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零七章
是妳的小甜心 by 水色天青
2024-7-29 20:02
蘇媽媽將盒子捧在手上。
蘇沫和薛桐也跟著壹起細細打量。
那是壹個紅漆木盒子, 光滑質樸, 有樣式典雅的金色暗紋。
蘇媽媽看向蘇沫, 蘇沫明白母親的意思,輕輕搖搖頭, 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盒子的來歷。
蘇媽媽微微出了片刻神, 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 立刻將盒子打開來看。
就見裏面沒什麽貴重的物品, 就只有兩頁薄薄的紅紙,倒扣著蓋在盒子裏面。
蘇媽媽沒有翻開來看,她微微有些顫動,仿佛兩只手都無法拿穩這個盒子,她知道裏面是什麽了,這些天始終壓抑在心裏的悲傷忽然在這壹刻傾泄而出,那悲從中來之感根本無法克制。
蘇媽媽流著淚將盒子放在了女兒的手上,壹句話都沒有解釋, 就起身出了門。
房間門被從外面推上,就只留蘇沫和薛桐兩個人楞在原地。
蘇媽媽的反應實在太突然了, 她們都還沒有想明白是因為什麽, 但眼下她們心裏清楚, 答案只怕和這盒子裏面的兩張紙有關。
畢竟是蘇爸爸留下的東西, 薛桐輕聲對蘇沫道, “妳打開看看吧,應該是叔叔留給妳的。”
蘇沫點點頭,將盒子放在箱子上, 從裏面取出了那兩張紅紙。
蘇沫將紙張翻轉過來,大紅色的紙張正面是熟悉的蒼勁有力的字跡,筆勢流暢,骨格俊秀,尺幅之內意蘊無窮,兩幅紙張上面書寫的是同樣的內容。
蘇沫的淚水奪眶而出,就在這視線模糊之中,她終於將 章未完,請點擊下壹頁繼續閱讀!
兩頁紅紙上的內容統統看在了心裏。
【喜兩姓結約,良緣遂締。詩詠關雎,雅歌麟趾。桃花灼灼,宜室宜家。魚水之歡,鴛鴦之誓,互助精誠,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日期空著,落款是新娘與……新娘。
這是壹份蘇爸爸親手所寫的婚書。
這下不光是蘇沫,就連薛桐都不得不為之動容,蘇爸爸真的是壹位很好的父親,他以這樣的方式傳達著對女兒感情的祝福。
蘇沫早就已經撐不住了,她將婚書放回到盒子,將盒子抱在懷裏,失聲痛哭著。
薛桐也抹了眼睛,坐到蘇沫的身邊輕輕將人抱在了懷裏。薛桐還記得蘇爸爸臨終前看向自己的那壹個眼神,最開始她還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現在看來那之中大概有感謝有祝福,也有鄭重的拜托吧。
“好了,乖,別哭了。”薛桐壹下壹下拍著蘇沫,幫她慢慢放緩自己的情緒。
蘇沫喃喃道,“我,我都不知道爸爸是什麽時候準備的這些,他,他從來都沒有跟我說起過。”
蘇爸爸的事故發生的太突然,不是他不想說,大概是壹切都沒有來得及吧。
薛桐捧著蘇沫的臉頰,輕輕親了親,“我們要好好生活,讓爸爸走得安心。”
蘇沫應聲後點點頭。
蘇沫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父親病chuang前暈倒後做的那個似是而非的夢,也許那就是父親在臨終前托夢對自己說的他最真實的想法。
她是被愛著的,蘇沫想。
她的父親愛著她,她的母親愛著她,她的朋友們愛著她,她的愛人……也深深愛著她。
即使這些人終有壹日會壹個個離開自己,但愛……永遠不會離開。
蘇沫止住了哭,她摸索著盒子,靠在薛桐的懷裏,她會好好珍惜身邊愛著她的這個人的,壹定。
蘇沫在家裏多待了近壹周的時間,她和薛桐商量著想要將蘇媽媽接到京元市去和她們壹起生活,只可惜,這個提議被蘇媽媽委婉拒絕了。
“我上年紀啦,和妳爸爸在這裏生活了半輩子,這裏有太多的回憶和牽絆了。”蘇媽媽坐在自家沙發的壹角,窗外融暖的陽光照射進來,房間中滿是溫馨。
若是換作從前,這個時候,這家的男主人應該正拎著小水壺為家中擺滿的綠植,壹個個澆過水去,只可惜那人不在了,只剩下他的花草,肆意舒展著枝葉像是在等待著它們的主人歸來。
蘇沫不放心母親壹個人留下來,還要再勸,卻被薛桐拉住了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說。
蘇爸爸,蘇媽媽充分站在她們的角度考慮問題,如今她們也要尊重對方的想法,蘇媽媽想留下就讓她留下吧,留在和丈夫有著許多回憶的家裏,大概真的會比驟然更換壹個陌生環境,要好壹點。
最終蘇沫妥協了,臨走的時候向來大大咧咧的姑娘這壹次變得耐心又細致。
“早上起來記得自己熱壹杯牛奶,爸爸雖然不在了,但是這個習慣得繼續保持。”蘇沫囑咐著。
蘇媽媽點點頭。
“還有,出門的時候可小心些,千萬不要忘記帶鑰匙,爸爸不在了,沒有人再特意趕回來給妳開門了。”蘇沫又道。
蘇媽媽繼續點點頭。
“還有,手機鈴聲開大壹些,如果家裏有什麽事,壹定要打電話告訴我。”
蘇媽媽終於忍不住了,她拉著女兒的手,直接塞到了薛桐的手中。
“快快,快把我家這丫頭帶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啰嗦。”蘇媽媽笑罵道。
氣氛很愉快,可大家笑著笑著,最終壹起紅了眼睛。
蘇媽媽舍不得地將女兒抱在懷裏,“妳不要擔心我,我很好,能照顧自己,倒是妳,要好好的,聽妳薛老師的話,不要讓我擔心,也不要……讓妳爸爸擔心。”
蘇沫點點頭,“嗯,妳也是。”
離開家後,蘇沫的心情有些低落,薛桐將這壹切看在眼裏,柔聲道,“這就想家了?”
