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昨夜梦中，你几次迎面而来

　　陈零泡了一杯醒神茶给自己提神，然后走到了阳台。
　　十二月的夜晚透着冰冷刺骨的寒意，月光黯淡，万籁俱静。
　　喝了几口热茶，陈零正准备继续进入终极梦境会会那些名人，刚转身，他猛地吓了跳。
　　只见小妹如幽灵般站在门口，她一身洁白的睡衣在夜晚显得明亮，陈诗的表情却是异常的平静，她就这么凝视着陈零，一动也不动，像尊雕像。
　　“你怎么还不去睡？”陈零心底有点意外，小妹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竟然毫无察觉。
　　陈诗乖巧点点头，她没有进卧室而是转身走出了门。
　　陈零感到奇怪，平日里小妹大大咧咧的，今晚怎么了？
　　这么晚的时间，陈零放心不下于是追了出去。
　　陈诗坐在小区里秋千上，让秋千一点点摇摆，她沉默不语，看到陈零出现，那坚冷的眼神才出现了一点温和感。
　　“小诗，这么晚你不怕冻着吗？”陈零看见小妹这么冷的天气还穿着睡衣不由训斥了一句。
　　陈诗嘴角含笑，依然摇动着秋千。
　　陈零觉得今晚陈诗的表现奇怪极了，简直就像是从头到尾换了一个人，完全没有印象里活泼。
　　“哥哥！”陈诗轻轻喊了一声。
　　这一声也打消了陈零的疑虑，虽然看上去性格大不一样，但是这声音的感情陈零很熟悉。
　　“怎么了？十八岁知道长大开始有压力了吗？”陈零打趣道，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陈诗披上，对他来说这点温度倒不至于多冷。
　　陈诗露着浅浅的笑溢。
　　陈零对陈诗此刻的微笑流露出一丝恍惚，妹妹的微笑很清澈，柔和，宛若碧绿的湖泊，微笑就像是荡漾的涟漪那般透明。
　　这种微笑的样子让陈零想起了小时候。
　　当自己和刹那雪在玩的时候，旁边的妹妹总是会如此的安静，每次他会想让妹妹能一起加入到游戏或者是玩耍当中时，妹妹就会浅浅一笑，一个安静的微笑。
　　陈零就站在她身后，认真打量此刻的陈诗，她安静的就像是洋娃娃。
　　说不出是什么味道，陈零总觉得这个时候陈诗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缄默的姿态。
　　摸了摸陈诗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
　　“我很好，只是很想见哥哥而已。”陈诗低着头，摇晃着脚丫，随着夜风，秋千慢慢开始摇摆。
　　“你有什么事情就不要隐瞒我。”陈零慎重的嘱咐。
　　“嗯。”
　　陈零默默站在陈诗背后帮她推着秋千，这时，陈诗突然轻轻浅唱道：“拥抱天地之气，相争又抗拒。编织两个过去，折断又延续……”
　　发呆的陈零就是一愣。
　　这首熟悉的轻吟旋律顿时就把陈零带到了熟悉的过去。
　　“刹那雪教你的啊。”陈零说。
　　记得以前和刹那雪看动漫时，里面主人公所念一个歌唱咒语，当时陈零觉得要是有真的旋律就好了，他现在还记得那时场景：刹那雪说这有什么难的，然后即兴发挥演唱了一首大为惊叹的天籁之音。
　　陈诗点头，继续吟唱。
　　“辗转思考，喋喋不休……”
　　唱到一半歌声停住。
　　陈诗忽然惋惜的道。“好可惜，圣诞节没有下雪。”
　　“小诗，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不会因为这个才半夜吹风的吧？”陈零回过神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当然不是了。”
　　陈诗笑着跳下了秋千，像只蝴蝶跑到了前面，然后一个华丽的转身：“哥哥，你会不会也觉得可惜啊……”
　　陈零抬头看着乌黑的天空，再次有点失神。
　　“哥哥！”陈诗低声抱怨道，她的脸上就写着“你快点头”的样子。
　　“嗯，的确！”陈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陈诗笑靥如花：“哥哥，那给你表演个魔术哦。”
　　“？？？？”
　　“这是一张纸，哥哥看好了哦。”陈诗拿出了一张白纸放在手上，然后将这张白纸撕开成无数小条，最受撕碎揉在了掌心，然后看着陈零，猛地将这些碎纸仍上天空。
　　碎纸变成了雪花从天空纷纷扬扬。
　　中途停下的歌声再次轻响。
　　陈零一震，眼神带满了惊讶。
　　他当然不是为小妹这魔术而惊讶，而是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眼睛就像是出现了幻觉。
　　小区霎时就像回到了十多年前。
　　“陈零，给你表演个魔术！”
　　一名银发女孩低着头，嘴角带着神秘的笑。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天气，同样的时间。
　　银发女孩撕碎了一张白纸揉在掌心，接着缓慢的一吹，漫天雪花从她手心里飞出，正是那个夜晚雪夜降临。
　　此刻，小妹的举止和那个时候刹那雪如出一辙。
