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

血红

玄幻小说

酷寒严冬,东北某处。
白山黑水之间,一深藏山岭中的山坳内,数百年份的黑松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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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引第一人 贪狼星

偷天 by 血红

2018-6-25 18:05

  酷寒严冬,东北某处。
  白山黑水之间,一深藏山岭中的山坳内,数百年份的黑松林密密匝匝的环绕着这里。
  山坳中有几块人工开辟的小平地,十几栋和松林近乎融为一体的长排木屋静静的藏匿其中。好几队仅仅身着迷彩裤头,袒胸露背,露出精壮的大腿,赤着脚的精悍青年正扛着粗大的圆木桩,在山林之中穿梭,在山坡上下来回奔走,在人为的障碍群中攀爬磨蹭。
  气温在零下三十几度,这些精悍青年的身上却是热气腾腾汗如雨下。古铜色的皮肤下,这些青年的血管宛如蚯蚓一样暴突出来,正随着他们剧烈的动作蠕动,充满了一种张狂却森严的力量感。
  身穿病人装的谭朗站在一间木屋的窗口,嘴角叼着一根烟卷,正愣愣地望着这群在冰天雪地中肆意的泼洒青春和热量的年轻人。烟气弥漫在他面前,掩盖住了他胡须拉碴的面孔上的一丝不知所措和茫然。
  窗子大开着,屋子里的温度和室外也没有区别。谭朗身上就裹了一条蓝白条纹的病人装,两条毛乎乎的小腿坦露在冰冷刺骨的空气中。他的左脚踝上密密实实的绑了一层厚厚的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
  除开脚踝附近的伤,谭朗的左肩也被包得像个粽子,药味和血腥气不断扩散了出来。
  一阵寒风突然吹过,谭朗精悍的身体突然哆嗦了一下。他叽里咕噜的咒骂了一句,右臂宛如没有骨头一样从衣领滑了下去,在自己的后背上狠狠地抓挠了一阵。五根灵巧的手指窸窸窣窣的挠遍了整个背部,很多常人完全无法碰及的地方,都被他挠了一个遍。
  用力抓挠了一阵,谭朗抽出手,弹飞了几片嵌在指甲缝里的碎皮屑,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屋子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穿迷彩作训服,大概有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望着站在窗口发愣的谭朗皱了皱眉,猛的一个立正大声喝道:“贪狼星!”
  谭朗近乎本能的一个立正,嘴角挂着的烟卷‘呼’的一下喷出老远,他大声应了一声‘到’!
  干净利落的一个原地转身,谭朗举起右手朝那中年人行了一个军礼。但是他左脚脚踝突然一软,他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愤怒的咒骂了一句,谭朗恼怒地望了一眼左脚,那一丝不知所措和茫然再次出现在他脸上。他看也不看那中年男子一眼,转身关上了窗子,闷头坐在了屋子里仅有的一张椅子上。
  中年男子望了谭朗一眼,随手将几份证件和一张银行卡丢在了谭朗面前的地板上。
  “两条路。第一条,你因公负伤退役。你老家那边正组建特警队,你带着抚恤金去做他们大队长。”
  呆滞的脸抽了抽,谭朗不知道从哪里抓出一支烟卷叼在了嘴里。中年男子走到谭朗面前,掏出火柴为他点着了烟卷。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口浓浓的淡蓝色烟雾,谭朗沙哑着喉咙冷然道:“我不喜欢这差事。”
  深深地望了谭朗一样,中年男子肃然道:“想清楚,我宁可你去做这个大队长。”
  谭朗懒洋洋地伸出了右腿抖动了几下,望着中年男子不吭声。
  摇摇头,中年男子冷声道:“换件衣服,跟我去见一个人。但是,我宁可你不去见他。”
  诧然望了中年男子一眼,谭朗皱着眉头思忖了一阵,勉力用右腿撑起身体,一步一个趔趄的走向了屋角的衣橱。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了出来。
  五分钟后,中年男子带着谭朗来到了山坳尽头的一栋两层小木楼面前。到了这里,中年男子郑重的向谭朗叮嘱了两句,随后转身就走。
  望了一眼这两层小木楼,谭朗歪了歪嘴,杵着一根拐杖慢吞吞地走进了楼里,熟门熟路的拐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也不敲门,谭朗大胯一扭,用屁股将门撞开,歪歪扭扭地走了进去。
  原本属于那个中年男子的办公室里,在那张堆满了作战地图的办公桌后面,一个面皮漆黑,身穿黑西装,巨大的黑墨镜掩盖住了大半张面孔,看上去就好似一只黑蝙蝠的中年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放在桌上,正正地望着谭朗。
  谭朗用屁股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身体斜靠在木门上,同样深沉地望着那黑衣男子。
  过了足足一刻钟,谭朗突然笑了起来:“怎么有点热恋男女深情对望的意思?贵姓?怎么称呼?”
  黑衣男子收回目光,从身边抓起两个档案袋放在了面前,干涩地说道:“你可以叫我老王。”
  “你的本名啊?”谭朗好奇地问了一句。
  “符号而已,有意义么?”黑衣男子干笑道:“我自己,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掏出烟卷塞进嘴里,点着火后深吸了一口,谭朗低声咕哝道:“我不愿意去养老。”
  黑衣男子笑了,他深沉地说道:“能以贪狼星做绰号的兵王,本来就不该去养老。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这杀星能够纵横睥睨笑傲天下,你不用太感谢我。”
