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揚威花叢（上）

　　後堂內，甄老板肥胖的身軀半躺半坐在壹張巨大竹榻之上，壹個美艷的女人貼身服侍，蒲扇輕搖，揉肩捶背，看見軒轅天走進來，她不由得眼中壹亮。
　　甄老板關切地對軒轅天道：「小天，阿三剛才出手太重，沒傷到妳吧。」
　　軒轅天微微壹笑道：「阿三大叔手下留情，我沒事。」
　　甄老板滿意地笑道：「妳相貌不凡，功夫也好，又識得大體，我很滿意。」
　　軒轅天道：「老板是不是有什麽特殊任務要小天去辦？」
　　甄老板哈哈笑道：「果然機靈，我的確有壹件難事要妳去辦。蕭娘，給小天看座。」
　　他身旁那美艷女人起身搬了壹把椅子，嬌笑道：「原壯士請坐。」
　　壹邊用眼角在軒轅天身上打量壹邊道：「主人，這原壯士如此英俊魁梧，這次選衛大賽定能拔得頭籌了。」
　　甄老板大手在她肥膩的大屁股上重重壹拍，笑道：「蕭娘，妳個騷蹄子，看見漂亮小夥子就渾身發軟，哈哈。」
　　那蕭娘咯咯壹笑，道：「我再騷，還能騷得過咱們那位城主……」
　　話未說完，甄老板早壹把捂住她的嘴，罵道：「妳不想活了，這種話也說得麽？」
　　蕭娘撅撅嘴，不再說話，壹雙妙目向軒轅天直拋媚眼。
　　軒轅天看了她壹眼，對甄老板道：「老板，妳剛才說的特殊任務是什麽？」
　　甄老板看看他，並不作答，反問道：「妳可知城主每年選拔百名近身侍衛的真正意圖嗎？」
　　軒轅天微笑道：「我想憑那些膿包的身手，肯定不會是為了保護城主吧。」
　　甄老板點頭道：「不錯，姬夫人玄功通神，普天之下，除了魔宮的大魔王和玉蓮寶珠樂妙天等寥寥數人之外，恐怕沒人是她的對手，她哪會需要什麽侍衛，嘿嘿，所謂選侍衛，不過是選寵男罷了。」
　　說道此處，蕭娘望著軒轅天，壹陣咯咯嬌笑。
　　甄老板繼續道：「城主所練不老神功越到高深境界，越是需要大量男子陽精之氣。每年這百名寵男，無不是萬中選百，百中選壹的精壯青年，但往往不到壹年，便個個面黃肌瘦，形同病夫，好像藥渣壹樣不可再用，因此，城主常常為了此事大發脾氣，但哪裏有天神壹般的男子可以禁受的了城主最高層不老神功的夜夜吸吮腐蝕呢？」
　　蕭娘忽道：「日四郎不就可以麽，我看……」
　　瞄了壹眼軒轅天笑道：「他……也可以。」
　　甄老板嘆道：「日四郎，哎，幾年前來了個姓賈的商人，向姬夫人推薦了壹名勇士，就是這日四郎，這人不但武藝高強，蟬聯數屆衛首，而且相貌英俊，那方面聽說也有獨特的本領，因此深得城主歡心。」
　　「本來我與神仙城往來已有十年，城裏壹半的買賣都在我的名下，但那姓賈的借推薦寵男之功，趁機在城主面前進言，搶去了我許多生意，現在我與神仙城的交易起碼損失了五成以上，我幾次找城主理論，但她對那日四郎極為寵愛，根本不理會於我。」
　　「無奈之下，我也只有四處搜羅年輕壯男，希望能博得城主喜歡，這幾年，我花費了不少時間與金錢，但結果都不盡如人意，雖有人能在拳腳上與日四郎壹搏，但在城主床榻之間，卻紛紛敗下陣來。」
　　「今日我在城外壹見到妳，便覺得妳氣宇軒昂，著實不凡，剛才花廳小試身手，憑妳的功夫，打敗日四郎不在話下，因此我打算讓妳以我門客的名義參加選拔大賽，奪得衛首之號，只要妳另壹方面的功夫也如此高強，定能博得城主歡心轉而信任於我。到那時妳可以出人頭地，我也可以將那姓賈的趕出神仙城，此事壹舉兩得，對妳我都有好處，不知道妳意下如何呢？」
　　軒轅天聽到此處，心中暗罵：「妳個死胖子，原來想利用老子向那騷女人獻媚，跟那姓賈的爭寵，不過，這樣壹來，我更容易取得那騷女人的信任，倒不妨答應了他。」
　　軒轅天起身施禮道：「我原天出身鄉野，沒見過什麽世面，能得到老板的看重賞識，求之不得，壹切全憑老板安排。」
　　甄老板壹聽，高興得哈哈大笑，道：「只要妳能替我出了這口氣，錢和女人不成問題，就是我這個愛妾，也可以送給妳，哈哈！」
