的大将风后,他要我帮他收蚩尤的灵魂。”
“你不如说玉皇大帝要你去接替他的位子。”
“嗯,要是成功的话,接下来就该差不多了吧,不过你儿子我情致高远,淡泊名利,已经打算当作没有发生这么回事了。”
“还在这里做梦,你给我……”老妈一把抢起我脑袋下的枕头,狠狠地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起来!”
“唉……这个世界真是悲哀啊,真话总是没人相信……”我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非逼着我谦虚。”
在床上坐了一会,我再看了看表,真的是已经三点多了。再算算那个鬼谷子醒来的时间,两者相减,怎么也超过十八个小时了。哈,老鬼,一百年后找我的转生算帐去吧。
想着自己竟然可以忽悠被称为鬼神莫测第一人的鬼谷子,我的心情就大爽,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结果一个纸片从我身上飘了下来,捡起来一看,正是李簿,也就是吕布的名片。我只瞟了一眼,就把名片扔进了垃圾篓,“能打有屁用咩?打得过手枪?”
懒洋洋走到洗手间,刷牙刚刷到一半,嘴巴里还满是泡的时候,老爸突然在客厅里喊道:“阿齐,有人找你。”
我漱了漱口,说道:“张盛这小子这么早就找我?一大清早的。”
“好像不是张盛,是个女孩子。”
“女人?”我眨了眨眼睛,最近认识的女人虽然有点多,但是没谁知道我家里电话啊。我狐疑地走到客厅,把电话拿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边响起一个我曾经很有兴趣,但是现在很不想听到的声音,“我是乌兰。”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电话?”我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是显得太紧张了,连一旁的老爸都奇怪地看了过来,我只得佯装轻松地笑了笑,小声说道,“姐姐,你到底在搞什么?”
乌兰在电话里得意地说道:“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找个电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马上给我下楼,在上次的茶餐厅那里来找我,不然的话……我就上来找你。”
“找你?我为什么要找你?警官,我跟你话不投机半句多,无谓浪费时间。”
“我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内,你不出现在茶餐厅的话,六分钟后,我就会出现在你家,以协助调查的名义把你从你家带走。”
“靠,你现在这算是威胁我了喔?”
“回答正确,加十分……嘟嘟嘟嘟……”乌兰挂电话了。
这个变态女到底又搞什么飞机?我长大嘴巴,茫然地抬起头,刚好迎面碰上老爸看过来的疑问的目光,“阿齐,你怎么了?我怎么看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哦,没什么,我有点事,我要马上出去一下。”我说着,赶紧站起来,走到房间去换衣服。
老爸跟上来,说道:“吃完中饭再走吧,你妈都给你热好了。”
“不用了,事情急,我得马上去。”我飞快地换好衣服,走到门口,说道。
老爸一把拉着我的肩膀,对我挤眉弄眼,“这么急?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你放心,老爸很开明的,你现在是大学生了,交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机会把她带到家里来给我跟你妈看看。”
“唉……”我长叹一声,把老爸推开,“你不会想见她的。”
“嗯,不错,刚好五分钟。”当我到达茶餐厅的时候,依然是一身警服的乌兰看了看墙上的钟,满意地说道。
我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她对面,“警官,你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乌兰好整以暇地看了我一眼,端起饮料,一边喝,一边问道:“楚天齐先生,请问,昨天中午十二点到昨天下午六点钟之间,你都在做些什么?”
“我在家里睡觉。”
“睡觉?那我看你应该经常梦游才对。”
“梦游?”
“对啊。”乌兰说着,得意地笑了一下,“不是梦游的话,你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飓风地下赌场,陪同张盛亲自观看贾雨跟杰克·李的赌战,然后又瞒着所有人,违反飓风赌场的股东之间的规则,作为张盛的代表,在火车站私自会见贾雨呢?”
“啊?”乌兰的话让我略微迟滞了一下,这家伙什么都知道了?
“你休想跟我狡辩了。这十几天来,我什么都没做,就是专门监视你。我就知道,案情的关键一定在你身上。你也算能忍了,为了掩人耳目,居然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十几天,一动不动,搞得我都还曾经以为自己估算错误。好在我坚持下来了,要不然怎么可以看破你跟张盛的阴谋?”乌兰说着,从口袋里摔出一叠相片,放在桌子上,我翻开来看了看,上面正是我跟张盛进入飓风酒店,以及我奔往火车站,还有在火车站跟贾雨说话的相片。
乌兰得意地一按桌角,一双秀目凌厉地直射着我,“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老实交待,你跟张盛到底有什么阴谋?”
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现在真是马上就抢把菜刀,一刀就把对面这个女人砍死,“姐姐啊,为什么你来来去去都是这句?你不烦我都烦了!你老爸怎么说也混到个处级干部,难道他就没有教过你,做人做事要用脑的吗?我跟张盛都只不过是个狗屁不通的高中生,我们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如果你精力过剩,我拜托你自己去找个沙袋打,不要来烦我了。”
“张盛暂且不说,你楚天齐也算是普通高中生吗?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会对古代字画那么精通?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身手会矫健得像李小龙?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能够连续奔跑十几公里,气都不喘一下,我开车都追不上?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能够跟贾雨那种,连国安局都完全没有他五十岁以前的资料的神秘人谈那么久?”
乌兰一阵气势磅礴的排比句砸过来,砸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这次真是老鼠仔拖油瓶大条咯,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乌兰是铁定认为我跟张盛一定有什么大阴谋了。我怎么说都不可能说得通的?
我该怎么办呢?真是头疼。
看到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乌兰以为捉住了我的痛脚,得意地说道:“楚天齐,你不用这么烦,反正你们现在的阴谋还只是策划阶段,还没有付诸实施,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只要你帮我个忙,把一切都招出来,我可以当你是被张盛蒙蔽,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姐姐,你到底想要我招什么?”
“很简单,首先,你必须告诉我你们劫狱的全盘计划。”
我叹了口气,摊开手,说道:“乌警官,我已经跟你讲过无数次了,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难道你还想我跟你窜通陷害张盛不成?”
