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雲氏三人

第27章 雲氏三人
　　“又、又怎麼了……”
　　壹邊小口小口的喝著手中的茶水，我壹邊謹慎的望著織娘在我面前詭異的放置了三個空茶杯的舉動。
　　這兩天東院這邊下人和家妓們住的地方我已經熟悉的差不多了。西院那裏是主子們的地界，沒有傳喚不能隨便闖入就不在我要留心的範圍之內了。
　　織娘是個自來熟的人，現如今出入我的房間如入無人之境。總是在令人匪夷所思的時候大喇喇的推開門就壹步三扭的晃了進來，如果有壹天別人告訴我這女人是蛇精變的，我想我壹定不會奇怪的。
　　“今天呢，我要跟妳講講這雲府上下的權利構造，好讓妳以後心裏有個準備──”
　　勾起紅唇神秘的壹笑，女人頭上的珠花在陽光之下閃爍不已。
　　托她的福，幾天來我學會了各種對於壹個家妓來說頗為重要的事情。比如怎麼穿衣、怎麼梳頭、怎麼上妝甚至是怎麼“擠奶”才能讓胸部的形狀最為飽滿……她是個很善言談的人，如果要理解為大嘴聒噪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私底下我曾經聽壹二三說過，織娘以前是在另壹個大戶人家當侍妾的，可惜正妻善妒，編排了各種陷害的理由將她趕了出來。如果不是雲大少爺在街邊將她撿回來，恐怕現在早就已經餓死了吧。
　　所以她壹直都很拼命很努力，爭取當壹個最好的家妓且功利心幾乎沒有。
　　她的心願就是要幫雲鶴影談成每壹筆他想談成的生意，並且毫無藏私的去調教新來的姑娘。
　　在織娘心裏，這也許是唯壹能報答對方救命之恩的方式。而雲鶴影那個扒皮魔，居然也意外的對她很好。平時穿金戴銀不說，不談生意的時候亦是相敬如賓。
　　織娘的遭遇讓我想起了我娘和我，沒想到大家的經歷居然有這麼像。現在我娘不在了，織娘來照顧我。其實這種感覺……也不錯。
　　我覺得在內心深處織娘也很寂寞的。她沒有自己孩子，也無心攀上雲府繼續當個有可能讓悲劇重演的侍妾。現在我把她當姐姐、當娘，她自然視我為妹妹、女兒。
　　有時候兩個女人機緣巧合建立起來的情誼，就是這麼壹拍即合。
　　“什麼權利構造……”
　　見她說的這麼恐怖，我壹口茶水差點沒嗆進了嗓子眼裏。
　　“那當然是為妳解說雲府上下關系的東西咯。妳在這裏謀生，不知道誰是老大，誰得罪不起。這以後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女人插著腰，說的理直氣壯。
　　“那……那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所以我今天就來讓妳認清這個現實啊！”
　　得意洋洋的揮了揮手裏最大的那個茶杯，織娘將它重重的擺在桌子上最中央的位置。
　　“在雲府裏，最大的就是大少爺雲鶴影。老爺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是他壹個人帶著弟弟妹妹撐起這個家。所以，妳要是想活得好，這個人就千萬不能得罪，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連反抗都不行。”
　　“像他的作風……”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那個變態的臉，我暗暗嘀咕果然壹個人由正常到變態是有絕對的原因的。在人吃人的商場中，如果不是從小就那麼算計乖戾，估計壹家四口早就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更別說管理整個生意和這麼大的壹個家了。
　　“這第二大的就是二少爺雲征月。但是這個人妳不用擔心，他性子很好，也不怎麼在商場上走動。平時就是雲大少掙錢他來花，人嘛沒什麼大毛病，就是好色壹點。不過家裏的女人他通常是不碰的，都喜歡去外面的青樓逛。”
　　“就是急色鬼唄，我領教過。”
　　“啥？”
　　“啊，沒有……妳繼續說。”
　　幹咳了兩聲將話題引開，我其實不太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和雲征月那點曖昧的關系。現在我是妓他是主子，於情於理說出來都只是讓人添堵的東西。
　　“好吧，然後還有最後壹個──”
　　狐疑的望了我壹會兒，織娘見確實沒有什麼可以挖掘的便將另外兩個小壹點的茶杯眾星拱月般的放置在大茶杯的旁邊並完成任務似的呼出長長的壹口氣。
　　“就是雲府的小小姐，雲倩兒。”
　　“這姑娘性子弱，平時不聲不語的倒是真的大家閨秀。只是她兩個哥哥怕影響不好，所以咱們這種身份的人就盡量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不小心遇見了也不必行禮，麻利的閃壹邊兒趕快消失就行了。海棠妳記住，為了這個妹妹。那兩個男人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的，切忌不要和她有任何牽扯。”
　　“哦，好的……我明白了。”
　　見她說的嚴肅，我的心裏立刻用毛筆蘸上朱砂給這位嬌滴滴的小姐畫上了壹個大大的叉。
　　“很好，就知道妳是個伶俐的孩子。”
　　看到我聽話上道，織娘抿著嘴笑得很欣慰，而我也頗為受用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母性關懷。兩個人妳瞪著我，我看著妳，正氣氛很好之時，半掩的房門卻被人禮貌的敲響了。
　　“誰？請進──”
　　門被推開，壹個小廝模樣的男人站在門口。
　　“海棠姑娘，大少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