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笔记【一】

偶尔我会回顾我以往的人生，我能够从中看到的仅仅只有两个字--卑劣。我的本质便是一个卑劣的小人，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地活着，但依然被这个世界所抛弃。在那个时候我便发觉到了，我的卑劣绝非是我咎由自取，而是来自于这世上处处针对我的恶意，也从那时候，我开始寻求铁根，寻求征服他人的力量。

我还记得，那是我曾经作为人的时候最为高昂的时候。从哪里开始的呢？对了，从那天晚上，从那个女孩开始的。我怎么可能忘记了那个时候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再也不会有比那更加享受的一次了。

我记得她是化工学院一年级的新生，是一个梳着长长的单马尾、身材纤细高挑的漂亮女孩……啊，语言难以形容，那大概是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女性。对，所以我才不会忘记，当我将她征服的那一刻，我的内心是何等的愉悦！

那一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是圣诞夜，也是那个女孩的生日。大城市的孩子们喜欢赶时髦，我也置身于这城市之中，但是我毕竟是个卑劣的家伙，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夜晚祝福我，至少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当她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的时候，这件最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我发觉到了我的机会--我早有预谋！

我如约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吧的二楼包间见她，她孤身一人，毫无防备。我对她稍微问候了一下，她便开始对我大倒苦水。就跟其他年轻女孩一样，她也早已经有了男朋友，正是因为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她一直联系不上他，才会来找我诉苦的。她还给我看了她男朋友的照片，据说是上警校的，看起来五官端正、身材挺拔，与她在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了。

这混蛋，这贱人！说道理我对于她来说就是个臭屎篓子，就算不是我也没事，只要是个能闭嘴听她抱怨的家伙都行！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但是真的面对现实心里依然止不住地愤怒。我在思考着如何让她足够痛苦，但是我也知道，没有铁根的我，对她也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我太弱小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我一块喝下去的啤酒越来越多，我的内心也感到释然了。她在学生里面人缘绝对不算差的，但是她却单单找我来听她倒苦水，这不也是因为我对于她来说比较特殊吗？嘿嘿，说到底她还是在乎我的，哪怕只是当做臭屎篓子，也还是在乎我的！妈的，我这卑劣的想法，真是个贱人，我自己才是贱人！

“谢谢你，听我说了那么多，”喝到最后，她醉醺醺地对我说道，“一块拍张照吧……就咱们俩！”

虽然心里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气一下她男朋友，但已经足够让我开心了--至少足够让那时候的我开心的。我与她凑在一起，装作不经意地搂住她的腰肢，用胳膊蹭了几下她胸前那两枚挺拔的乳房。在酒吧里脱去了外套的她里面穿的是一件很轻薄的束身衣，光是用胳膊蹭这么几下，我都能感受到她胸口的温度。那时候我下面那根东西的温度已经在快速上涨了，索性她也没有发现我的反应……或者，她只是装作不在意？果然她只是装的罢了，臭婊子果然还是很渴望被男人贴近的，哪怕是我这种人。

我们装作很亲热地合了影，她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但依然坚持着要自己回去。我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白开水，说是要至少给她醒醒酒，但实际上这只是个幌子，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安眠药。本来我觉得她喝了那么多我已经不需要用这个了，没想到酒量还真不错。不错，真是不错！但是在服用了药物之后，你也不过只是我胯下一件任我玩弄的玩具罢了。

看见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倒在我的面前，我竟然产生了意思退缩。妈的，我这个贱种！内心中带着对自己的恼火，我咬紧牙关，将她的外套缓缓脱掉。首先看到的是那洁白的性感小腹，然后是与肌肤一样洁白的文胸。我内心的欲火早已经升腾，但是，仅仅只是看到这样下面那根东西就已经硬成了这样，我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像是为了发泄掉内心对自己的不满一样，甚至来不及脱掉她的文胸，我便伸出舌头，如同牲畜一般疯狂舔舐着她的身体，从侧腹到肚脐、从腋窝到脖颈，然后是脸颊，最后一口亲吻在那在熟睡之后半张着的嘴唇上，将舌头送入她的口中，将我的唾液也送入她的口中。那时候的我笑得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体内留下我的味道，如此卑微的喜悦感，就算是当时的我自己都感觉反胃！

一番亲吻之后，我褪去了她下半身的棉布长裙和高跟棉鞋，隔着那条纯黑色的棉裤袜吮吸她的脚趾。如此高挑的身材，脚却如此小巧可爱，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仿佛就如同美食一般！美食，美食……不只是那对美腿美脚，她的全身都应该是我的美食！

当我将她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剥去时，距离她陷入睡眠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她没有醒来的意思，这就表示药效良好，亦或者是她自己并不想醒来。哈哈，这算是她自己承认了吗？实际上她就是想要被我剥光，她就是想要被我侵犯！混蛋，贱货，我是个贱货，但她也是！明明就是怪她自己！是她把我单独约出来的，是她在我面前展露出毫无防备的模样的，是她……是她生得如此漂亮，把我给勾引住的！没错，都是她的错！

随后，我便哭了出来，我到现在依然记得自己当时的内心--浓烈的羞耻感！正是因为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劣，我才会如此痛苦。我真的不配和她交合吗？我真的就必须得靠着编造理由才能让自己心安吗？我不想承认，我一下子扑到了她的身上，揉搓着那对挺立着的乳房。