乌兰盯着我,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楚天齐,你真的不打算帮我这个忙吗?”
“姐姐,我都好想帮你这个忙,但是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帮你啊?”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乌兰冷冷地看了我一次,“既然你这么不合作,今天就谈到这里,明天我们继续。”
“啊?还有明天?”
“明天黄昏六点,在红树林见。”
“红树林?喂,没事干嘛跑那么远?”我刚问完,就看到乌兰扭身就走了,追都追不到。
我自己坐下,喝了半瓶可乐,越想越觉得奇怪,谈事情干嘛要跑红树林那么远?
难道这丫头是想要对我不利?嗯,应该不会吧?我看她虽然神神化化,但是为人也算正直,应该不会做这种暗算人的是吧?那也难说,她头脑发热,一看就是胸大没脑,脑大长草型的,为人又自负正义,那么偏激,万一一时干出点什么事来,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啊。
“不对,还是找张盛商量下。”我想来想去,还是给张盛打了电话。
张盛的办事效率永远是那么高的,还没半个小时,他便就出现在茶餐厅。我于是将刚才在茶餐厅跟乌兰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了,我去见贾雨的那段自然是省略掉了。
我的话刚说完,张盛就暴跳如雷,“阿齐,你在这坐一会,一个小时后我再来找你。”
我赶紧一把把他抓住,“喂,你想去干嘛?”
“我要去跟那个姓乌的事情说清楚,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张盛来,别想烦我的朋友。”
这下,我抓张盛的手便更紧了,“大哥,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想办法解决问题,不是让你把事情搞得更难搞的。你这个鸟脾气,要是跟那个变态女撞在一起,那还不是火星撞地球?你们要是不打起来,我跟你姓。”
“打就打,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你当然不怕他,但是,大哥,我怕!不是怕她告我,我什么都没做,问心无愧,我怕她发神经冲到我家去大闹一通。我老爸你别看上去和和气气,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那是对别人。要是真把他惹恼了,我不死也得脱层皮。”我轻轻地拍了拍张盛的,肩膀,“张盛大哥,你算是帮帮我的忙,冷静下来好不好?”
张盛站在原地愣了一阵,气呼呼地坐了下来,“这次算她走运,我给你面子。”
看到张盛坐下来,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好,好,给我面子。接下来,我们商量正经事,明天怎么办?”
“什么明天怎么办?”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乌兰她约我明天去红树林,说要继续谈。我看是非去不可了,她现在连我家电话都查到了,不用上门,只要一通电话,把我去赌场,当街斗殴这些事添油加醋的讲一遍,就可以要我的命了。”
张盛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去,难道害怕了她不成。”
“我也是这么想,但是我又怕这丫头想设计我,你也知道,她是傻的吗?她做什么事情都不出奇的。”
“这个你放心。”张盛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有我在,她一根汗毛都休想动你的。”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要记住,明天你要藏在暗处,不要让她看到。”
“这个我知道做的了,只要她不动你,我就不会出现。”张盛说着,皱了皱眉头,“诶,阿齐,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我不解地问道:“什么事?”
“如果乌兰明天真的想动你的手,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数吗?”
我看了张盛一眼,恶狠狠地冷笑一声,“这疯丫头最好不要乱来,如果她行差踏错的话,我一定让她后悔一生。”
“我很想知道,你怎么让她后悔一生啊?”
“要是明天她敢对我楚天齐乱来的话,我要是不使出浑身解数,让她身心完全臣服于我,然后再将她狠狠地推入火坑,卖到泰国去当无烟工作者,我就不姓楚。”
“好,就这么定了。”张盛兴奋地拍着桌子,大叫道。
第二天,也就是二零零六年八月五日上午十点多,通海市红树林郊区。
因为这天天气很热,到这里来郊游的人几乎没有,而那些晨练的老先生老太太们也早已回家了。诺大一个红树林,似乎只有我跟张盛两个人。
乌兰约的是十点半,我们俩九点半就已经到了。
“等一下如果她要是动手的话,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出手制止她,听到没有?”虽然已经叮嘱了很多遍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地跟张盛再一次地说道。
张盛啧了一生,说道:“老大,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我无意识地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不过你要记住我陪你来的条件哦,如果她今天要是真的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的话,昨天你的誓言就要生效哦。”
“这个还用你说,她要是真对我不仁,我也就对她不义了。”
张盛笑了笑,说道:“呵呵,今天八月五日,我们报到时间是九月三号,你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嗨,说真的,我还真开始有点希望等下那个暴力女警会把你暴打一顿,这样我就可以见识你怎样收服这种狂暴型的MM了。”
“哎呀,她好像来了,你赶紧躲到大树后面去,千万别忘了,关键时刻出手一定要快啊。”
“好了,知道了。”张盛说着,隐身在离我仅有数米之远的大树后面。
等到看到张盛藏好之后,我才大声叫着乌兰的名字,四处张望的乌兰便往我这边走来。
走到我的身边,乌兰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道:“你今天倒是挺准时的。”
“我一向没有迟到的习惯。”我仰首答道,有张盛在身后,我的心里相对踏实多了。
乌兰取下她的警帽,放在手里扇着,望着我说着,“怎么样,想了一天,有没有想通?”
这么热的天居然还穿着一身整齐的制服,都不知道是说她古板好,还是装酷好。
“我不是不想跟你合作,而是实在是没有办法跟你合作,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你叫我怎么跟你交待?”
乌兰听完我的话,定定地看了我一阵,然后抿着嘴唇缓缓地点头,“很好,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她说完,把警帽放在一边的草地上,我看到她这动作,神情顿时骤然紧张,差一点就高叫出张盛的名字来。但是她接下来的动作,则好像一把铁手一把硬生生地卡住了我的喉咙——她打开警服上的风纪扣,然后开始脱去外面的黑色警服,露出里面的蓝色短袖衣。
失去了冷冰冰的黑色警服的束缚之后,她汹涌澎湃的身材更加显露无疑,看得我不禁警惕性全丧,两眼发光,“哇,她不会是想用美人计吧?如果是的话,我可就却之不恭了哦。”
正当我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流着口水的时候,已经脱掉黑色警服外套的乌兰对手招了招手,“楚天齐,来吧。”
呓,这算是勾引我吗?看她神色正义凛然的,不大像啊,但是……这种事情有杀错,没放过,管它是不是,扑上去再说,吃亏的又不是我。
这样想着,我正要扑上去,又听到乌兰冷冷地说道:“楚天齐,你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为什么表情那么淫贱?”