　　那蕭娘面帶紅暈，並不搭話，壹雙眼睛直在軒轅天身上亂轉。
　　軒轅天道：「老板的女人，我怎麽敢碰，心意我領了。」
　　甄老板道：「也好，今夜妳我還有重要事情要辦。不老神仙閱人無數，想得到她的青睞，壹定要大造聲勢，讓她在選衛大賽之前，就註意到妳的存在。」
　　軒轅天道：「老板打算怎麽做？」
　　甄老板道：「今夜良辰美景，不知妳有沒有興趣陪我萬花叢中走壹遭呢？」
　　軒轅天道：「老板吩咐下來，我自然從命，不過不知道這萬花叢……」
　　蕭娘白了甄老板壹眼，撅起嘴巴道：「主人，小天年紀還輕，妳別帶壞了人家。」
　　甄老板扭了扭她的臉蛋，笑道：「妳個騷蹄子，吃醋了？哈哈。」說著，他挪動胖胖的身體，來到軒轅天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神秘笑道：「跟我來，帶妳去壹個地方。」
　　兩個男人離去，只留下滿臉幽怨的蕭娘獨守空床。
　　入夜的神仙城依舊熱鬧喧囂，熙熙攘攘的行人往來不停，街道上燈火通明，不時飄來陣陣酒香，家家戶戶前都掛著明亮的牛皮燈籠，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
　　軒轅天隨著甄老板悠然走在路上，極有興趣的看著周圍高大的樓宇和各式各樣的小買賣，而周圍的閨女媳婦也極有興趣地看著他。
　　甄老板不時與路人打著招呼，仔細觀察著人們對軒轅天的反應，壹切都和他想象的壹樣，原天果然是壹個有很強吸引力的男人。
　　甄老板對軒轅天壹臉親切的道：「老弟，喜歡這神仙城麽？」
　　軒轅天由衷的道：「喜歡，到處都那麽好玩，我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這麽漂亮有意思的地方。」
　　甄老板笑道：「有沒有興趣永遠住在這裏呢？」
　　軒轅天壹楞，隨即道：「這地方好是好，可總不是自己的地方，我家鄉還有我很多親人和朋友，我不能丟下他們。」
　　甄老板瞇著眼睛，望著眼前這繁華的城市，喃喃道：「不錯，好是好，總不是自己的地方，有朝壹日……」
　　說道此處，他忽然道：「老弟，妳可知道，這神仙城，最好玩的地方是哪裏麽？」
　　軒轅天搖了搖頭，甄老板嘿嘿壹笑，道：「對於男人來說，好玩的自然是女人，那女人最多的地方，當然是最好玩的了，哈哈。」
　　軒轅天好奇道：「哪裏女人最多？」
　　甄老板道：「妓院。」
　　軒轅天撓撓頭，疑惑不解：「雞院？有很多雞嗎？」
　　甄老板哈哈笑道：「老弟果然純樸，妓院便是銷金窟，那裏有很多女人，只要妳願意花錢，什麽樣的女人都可以找到，讓妳在她們身上為所欲為。」
　　軒轅天道：「我也有過不少女人，但從來都沒花錢啊。」
　　甄老板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弟青春年少，相貌俊俏，要女人自然不必花錢，可是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有妳這樣的運氣，比如我，癡肥愚蠢，如果不花錢，哪會有女人主動送上門呢？嘿嘿。」
　　軒轅天聽罷，搖頭道：「那這些女人和自己不喜歡的男人上床，心裏豈不很難過？」
　　甄老板細小的雙眼又瞇了起來，閃過壹絲銳利的光芒，緩緩道：「人生而在世，不如意的地方太多了，如果妳不想自己受氣難過，便要將別人踩在腳下，當所有人都要看妳的眼色的時候，才會真正快活。」
　　軒轅天聽到這話，心裏壹驚，這看起來肥胖隨和的甄老板竟有如此心思。
　　甄老板壹看他面色有異，隨即轉過話題，到：「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正是神仙城最大的妓院——紅袖招。」
　　軒轅天嘿嘿笑道：「原來甄老板要帶我去找女人啊。」