蘇沫點點頭,她以前從來沒有如此牽掛的感覺,她好像已經告別了無憂無慮的年紀,徹底長大了。
飛機緩緩升起,四十分鐘後她們就將回到京元市,她們那個搬了壹半的家還雜亂無章地等著她們。
蘇沫和薛桐的行程非常低調,她們甚至連提前趕回京元市的林婧和田恬都沒有通知,可讓人意外地是,落地走出通道,兩個人瞬間被等候在這裏的媒體記者圍了上來。
蘇沫嚇了壹跳,還是薛桐更鎮定些,直接牽著蘇沫的手,將人擋在了身後。
“蘇沫,很抱歉打擾妳,可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問壹下,許晚是真的沒有參加妳父親的葬禮嗎?”
“paradise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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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和傳聞是真的嗎?”
“是啊,即將到來的paradise約定的組合演唱會還會如期舉行嗎?”
“有傳聞妳們六人都已經與許晚劃清界限,她將不再是paradise組合的壹員,不知道這種說法是真實的嗎?”
壹連串的問題已經將蘇沫問楞住了,她忽然覺得心頭壓抑的壹股無名之火湧起,向來是媒體的寵兒,出了名的甜姐蘇小七同誌終於寒了臉色,掛上了肉眼可見的怒氣。
許晚沒有來,蘇沫是在鐘愛等人離開的時候才意識到的,之前她總是魂不守舍,遊魂壹樣,好不容易緩過來,許晚沒有來參加葬禮這件事比起父親去世似乎也談不上什麽值得傷心的事情。
許晚給她打過壹個電話,電話內容很簡短,在安慰過她後,才略帶遲疑說起自己不能到場的事情。
許晚跟她道歉,蘇沫卻只是笑笑,回許晚說,沒關系不要緊。
可眼下,這件事,她和許晚的關系,又被拿出來大做文章,甚至還牽扯到了組合其他人,蘇沫覺得自己就要忍耐不住爆發出來,忽然身邊壹個聲音響起。
“妳們來這裏就是要問這些?在她父親剛剛離開的時候問她這些?”薛桐聲音有如寒冰壹般。
薛桐的話還是很有力度的,作為業內炙手可熱有影響力的人物,此刻又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記者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分辨些什麽,她們也不想在蘇沫剛剛喪父的當口上來給人家添堵,可他們不來,飯碗就要丟了。
大家面面相覷,妳看看我,我看看妳,誰也沒有說話。
世界安靜了,剛剛在蘇沫耳邊環繞的嘈雜聲終於消停了,她握著薛桐的手緊了緊,平穩了自己的心緒,柔聲道,“我們走吧。”
薛桐臉上余怒未消,她冰冷的視線從眾位記者身上掃過,讓所有人都為之瑟縮。
就在薛桐和蘇沫準備穿過記者群就此離去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大著膽子對蘇沫道,“小七,許晚也出了車禍,這件事妳知道嗎?”
又是車禍?
蘇沫整個人都楞住了。
那人見蘇沫有反應,立刻補充道,“就是,就是您父親葬禮期間,剛出了京元市還沒有上國道就發生了車禍。”
蘇沫的背影僵了僵。
許晚她沒有跟自己說起過這件事,若是這個人說得沒錯的話,那麽她接到許晚電話就應該是車禍之後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許晚的聲音仿佛還回蕩在蘇沫的耳邊。
她對蘇沫道,“抱歉,小七,不能過去陪妳,我……”
她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頓住了,蘇沫當時根本沒有心情思考許晚到底想要說些什麽。
半晌後,許晚就只是輕輕說了壹句對不起,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