乌兰的这一声冷喝,将我从自我沉醉当中彻底惊醒,“乌兰,你到底想干嘛?”
“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你有病啊?我又没杀你全家,又没非礼你,你为什么要跟我决斗?”
“我已经想好了。就算你不跟我合作,我也不可能真的把你抓回警局,因为我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抓你回去也没用。但是如果我就此放弃的话,就等于坐视你跟张盛去完成你们的阴谋,我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只有用现在这个方法,那就是公平决斗。如果你打赢了我,那就是我自己没有本事,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是如果我赢了,那我就要让你丧失协助张盛实施阴谋的能力。”
“啊?”我呆若母鸡,公鸡,木鸡,土鸡,我简直呆得什么鸡都像了,“乌兰,你不会那么幼稚吧?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还玩决斗?再说了,你就算打赢了我,那你又怎么让我丧失协助张盛的能力呢?”
“很简单,那就是废了你的武功。”乌兰说着,就扑了上来,好在她跟我隔得远,我也早就看出不对劲,所以一下子就躲开了。不过我也不敢跑太远,因为那样我就会走出张盛的保护范围了。
“废武功?乌兰警官,你看电视剧看多了吧?武功怎么废啊?你以为真是点一个穴道就能废的么?除非你打断我的双手双脚啦……”
“你倒是提醒我了,好,就这么办。”
“啊,不是吧?”我正悔恨自己的乌鸦嘴的时候,乌兰已经贴近了我的身边,一条右腿直向我胸前捣来,我是避无可避了,于是不得不闭上眼睛高叫一声——“张盛!”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扑通”一声,有一个人倒在地上。等我睁开眼睛一看,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刚才差一点就将我打翻在地的乌兰,而她的侧边正是尚且高抬着一条腿的张盛。想来,正是张盛突然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劈腿将乌兰打昏在地。
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乌兰,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刚才的行为,似乎正是传说中的袭警,于是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大哥,你出手怎么这么重啊?”
“又是你叫我关键时刻一定要快的?”
“我是叫你快,可是我没叫你这么重手啊。”
“但是最快的方法,就是一招把她打翻,不然的话,可就难缠了,她的功夫可不差。”
“唉,这下可真是惹大祸了,她老爸可是公安局副局长,要是知道我们俩居然把他女儿打晕,那我们就是在街上吐口痰,都会被抓进拘留所关十年的。”我说着,赶紧走到她身边,伸手摸摸她的鼻息,苍天保佑,还有呼吸。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这一下只是让她昏倒,不会要他的命的,我可是高手。”
“行了,不要再吹牛逼了,赶紧送她上医院吧,她要真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盛看了看我,好整以暇地说道:“哇,你不是吧?来的时候喊的震天响,现在就这么心慈手软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心慈手软了,可是现在不送她上医院,那你说怎么办?”我没好气地看着张盛,干脆站起来,插着腰,“要不这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奸后杀,你先还是我先?”
张盛被我吓得直翻白眼,“我靠,这又有点太夸张了吧?”
“那你就别废话了,赶紧来帮忙抬人吧,就算要推她入火坑,也得醒着推啊,高手!”
第八节 约会暴力警官
通海室仁爱医院。
把乌兰丢进急诊室之后,我跟张盛两个人就无所事事地坐在了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指着走廊上的“仁爱医院欢迎您”的标语,张盛对我说道:“真是奇怪了,博爱,仁爱,广爱,美爱,你说怎么就没有一个医院的名字不带爱的?”
我瞥了那标语一眼,说道:“那当然了,你要是每天坐在办公室,看到有一堆一堆的肥羊自动自觉地排着队来让你宰,你也会深深地爱上他们的。爱?靠,有钱就有爱,没钱就没爱。”
张盛无聊地啧了一声,“唉,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说正经的,等一下乌兰那暴力女醒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用力一拍大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了要推她入火坑,就要推她入火坑。自从这个变态女醒来的那一刻起,就是我楚天齐报仇雪恨的开始。我跟你说,从这一刻开始,一直到去京华大学报道,我什么都不干了,我就专门干这事。”
“那你可一定要让我观战。”张盛赶紧赶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略想了想,乌兰那厮知道我,不,准确的说是鬼谷子那家伙偷偷去见贾雨的事情,万一被张盛知道,问起上来,我该怎么答?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这次不要了,下次吧,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你要是老是暗地里看着,我怕发挥不好。”
“下次,下次,老是下次,老大,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到你的真本事啊?马上就要进大学了……”
一看张盛这衰样,就知道他一定又在想着楚洛华的事了,“行了,行了,别这副死相,我这段时间不是已经教了很多针对楚洛华实施的方法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正所谓书中读来终觉浅,总是没有亲眼观战学得快啊。”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老实告诉你,不只是你,其实我也有一个准备打持久战的MM,巧的是,她也跟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将来只要到了学校,我肯定也要发起进攻的,至多到时候我多提供些观摩机会给你咯。我可告诉你哦,那个MM可比乌兰的难度要高得多,而且类型也相对更接近楚洛华,一定可以提供大把对你有用的实战案例。”
张盛听到这里,顿时喜上眉梢,“好,好,好,那就好。”
我们俩在走廊贼眉鼠眼地商量这些蝇营苟且之事,商量得正上兴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还没开口,张盛就指着我,说道:“他是她的男朋友,我是路人。”
大夫眨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一种不大相信地语气问道:“你真的是病人的男朋友?”
我原本正要怪张盛乱说话,听到他这语气,心里就不爽,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怎么,还要你盖章认可啊?”