　　陈零难以置信的一叹。
　　这一瞬间，小妹的身影仿佛和刹那雪重叠了一般。
　　“昨夜梦中，你几次迎面走来！”
　　吟唱噶然而止。
　　雪。
　　落下。
　　……
　　泽东市，深夜。
　　一只流浪汉翻弄着垃圾箱，口中不断咒骂这该死的老天不让人活了，寒冬的夜晚原本就异常的寒冷，此刻还突然下起了雪，冷的刺骨，他不得不希望从垃圾箱里可以找到可以避寒的东西。
　　废报纸不断塞进衣服里充当了棉絮。
　　垃圾箱没有找到，他不禁瞄到了下一个地方。
　　突然，流浪汉抬起了头。
　　远方传来了一声寒流般的呼啸，流浪汉缩了缩身子，正在奇怪。忽然之间，就在面前猛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出现是如此突然以至于如同鬼魅一半，当即就把流浪汉吓傻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男人面孔，那一双冰冷的目光打量他一眼，瞄向远方。
　　猛地凭空消失。
　　等看见时已经在百米外一个屋顶上了。
　　流浪汉目瞪口呆，几道鬼影从他身旁擦过，顿时昏死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在屋顶上直喘气，破口骂着，他回头发现百米外没有人跟上才松气。
　　“哼，以后要杀了你们，居然敢惹我。”男人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蚂蚁想杀大象，这真是很有挑战性。”
　　一个嘲笑的声音猛地从前方传来。
　　男人愕然，就看到一个丑陋的像是得了白化病的西方男人就在对面天台居高临下。
　　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眨眼间杀到了他的面前。
　　但是他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出现时已经在百米开外的地方。
　　“草。”
　　西方男人看到目标逃了又是高兴又是憎恨地吐了口唾沫。
　　“死神，完成任务了吗？”通讯器传来了同伴的声音。
　　“被他逃了。”白色死神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这个能力太有趣了，实在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好的能力，我越来越想得到了！！”
　　“现在初步计划已经失败了！”同伴提醒他现在问题的严重性，这不是想想就能解决的事情，“想不到出动了灭绝者第五小队还有白色死神你也失败了。”他最后的这句话隐约带着一丝指责的味道。
　　白色死神嗤之以鼻，也许深知同伴的性格，他不屑道：“这个能力逃跑实在太方便了，而且这个猎物还挺敏感的，第一次失败不是很普通吗？嘿嘿。不过若不是顾忌这里的政府势力，我们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现在说什么以晚了，上面不希望惊动红国方面，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同伴不希望这件事太费波折了。
　　“我知道。”
　　白色死神悠悠的道，几个纵身跳跃，落到了一个偏僻阴暗的小巷子。“下面决定怎么办？这次目标很会逃呢。”
　　“嗯，重新商量作战计划，继续寻找目标。”
　　“OK！红国挺有趣的，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回去。”白色死神嘿嘿一笑，停住了脚步。
　　挂掉电话后，他低着头看着底下的一个人，一个邋遢的流浪汉。
　　“啧啧，这个夜晚真冷啊，让我送你去天堂暖和暖和吧！”
　　血，溅起。
　　12月25日，圣诞节。
　　零诗珠宝公司如期举行了一次X10的AIR010系列第二款的作品发布会。
　　这场发布会在市政府的大力推广下弄得异常隆重，不仅全市媒体都出席就是外媒也来了不少。
　　陈零也在后台，本来他是不想出席的，可是老妈说着好歹是家里公司的一次重要活动，身为未来的继承人不出席怎么行，于是和小妹一块出现。
　　发布会首先是隆重的介绍，当妈妈打开万众期待的首饰时，全场毫无例外爆发出了一阵惊讶。
　　陈零从公司电视看到画面也是有点无话可说。
　　毫无疑问造型仍然是不可能的几何形状，但是和那简单的环不同，这次造型是中间一颗心，心的周围由奇妙的环组成，整体自然是钻石。
　　这种鬼斧神工的珠宝立刻就获得了满堂彩。
　　而这离奇的功夫自然是少不了所有人提问。
　　老妈也是应付自如，并且遗憾的宣布：X10设计师已经承认这会是她的最后一件作品。
　　全场不由哗然。
　　陈零就看了眼自己的妹妹，经过昨晚那奇怪的举动，想必她也应该考虑清楚了吧。
　　陈诗察觉到哥哥的眼光，不禁望去，嘿嘿一笑。
　　陈零也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