　　甄老板點點頭，小聲道：「不錯，是去找女人，不過卻不僅僅這麽簡單。妳有所不知，這紅袖招中美女如雲，南來北往的行人商旅，莫不在其中流連忘返，酒酣情熱之時，自然也會吐露不少秘密，因此，這紅袖招不但是神仙城最大的妓院，也是壹所十分有效的情報機構，而它的老板娘正是姬夫人座下雙神雙飛中的萬花蝶。」
　　軒轅天沈吟道：「老板的意思是要我利用萬花蝶來引起她師傅不老神仙的註意麽？」
　　甄老板面露滿意之色道：「果然聰明，壹點就透。這萬花蝶和她師傅壹樣，酷愛男色，看到妳這樣的英俊少年，必定不肯放過，只要妳能在紅袖招中大顯神威，定會讓姬夫人對妳另眼相看，到時候我們的勝算便大得多了。」
　　軒轅天本來就是要找機會接近姬夫人，甄老板此舉正中他下懷，他躬身道：「壹切但憑老板安排，我壹定不辱使命。」
　　甄老板點頭道：「我相信妳不會讓我失望，不過，這萬花蝶采補之術極為厲害，妳也要小心才是。」
　　兩人說說走走，不知不覺已來到壹條巷子前，擡眼望去，這巷子不深，兩邊掛滿五彩花燈，流紅飛紫，巷子盡頭壹座朱紅色的高大樓閣，占地頗廣，氣派不凡。兩人走到近前，只見那門前人流如潮，進去的壹臉急色，出來的十分滿意，十多個滿頭珠翠的姑娘在妖冶地招呼客人。
　　看到甄老板走來，壹個全身粉裝的女人走上前來，大呼小叫：「哎呀，這不是甄老板麽？您終於回來了，您這壹段日子沒來，我們的生意可少了很多哦。」這女人壹邊說，壹邊用眼角打量著軒轅天。
　　甄老板向她手裏塞了壹錠銀子，道：「紅玉，好久不見妳，妳更漂亮了，哈哈。」
　　那女人接過銀子，滿臉堆笑道：「甄老板，妳可真是出手闊氣，嘻嘻。」
　　說著，向裏面瞥了壹眼道：「賈老板也在，還帶了幾個人來，看樣子是準備參加選衛的。」
　　甄老板眼中壹亮，笑道：「好極了，老賈在是最好不過的了，哈哈。」
　　說著，帶領軒轅天，向裏面走去。
　　那紅玉納悶的看著甄老板的背影，旁邊壹個姑娘小聲道：「這胖子不是最恨老賈麽？怎麽今天聽到他在這麽高興？」
　　紅玉搖搖頭：「這幫有錢人個個古裏古怪，理他呢。」
　　紅袖招大廳內，正響著動人心弦的絲竹之聲，十多名身材苗條的歌舞伎在大廳中輕展歌喉，翩翩起舞。樓上樓下擺著數十張錦緞鋪面的大圓桌，每張桌子都有數名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與客人調笑作樂，酒香脂粉香混雜在壹起，刺激著男人的神經。
　　正對大廳門口最大的壹張桌子前坐著壹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年紀五十上下，兩撇老鼠胡微微抖動，壹對三角眼中閃爍著貪婪與冷酷，旁邊雖有兩名貌美如花的女人在伺候著，他卻只是默默地喝酒，很少說話。
　　圓桌周圍還坐著幾個強壯青年，摟抱著年輕俏麗的姑娘，雙手不老實的在她們身上肆意揉動，眼睛卻不時看向樓上的壹個房間，充滿渴望之色。
　　忽然壹陣大笑從廳外傳來，那瘦男人眉毛壹挑，向外望去，只見胖胖的甄老板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壹個高大英俊的少年。
　　甄老板直奔那瘦男人而來，邊笑邊道：「老賈，我們好些日子沒見了，妳可是越來越清減了。」
　　那被稱為「老賈」的瘦男人站起身來，嘿嘿笑道：「我天生勞碌命，怎比得上妳老兄心寬體胖，呵呵。」
　　甄老板道：「誰不知道賈老板財大氣粗，不過兄弟勸妳壹句，賺錢也要註意保養身子，小心有命賺沒命花，啊，哈哈。」
　　賈老板臉上閃過壹絲怒氣，冷冷道：「我自然比不上妳甄老板腦滿腸肥，看來快活得很啊。」
　　甄老板哈哈大笑，對龜奴叫道：「給我再開壹桌，把妳們最漂亮的姑娘叫來作陪，今天我要跟這位小兄弟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