大夫被我凶巴巴地样子弄得吓了一跳,“哦,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女朋友似乎是被钝物击昏的,我们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修养几天就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
我看这医生看我的眼神不满中又有几分蔑视,便知道他以为是我把乌兰给打昏的,我于是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女朋友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昏的,又……”
我话都还没说完,就有一个身影风一般窜到我面前,一个擒拿手把我擒住,险些把我的胳膊给弄断,“谁是你的女朋友?”
“哎呀,哎呀,冷静,冷静……”我一边龇牙咧嘴地叫着,一边侧过脑子去看,不是乌兰那瘟神,却又是谁。
“刚才在医院,如果不是人多,我非折断你的手不可。”
看着在数米开外,恨恨地对我说着狠话的乌兰,我心里其实害怕得紧,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宁可丢了里子,也不能丢了面子,“切,要不是看着医院人多,不想让你丢人,你以为你能拿得住我吗?”
真不知道乌兰是不是每天中午都吃火药,还真是一点就着,一听我这么说,马上就摔下吸管,站了起来,“你要不服气,咱们现在再找个地方比比看。”
我白了她一眼,嗤笑道:“不用比了,在红树林,我只是一招就把你打昏了,还比什么比?”
“红树林?”一听到这三个字,乌兰就软下来了,慢慢地坐下来,“谁知道你当时出了什么阴招?我输得莫名其妙。”
“像你这种只能被我这高手一击必杀的低手,自然是觉得莫名其妙了。”
“啊,我记起来了,你当时大叫一声‘张盛’,然后我就感觉到我的后颈受到重击,然后就晕过去了。一定是……”
我赶紧出声打断乌兰的话,夜阻止她继续想下去,“挑,输了就输了,还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我当时大叫,只是个障眼法而已。”
不过乌兰还真是好骗得有点过分,我这么说,她还真就信了,蔫了一般地耷拉着脑袋,“哦……”
我可容不得她动脑子,赶紧继续说道:“好了,在比武之前,你说过,只要我赢了,你就任我处置,是不是?”
乌兰抬起头,嘟着嘴巴,朝着我可怜巴巴地眨巴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我……有这么说吗?”
要是寻常见了,我说不定还真会心软。不过,这次可不一样了,在红树林要打断我手脚的时候,我可没见她对我心软。
“你不会是想抵赖吧?”
我这话一出口,乌兰脸色顿时又变得刚毅起来,“哼,我乌兰说话算数,愿赌服输,你说吧,只要是不违背道义法律的事情,我都依你。”
我听到这里,心头一乐,笑嘻嘻地说道:“那我让你跟我约会,算不算违背道义法律啊?”
乌兰神情一滞,老半天才吐出一个长长的音节——“啊?”
也不管乌兰那惊得好像木鱼一样的表情,我自顾定下第二天“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约期,然后就急匆匆回到了家中。
把房门一锁,我便开始了徇例咨询起青龙戒里的值班灵魂,今天值班的人,正是在我偷情史上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西门庆。
噼里啪啦将情况介绍了一通之后,我说道:“好了,废话不多说,事情就是这样了,现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至于还有什么别的想要问的,你也尽管问好了。”
我本以为西门庆会马上就给我介绍各种应对方法,要不然也该问我一大堆问题,谁知道古往今来世人皆知的我国著名偷情汉,居然对我正色道:“阿齐,青龙戒是帮助你泡MM,不是让你伤害MM的,你现在的这种想法和做法都已经违背了青龙戒的宗旨,所以,我是不会帮助你的,不但是我,青龙戒里的所有灵魂都不会帮助你的。这种不帮助,包括不会回答任何与这位姑娘有关的问题,也不会贡献自己的意识和你融合,以帮助你接近这位姑娘。”
我翻了一下白眼,“大哥,别人说这种话我也就认了,但是拜托,你是西门庆啊,你现在突然跟我说这么正义凛然的话,你不觉得有点说错台词的感觉吗?”
“没错,我西门庆生前是做过不少坏事,但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所喜欢的女子,我对她们都是疼爱有加。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看《金瓶梅》。既然如此,我又哪里没有资格说刚才那番话?”
西门庆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炯炯,相貌堂堂,使我不由得不自形惭秽。最重要的是,他说的话我根本就无从反驳,因为虽然少爷我读书不多,但是《金瓶梅》这种古代文学精华,我却很是用功攻读了一番,而且还读的是无删节版本,所以知道他所说的并非虚言。
总之,西门庆这一句话憋得我胸中一阵发闷,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忿忿地一摆手,嚷道:“挑,你们不帮我拉倒,我自己去,没了谁地球都转,我还就不信,没有了你们的帮忙,我就不会泡MM了。”
这话一说完,我再无他话可讲,迅速退出了青龙戒,躺在床上生闷气。生了一阵闷气之后,我心里就开始打起鼓来。这个乌兰虽然暴力,蛮横,神经质,自以为是,不知所谓,但是她毕竟长得漂亮,而且身材有那么好,肯定有不少男人曾经打过她的主意。要是有青龙戒的话,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轻松将她拿下,但是没有青龙戒的话,那就……
哎呀,不想那么多了,反正话已经放给张盛听了,我是没有可能罢手的了。这段时间以来,我积累了那么多实战经验,美女也见过那么多,理论知识,更是今非昔比,我就不信一点机会也没有。不想了,不想了,明天就是第一次约会了,是生是死,到时候再说了。
转眼又是第二天,黄昏时分,也就是大概六点左右的样子,我就已经在街心公园等了。可是现在,我看看表,“靠,都六点二十多分了,这个乌兰到底搞什么飞机?口口声声说什么说话算数,不会是打算放我鸽子这么没信用吧?算了,看在你是母的份上,我忍你。”
我又傻乎乎地像根木棍一样杵在天心公园的门口,不知不觉,黄昏过去了,天色黑了下来。这下我是彻底绝望了,这个臭女人一定是放我鸽子,简直是岂有此理。不过,最傻的还是我,居然会相信她,更傻的是,我居然没拿他的电话。
“气死我了!”事情到这个份上,我也无计可施,只能在地上跺跺脚,恨恨地回家去了,没想到担心了一个晚上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结束了。
从天心公园回来,我马上气呼呼地冲上网,端着AK47开始打CS,四处疯狂扫射,发泄我被人放鸽子的气愤。而结果则是,我疯狂地扫视,但是每一次最先被干掉的都是我,真是发泄不成,反被人发泄了。正当我越打越气闷,越气闷越打,也不知道恶性循环了多久之后,我就听到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我不耐地接了起来,“谁啊?”