“婊子，你这婊子！”我一边揉搓着她的乳房，一边哭喊着、叫骂着。粉红色的一对乳头如同一双眼睛般直勾勾地看着我，让我的脊背发毛，用手疯狂地去戳挤它们。但是没有用，粉嫩的乳头没有从我的眼前消失，我大叫着，脸朝着她的左胸口贴了上去，将那枚乳头含在了口中。仿佛是回归到了自己的婴孩时期，我贪婪地吮吸着那枚现在还没有奶水的乳头，但依然感觉到一股香甜的味道。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在喊着“妈妈”？是的，肯定是的……那种已经离别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爱恋感，似乎在那一刻将我内心的卑微全部发泄在了那枚乳头上，甚至当我的下体已经不争气地把精液射在了裤裆里的时候，我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下半身的湿热感传来，才让我明白了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要内射她！我在想到这里的时候，立刻把裤子解开，裤裆里精液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我看到了我那根短小又肮脏的鸡巴。没错，短小又肮脏，就如同现在的我一样卑劣的东西。卑劣的鸡巴、卑劣的人，但就是这样卑劣的组合，如今就要在这样美丽的女孩身体里留下同样卑劣的精子了！

我的内心很激动，但更多的是不安，我害怕了，害怕她突然醒来，害怕她离开这里之后借着这件事威胁我。这就是我的卑劣，哪怕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依然摆脱不了的畏缩。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她那稀疏的阴毛遮盖之下的阴唇，我看到了从她那里流出来的晶莹液体，在那一刻，我的一切担心烟消云散，双手抬起她的腰肢，直接将我的鸡巴插入了她那紧致的阴道。

那时候，我明白了，我的一切担心都是毫无意义的。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不也是已经被我给玩的高潮了吗？哈哈，这算什么，这婊子都不在乎这些，我为什么要在乎！妈的，我根本就是在自己吓唬自己！明明已经知道她是个婊子了，明明已经知道一直都是她在勾引我了，我何必要因为操了一个婊子而感到担惊受怕！

插入，抽出，再插入……来回的抽插，动作显得相当笨拙，但是我依然体验到了我人生中第一次体验的快感。短小的鸡巴、没有力量的鸡巴，也成功在这看起来高贵的身体里射入了精子。那身体真的高贵吗？不，没有！那身体就算是再怎么性感、再怎么诱人，也不过只是我的胯下玩物！对，是玩物，女人都只是玩物罢了，再怎么漂亮的女人也不过只是一个我拿来玩弄的道具罢了！不论多少次我都得弄清楚这一点才行！

那时候的感觉，即便是过去了九年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就算是在获得了铁根之后，这第一次下笔，我也渴望着先写下那时候的经历！我不能忘记，那是还没有铁根时候的我最为巅峰的一刻，也是在那一刻，我才读懂了我自己，也读懂了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的本质！她们不过如此，她们永远都只是我发泄欲望的工具！

而如今有所不同……我的内心渴望着发泄，而胯下的铁根也渴望着发现。它在发动狂躁的嘶吼声，它极度渴望着破坏掉一具年轻、美丽的女性肉体，渴望着将那个随时可能出现的她刺穿、搅碎的那一刻！就算是九年前一样，就像是那时候追求着铁根的我，为了得到铁根而献上的祭品一样，每一个女人，都必将成为这铁根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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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代表着这一个章节的完结，笔记在这一段后面空出了几行。陈明科看到这里之后，知道这是这本笔记给自己的一个休息的机会，他立刻把那本笔记扔在沙发一边，低下头，使劲搓揉着眉心。

用这么一大段来写一段自己九年前进行的一次强奸……时间上略微有一些错开，但是陈明科立刻就能够找到问题的所在，他还记得九年前的这一天……不对，是这一天之后的首个星期日，那时候自己确实是看到在圣诞夜的时候，从她那里发来了一条短信，但是因为手机存储功能的问题，已经无法显示了……那时候，对了，那时候……“夜雪……”陈明科口中喃喃着这个已经不属于人间的名字，双手紧紧攥住，似乎是要抓住什么。

似乎，是在抓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当陈明科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更加锐利，锐利中带着几丝火星。他转过头，看着那本笔记，眼中的火星似乎更加猛烈了。

不会有错，就是那个家伙！是李金铭本人吗？还是说另外一个顶替了李金铭的名字的家伙？那家伙……真的是那个家伙回来了！

必须得让那个恶魔不得好死！陈明科心里下定了决心，但随后，一股悔恨与悲伤的情绪在他的心中上升，那种因为自己而害死了她的想法更加强烈！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再一次响起，陈明科起身，接起电话，电话另一边响起周文鼎的声音：

“从那笔记上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有一些，对我自己来说很重要，但是作为证据，”陈明科瞥了一眼背后的沙发上的笔记，“作为证据来说还不算成立。”

实际上陈明科心里很清楚，刚才只是自己结合自身经历而联想出来的可能性，他并没有证据证明笔记中提到的被强奸的女孩就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她，如果不能判断这一点的话，就不能把这次的案子和九年前的“1.29凶杀案”扯上关系。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还不能急躁……陈明科在心里叮嘱自己。

“不管发现的是不是绝对的铁证，都没关系，”周文鼎说道，“带着那本笔记以及你的发现，来老吴的办公室，得开个紧急会议。”

“马上到场。”陈明科说完这句话后，立刻挂了电话，拿起笔记本，朝着办公大楼四楼的局长办公室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