“我啊,你在哪?怎么不见你人?”
“你,我知道你是……”说到这里,我赶紧打住,“乌兰?”
“对啊,就是我啊,你人呢?我在这等你等了好几分钟了。你小子不会是想戏弄我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加火大,“靠,你搞清楚状况,现在到底是谁戏弄谁?我黄昏的时候就去等你,等一个多钟头,晒得跟非洲鸡似的,也不见你人来。你现在居然还敢说我戏弄你?”
“喂,楚天齐,我告诉你,不是声音大就了不起的。是你自己只跟我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我鬼知道你说的是黄昏的时候见,还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见?你现在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正是找到树枝的时候,我现在这个时候来赴约,又有什么不对?”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是北京时间十点零三分,再把脑袋伸出窗外看了看,月亮他老人家似乎也真的正挂在柳梢头——完了,我又一次被人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办法,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喷出来多少气,原封不动全都吞回去,“那算我错,你现在人在哪?”
“那还用说,当然是在天心公园了。”
挂了电话,长叹一声,在心里哀鸣了几声命苦,我又不得不再一次来到了天心公园门口。都这个钟点了,公园门口哪里还会有谁?只有乌兰一个人上手插在口袋里,百无聊赖地靠在门口。而她身上穿的,依然是那身笔挺的黑色警服。
“用不用啊,三更半夜的还穿这么黑,怕人家撞不到你啊?”
乌兰瞪了我一眼,说道:“我穿警服就是专门为了震慑你这种图谋不轨的淫贼,好让你不敢有非分之想。”
“挑,你非礼我都轮不到我非礼你啦,你这么肩宽体阔,虎背熊腰。”
“你找死……”乌兰说着,就挥舞着拳头跟我示威,我本能地跳开,跳开之后又觉得太没有面子,便色厉内茬地嚷道:“有本事你放马过来,我不介意一个绝招让你再躺一次医院。”
没想到乌兰居然被我这句话给唬到了,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沮丧地嚷道:“是,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你要是再敢这么轻薄我,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我见乌兰被我唬到了,心情顿时放松,笑嘻嘻地说道:“轻薄?这是侮辱啊,傻姑,亏你还是大学毕业生,一点措词都不会。”
乌兰睁大眼睛瞪了我一眼,转身就想走。
我赶紧三步并两步跳到她面前,“诶,不是吧?你答应了跟我约会的哦,现在不会是想不守信用吧?”
“楚——天——齐——”乌兰大概是被我气急了,跺着脚大喊着我的名字,“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原本呢,对于跟乌兰约会,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但是经过黄昏时候的错过,以及看到乌兰现在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真是一点都不紧张了。非但不紧张,反而很有游刃有余的感觉。这一方面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历练,我的心性多少有所成长,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现在有一种完全把乌兰掌握在手心的感觉。别看她大我三岁,但是我现在却觉得她简直就像我妹妹一样,一点也不可怕。
我仰起脖子,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兑现我的诺言,跟我约会啊!”
“现在约也约了,会也会了,你还想怎么样?”乌兰把眼睛瞪得圆圆的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拜托,乌警官,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约过会啊?见个面就算是约会?”
“我呸,你才没有约会过呢。”
“那你都说说看,你以前约会都做些什么呀?”我说着,凑到乌兰身边,做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乌兰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去,“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法官啊?”
我目前虽然完全不紧张,而且也颇为兴趣盎然,但是毕竟只是个从来没有独立追求过女孩子的菜鸟,看到乌兰现在这个凶巴巴的样子,虽然明知道她是色历内茬,但是依然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于是,我们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寂静不期而至。
过了一会,乌兰转过身问我,“喂,楚天齐,我陪你站了好几分钟了,这总算约会了吧?要是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我一听,急了,赶紧再次挡住她,“站在一起几分钟当然不算是约会了,你当是放风咩?”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乌兰不耐地再次问道。
是喔,到底该去做什么呢?一时间我还真想不起来,要不然去喝酒?不行,不行,我酒量那么烂,要是被她灌醉,岂不是很丢脸?KTV?更不行,我可是十五秒速冻机——无论多么热烈的气氛,只要我唱十五秒马上就会冷场!我还有个同学评价我的歌声是“恶鬼的呻吟”。去咖啡厅?跟一个一身警服的家伙进咖啡厅,搞不好被人当成是线民。
诶,对了,“喂,乌兰,你不是说你约会过吗?不如你提议咯,你说去干嘛?”
乌兰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哪知……”
但是话刚出口,她就发现自己说错话,赶紧收住,改说道:“这是我个人隐私,我才不跟你说呢。”
不过,我可是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思,指着她笑道:“哈哈,乌兰,你不要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了,你长这么大,还没跟男孩子正式约会过……”
“谁说的?我当然……”乌兰忙不迭地打断我,但是她短促的语气,和不自然的神色却泄露了事情的真相。我也不说话,只是一副你别装了,我一眼就看穿你的表情打量着她,把她都看得心虚了。最后,乌兰用力一甩手,“是,我是没跟男孩子约会过。那又怎么样?那是因为我没有时间,我忙,我不喜欢。我告诉你,从小到大,想约会我的男孩子多得是,简直……简直可以组成一个加强团了。”
“你就吹吧,反正牛都是吹上天的,你这么暴力,敢约会你的也只有史泰龙和李小龙了。”我双手抱胸,得意地道。
“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跟你拼了……”
我看乌兰是真的要发飙了,赶紧见好就收,“哎呀,我想到了,我们的第一次约会的活动,就定位逛公园吧,这可是每一个倥骢少年必做的约会事项之一。虽然你已经二字打头,坐二望三,预备中年,但是我今天就让你跟我这个年轻人一起享受这待遇吧,走,我们进公园去。”
“呓,这个公园人怎么那么少的?”在公园里逛了十几分钟,一个都没有撞到,我于是略为有些奇怪地说道。
乌兰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半夜三更的,除了你这个疯子,谁来逛公园?出来撞鬼咩?”
“那倒又是……”我看了看手机,“差不多十一点了,是有点晚咯。”
“你也觉得晚?那我们各自回家咯。”
“哎呀,你急什么,哪有约会一句话不说,急匆匆逛一圈就散场的,又不是急行军。”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那可别这么说,说不定我们一聊,就会发现我们身上有很多共同点呢。”
“才不会有呢,你又好色,又心怀野心,又诡计多端,我跟你一点也没有相同的地方。”
“那可未必,你喜欢看电影吧?”
“一般。”
“这不就相同了,我也是一般喔,你最喜欢那个影星?”
“黎明。”
“黎明?怎么你的口味那么肤浅的?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
“张学友。”
“那你最喜欢的明星是谁呢?”
“刘德华。”
说到这里,我不禁站在原地,看着乌兰,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最喜欢看郭富城的舞了。”
乌兰奇怪地冲着我眨巴着大眼睛,“呓,你怎么知道?”
“你这个人看上去满清爽的,怎么喜欢的东西都那么俗气啊?”
“是啊,我就是这么俗气,要你管?”乌兰瞪了我一眼,顾自向前走去。
我站在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喜欢的都是这么大众的东西,我怎么发挥啊?唉,果然,最简单的,就是最复杂的!此时无招胜有招啊!
第九节 细雨润无声
转眼就差不多就在天心公园转了三四十分钟,差不多也将整个天心公园转了一遍。偏偏整个天心公园里又几乎看不到一个人,我们两个人简直像孤魂野鬼在游魂一样。再加上乌兰又是一副跟溺没什么好说的样子,我每次热情洋溢地打开一个话题,都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被她冷冷地给她封住嘴。两个人的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没意思的紧。
我于是想着,唉,算了吧,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我是想折腾她,可不是想折腾我自己。然而,就在我想要开口说回去吧的时候,比我走前几步的乌兰突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于是走上去,刚想问她干什么,就被她一个手势制止住。
月光下,我看到乌兰此时的表情显得凝重,于是凑到她身边,把声音放到最低,“你搞什么鬼?”
乌兰指了指路旁的树林,小声答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皱了皱眉头,缩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呓,好像真的有点什么声音。
乌兰转过脸,问着我,“这是什么声音?”
“你别吵,等我走近一点。”我说着,蹑手蹑脚地往树林走去,乌兰也轻声跟在我身后。
走近一点之后,我才终于听出来,原来是男女之间舌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话说,男女之间的舌吻说白了,其实就是口水交流会。当交流到激动时分,常常会出现口水把对面整块脸都涂满的现象,而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太心急,急不可耐地狂往对面嘴巴上吸的话,就会发出啪啪的声音。
啊,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对树林中这对男女敬佩起来,他们竟然可以比我还要饥渴的样子,口水交流会居然可以被他们开得如此气势磅礴,啪啪声不绝于耳,仿佛恨不得把对方的嘴唇给吃下去一般。今天晚上我算是对干柴烈火有更加深刻透彻的认识了,话说那干柴被烈火烧的时候,不也是时不时地会被烧得啪啪的吗?我中华文明果然源远流长,意义深远啊。
“喂,到底是什么声音?”
我正听得兴起的时候,站在我身旁的乌兰轻声地问道。她这一问把我都给问傻了,不可思议地转过脸看着她,不是吧?连这个声音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纯洁啊?但是我看乌兰一脸懵懂的脸色,又不像是装的,而且她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啊。
看来,她是真不知道,哈,这次真是开了眼界了,二十一岁的人,连激吻的声音都没有听过。我正想取笑她一番,但是一想,还是不要,要是让她知道那声音是什么,她肯定拖着我就走,那岂不是错过一场好戏?我才不要。
我轻轻摇了摇手指,小声道:“你别吵,我也没听出来,再听一下就知道了。”
“还听什么听,冲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乌兰的话把我吓了一跳,真让她冲过去,今天晚上唯一有趣的事就要被她给破坏了,我赶紧按住她,吓唬道:“冲你个头,说不定是蛇。”
蛇鼠蚁虫果然是吓唬女孩子的法宝,乌兰这么嚣张跋扈,听到一个蛇字,也是大惊失色,“啊?蛇?那我们赶紧走吧。”
“怕了?怕了你走,我还要听。”我说着,俯下身子,蹲在树边。
“怕?你怕死都轮不到我怕。”乌兰嘴巴里说得嘴硬,手却不知不觉地按在我的肩头上。
才过了一会,就听到扑的一声,身为一个不纯洁的人,我自然知道,开胃酒已经喝完,现在正要开始吃正餐了。
乌兰又问道:“喂,怎么又扑的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这时刻被树林里的声音撩得口干舌燥,哪里还有心情答她,胡乱敷衍道:“废话,当然是扑倒的声音咯,你迟早也会被扑倒的。”
“扑倒?什么是扑倒?”
我再懒得跟她解释了,全副精神都放在那对男女身上,只听到那一对男女开始在地上翻滚,被他们压在身下的树枝纷纷发出骨折的惨叫声,啪啪声依然不绝于耳。
滚啊,滚啊,惨叫声,惨叫声,啪啪声,啪啪声,如此几番之后,便开始沙沙声,啊,这一定是脱衣服的声音了。
沙沙,沙沙,我靠,有没有那么废柴啊?夏天啊,你脱个衣服都脱这么久?这么不专业就不要出来混啦,你不急,少爷我都替你急。
啊,终于沙沙完了,开始进入戏肉了。我想,凡是欣赏过象征大日本帝国文化最高峰的A片的同学们,一听都知道,我所说的戏肉是哪里了,就是你们打开一张堞,直接拖到的那个地方。
“啊……”一声悠长而深邃的,穿透灵魂的女人的呻吟。
就在我被这象征着人类存在意义的呻吟而震撼,而感动的时候,乌兰突然一脸警觉,两眼炯炯有神地说道:“不对,有人在呻吟,是一个女人。”
“啊……”又一声呻吟,然后是软绵绵的,一般女人在这个时候都会说的虚伪对白,“不要……不要……”
哥们,上,上,兄弟给你加油!啊,乌兰……
“我听出来了,是强奸!”只听得乌兰一声暴喝,我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她就已经窜了出去。几秒钟后,她就已经窜到事发地点,一声义正词严的“流氓”之后,就是一阵暴打声。
然后,就是一个女人哭喊声,“你干嘛?你干嘛打我男朋友?”
“啊?你男朋友?”
十分钟后,通海河边。
“笑什么笑?再笑我扁你。”乌兰羞得满脸通红地说道。
我一边止不住地笑,一边说道:“说你傻姑,简直是侮辱了傻姑这个名头,居然连这种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你还真是……”
乌兰却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我没听过嘛……听不出来有什么奇怪?我们上学又没学这些!”
“唉,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你这种女人,我以为早已经绝种了呢。”我说着,转身对着河那边,笑着大声喊道,“有没有像我身边一样白目的家伙在对面啊?”
乌兰还没有来得及发作,便“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因为对面居然有人回道:“不就是你吗?”
靠,晦气。
经过一个晚上的约会之后,我发现乌兰虽然刁蛮任性得出奇以外,在单纯这方面的造诣也算是登峰造极了。于是乎,她原先的那些恶形恶状,也就显得不那么讨厌了。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了要把她追到手,就要把她追到手,要不然岂不是被张盛那家伙把脸都笑到青?嗯,明天还得继续跟她约会去。
俗话说得好,计划没有变化快,果不其然啊,第二天早上我刚起来,老爸老妈交待给我的一件任务——去照顾大娘。
大娘是我老妈的姐姐,年纪四十六七岁,也是老师,丈夫在她三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一个人单身拉扯着我表哥长大,还把他送出国去。我表哥倒好,这一去就是七年,除了偶尔寄点钱回来,就杳无音信。弄得我大娘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好在我老妈跟大娘在一个学校里教书,还算有个照应,要不然的话,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人照顾,真是可怜。
这次就是我大娘要做个小手术,大概要在医院住个个把星期,老爸和老妈都有工作,不能守着,只有我比较无所事事,所以老爸老妈就分派我去了。对于这个任务,我倒是很爽快地应承下来了。我老娘这边的亲戚,可不比我老爸那边的亲戚,人都很好,很有人情味的。尤其是这个大娘,对我们家更是不错,我们家有好多次,都是靠她帮忙才度过难关的。而且大娘也挺喜欢我的,我小时候每次淘气不敢回家,都是躲到她家去的。
现在她生病住院,我去照顾她,那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早上吃过早饭,我就去买了点水果,然后带了一大堆漫画到医院去了。我自己感觉吧,照顾病人倒也不是什么很累的事情,无非是帮大娘打打饭,陪她聊聊天,还有就是陪她在医院里散散步,其他的也没什么。我大娘虽然是动手术,但是行动还算方便,其实自理能力还是有的,再说医院有护士,就算没有人照顾,也没有多大问题。
我老爸老妈之所以让我来照顾她,我看更大成分是为了让她感情上不是那么孤独。毕竟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住院,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感觉是有点凄凉的。而我也知道,我大娘心里一直很想着我表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心里肯定是格外的想,于是也就想尽办法说些好听话让她高兴。
而我跟大娘也确实有感情,所以这些好听话说起来倒也不算肉麻,我大娘听着也高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气氛也算是其乐融融了。病人身子虚,要不了多久,就容易犯困。只要我大娘一睡着,我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漫画看起来,这样也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跟我大娘同房的病人都是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病人,我来了两天之后,就跟她们关系都处得不错,有说有笑的。本来以为事情会就这样结束,好好把我大娘照顾好之后,继续去找乌兰约会。谁知道第三天就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一天,我大娘觉得口渴,我于是出房去给她打开水,刚到开水房,就看到楼下一阵闹哄哄的,我于是探出头去看,结果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警车,有几个警察从上面冲下来,其中一个正是我见过好几次面的那个中年警察。他手里抱着一个人,也是个警察,一身警服,满头是血,呓,好像还是个女警察,啊……那不就是乌兰吗?
我赶紧给我大娘把开水打回去,然后走到急诊室那边去,想看看怎么回事。
一到急诊室外面,我就看到那个中年警察焦急地在走廊上搓着手,我于是走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乌兰这是怎么了?”
中年警察抬头看了看我,叹气道:“她今天休假,说要出去买书看,我也就没有跟着她。谁知道她在路上碰到六七个流氓调戏一个女孩,于是就冲上去跟他们打了起来,那些流氓倒是给她打跑了,她自己也被人在头上砸了一棒子,昏在地上了,流了一地的血,要不是巡逻的警察刚好赶到,真不到会怎么样?”
我听了中年警察的话,心里也不知道是敬佩还是讶然,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这个人啊,做什么事情都这么冲动,从来不想后果,一个人打六七个壮汉,不要命了?”说到这里,中年警察又有些后怕地搓了搓手,“乌局长跟他夫人都去海南旅游,现在人不在,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说好。”
“还是不要说吧,乌雪运那人的脾气我看不大好。”我想起那天在莫翰家的乌雪运的嘴脸,顺口说道。我说完之后,中年警察略微有些发楞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一会儿之后,他也点头赞同地说,“嗯,小兄弟你说得对,只要不严重,那就暂时不说好了……”
过了一会,里面的医生出来了,这世上的事要巧起来,真是再巧不过了,今天的这位医生,竟然又是那天我和张盛在急诊室碰到的那个医生,他一看到我,就有些不耐地说道:“你这个小伙子,怎么给人家做男朋友的?三天两头送医院,不是昏迷,就是流血。”
中年警察听到这里,一脸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医生,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问一声,“那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你女朋友的身体底子很好,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流血多了一点,需要修养几天,你这几天多陪陪她。人家姑娘那么漂亮,能选你这样的做男朋友,是你的福分,你这几天就多尽尽男朋友的本分吧……”
听到这里,我没好气地赶紧打断这医生的话,“喂,你话还真多,你到底是医生还是牧师啊?”
那医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世风日下,走开了。
他一走,中年警察就把我抓到一边,一本正经地问道:“小兄弟,你跟乌兰……”
我赶紧陪着笑说道:“我们……还只是互相有好感,只是互相有好感……”
我发现自从得到青龙戒以来,我说瞎话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已经到了张嘴就来的程度了。眼下,我也只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便编出了一大段的瞎话。
我跟他说,乌兰与我第一次见面,也就是那次在茶餐厅见面的时候,那时候她对我非但没有好感,而且还心存轻视。后来,我在莫翰家一眼鉴赏出名画,语惊四座,她那时便对我青眼有加。后来,又亲眼见我出手教训那些流氓,更加敬佩我文武双全。后来,她还亲自约我在红树林比武,被我一招打败,从此对我心服口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临了,我还得意地说道:“前几天,我们俩还在天心公园约会来着。”
我这瞎话里,七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和在一起,弄得将这中年警察是忽悠得头昏目眩,神情恍惚,“呓,你不说我还真不记得了,那天晚上乌兰确实跟我说有点事情要去天心公园,原来……”
我呵呵一笑,“先别说那么多,我们先进去看看乌兰吧。”
说着,我转身走进急诊室,乌兰此时还没有醒来,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了她这样子,心里竟然略略有些心疼。也许每个男人看到美女憔悴的样子,都会忍不住心疼吧。
在急诊室站了一会,护士进来催,中年警察便对我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办住院手续。”
我点点头,答了一声哦,中年警察就走了。他走了不到三五分钟,乌兰便张开眼睛,一看到我,她就奇怪地问道:“怎么……又是你?”
我张开嘴,笑嘻嘻地说道:“这就是缘分嘛,每次你有危难的时候,都是我陪在你身边。”
乌兰无力地眨了眨眼睛,“我现在没力气跟你生气,快说,柳叔叔和我几个同事呢?”
“你的几个同事在门外等着,你的柳叔叔给你办住院手续去了。”
“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还用说,当然是你柳叔叔发现你跟我约会,就当你是我女朋友,所以见你有事,就马上打电话教我过来陪你咯。”
“什么?才不是……”乌兰说着,就想要起来,但是她一动头就晕,一只手本能地就按在额头上,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我见她这么虚脱,赶紧按住她的肩头,“哎呀,跟你开玩笑的,你当什么真。”
乌兰不相信地问道:“那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这样,我大娘要做个小手术,要在这里住院,我老爸老妈叫我来照顾她。刚才去开水房打水,刚好看到你柳叔叔把你抬到这里来,所以就过来了。”
乌兰依然不相信地看着我,“真有这么巧?”
我见她不信,便略微提高声音唬道:“什么人啊,真话偏不信,假话你信得十足十,真是榆木脑袋。”
果然,我一唬乌兰的态度就顿时软了下来,“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骗你我就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娶到老婆我也每天晚上戴绿帽,这样你总信了吧?”这誓发的时候倒是顺口,但是刚一发完,我心里便有些后悔,“他奶奶的,凭什么呀?我为了她发这么毒的誓?万一灵验岂不是很惨,不作数,不作数。”
乌兰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听到我发了这么毒的誓,便点了点头,“好,那我信你好了。”
说到这里,乌兰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次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被我爸爸知道了,一定会连累柳叔叔挨骂的。”
我听到她说这话,真看不出来,她平时为人那么大条,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会关心别人的处境,看来不像是个没心肝的。于是便宽慰道:“这个你放心吧,我听你柳叔叔说了,你爸爸妈妈刚去海南旅游,没有个把星期是不会回来了。我跟他说,让他先不要跟你爸爸说你受伤的事。医生说你的身体不大碍事的,我估计以你的底子,在你爸爸回来之前,完全可以养好,到时候你身子好了,跟你爸爸把伤势说得轻描淡写一点,我想你柳叔叔顶多也就挨点责备,不会有什么的。”
乌兰认真听完我的话,脸色好了许多,“嗯,就这么办。”
才一会,我又想起另一件事,在心里“咯噔”一声,“妖,做老好人做上瘾了,差点把自己的正经事给忘了。”
想到这里,我便故意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乌兰啊,我觉得我这个布置虽然一切都好,但是只怕有一个地方会有破绽。”
乌兰听了,赶紧问道:“什么地方?”
“我虽然跟你的柳叔叔不是很熟,但是我看他这个人说话做事,应该是很老实厚道的人。”
“对啊,柳叔叔为人很好的。”
“我怕就怕,你柳叔叔看到你伤成这样,以后的日子里,整天不上班,到这儿来照顾你,到时候你们单位传开去的话,那就谁都知道你的伤势严重了。要是不严重的话,那用你柳叔叔成天来照顾你啊?”
“对哦,那……那该怎么办?”乌兰着急地看着我,问道。
“现在看来就只有这样了,等一下你柳叔叔回来,你就跟他说,让他不用在这里照顾你了,不但是他,凡是你的同事一个都不要来。只要来一个就有泄漏的危险。”
“好!”乌兰刚点完头,又皱着眉头眨了眨眼,“但是我现在身子确实有点虚,确实需要人照顾啊。”
我笑着说道:“没关系,我照顾你啊。”
乌兰伸出手指指着我,“你?”
“对啊,反正我大娘也在这住院,她那房间还有一个空位。到时候你让你柳叔叔把你办到那里去,我反正照顾一个也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照顾,顺便啦。”
“啊?但是……”乌兰有些为难地嘟着嘴巴。
我见她这样,便啧了一声,做出不耐地神情说道:“算了,好心遭雷劈,少爷我还不伺候了,就让你的柳叔叔给你爸骂死好了,关我屁事。”
我说着,就作势要站起来,乌兰赶紧伸手抓住了我的袖子,“天齐……那就谢谢你了。”
我转过身,看到乌兰苍白而又羞涩的脸色,温柔地笑道:“不用谢,这是我们少先队员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