  ‘纵横睥睨笑傲天下’,听了这几个字,谭朗突然大笑起来。
  拐杖狠狠地往自己左脚踝上敲了一下,谭朗冷笑道:“你嘲笑我么?我左脚腕脚筋被打断,左肩大筋也被切断,我已经是个废人!”
  转过身,拉开房门,谭朗骂道:“还以为有什么好活计等着我!”
  黑衣老王干巴巴的笑了起来:“有个地方,有种东西,可以治好你的筋骨伤势。以你的条件,那些人会很乐意用这种珍贵的药物治好你。”
  谭朗的身体突然一僵,他吐了一团浓烟,低声咕哝道:“那些专家已经说了,我以后能借着拐杖行走已经是我运气不错。那些人,能比军区医院的那些专家还强?”
  黑衣老王深沉地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按照我的安排去做,你的脚伤和肩伤,绝对可以痊愈。那种药很珍贵,但是因为你的某些个人条件,他们会舍得在你身上花大本钱。”
  关上房门,谭朗走到了办公桌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黑衣老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说吧,要我做什么。再给我解释解释,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那些人看中的?”
  抬头望着谭朗,黑衣老王同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想清楚,加入我们,你就必须告别以往的一切。你将失去过去的一切履历,失去你的名字,失去你的所有社会关系,失去你熟悉的一切。”
  深吸一口气,黑衣老王继续用那冷冰冰的语气说道:“你会有一个新名字,一个新的身份,一张新的面孔,一个新的履历,一切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在未来,你会面临挑战,面临比你在特种大队更危险十倍一百倍的情况。绝大部分时刻,你将孤身作战。”
  “卧底啊?”谭朗笑了,他将嘴角叼着的烟蒂胡乱吐在了地上,又重新抓了支烟卷塞进嘴里。
  望着浑身漆黑的黑衣老王,谭朗笑问道:“那,要什么时候我才能变回自己?”
  黑衣老王望着谭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当,必要的时候。”
  摇摇头,谭朗长叹道:“说了等于没说。不过,我不愿意养老,不愿意做一辈子的残废。所以,我干了!”
  深沉地望着谭朗,足足盯着谭朗看了将近有十分钟,黑衣老王才抓起了面前的一个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了厚厚一叠的资料,慢条斯理的宣读起来。
  姓名:谭朗
  代号:贪狼星
  职务:某军区特种大队第一尖兵分队长。
  履历:2015年入伍,入伍第一年军区新兵大比武综合第一名。2016年全军军事技能大比武综合第三十八名。2017年全军军事技能大比武综合第七名。2018年被特选入‘破军’特种大队,代号贪狼星……
  一条又一条任务记录被黑衣老王逐一念出,谭朗胡须拉碴的面孔被烟卷散发出的烟雾逐渐掩盖,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2023年跨境任务,其率领尖兵分队中伏,以一人之力掩护全队撤退,于近千特种战士包围中突围,在四十七名王牌狙击手围杀下,误踏反步兵地雷脚踝脚筋受创。其后近战歼敌精锐九十三人,顺利返回基地……最后一次近战冲突,左肩被军刺重创,伤势不可治愈。”
  带着一丝鉴赏的意味抚摸着这厚厚的履历资料,黑衣老王望着谭朗问道:“真舍得?”
  谭朗望着黑衣老王,用力地点头道:“只要不做残废,不让我去养老,我舍得!”
  沉默了一阵,谭朗补充道:“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我舍得!”
  从办公桌下掏出一个铁皮桶,黑衣老王将谭朗的所有履历资料付之一炬。
  望着谭朗,黑衣老王沉声道:“那么,忘记你过去的一切,所有和你有关的文字资料和电子文档都将被彻底销毁。任何一点相关资料,未来都可能对你造成极大的威胁。”
  “你将按照我们的安排,逐步和我们的目标接触。你未来的身份,就是一个卧底。”
  “我所属的机关,代号‘天罗’,机关中不会保留和你有关的任何资料。你的一切,只和我发生单线联系。除了我,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除了我,没人能证明你的真实身份。”
  “你还有十秒钟后悔,是否加入我们。”
  黑衣老王望着谭朗,口吐浓烟的谭朗也望着黑衣老王。
  过了十秒钟,谭朗笑问道:“真的一点资料都不留?”
  黑衣老王凝重地点了点头:“对于一个曾经数次光顾美联储中心金库的组织,任何文字和电子的资料,都是不安全的。为了你的安全,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将烟蒂吐在地上,谭朗好奇地问道:“有了天罗,应该还有地网吧?”
  沉吟片刻,黑衣老王笑了。他淡然道:“天罗负责‘掌控’,地网负责……呵呵!”
  “呵呵!”谭朗学着黑衣老王的声音‘呵呵’笑了几声,他举起右手,从领子里探了进去,胡乱的在痒酥酥的背上乱挠了一阵,很是认真地说道:“我干了!”
  ……
  ……
  姓名:吴望
  绰号:三爪猫
  身份:触犯军纪被扫地出门,厮混于江湖的混混儿。
  特长:双手极灵巧,擅长赌场出千和盗窃。
  经历:于西南某省出千设局,得罪某大人物后,偷渡潜入东南亚数国鬼混度日。
  职务:卧底!
人物引第二人 小白
  纽约,某大学课堂。
  金发碧眼道貌岸然的老教授正在讲台上讨论宇宙、人类、大生物圈的哲理。
  乐小白趴在课桌上,乱糟糟长发披肩,面色苍白宛如幽灵野鬼,尖尖的下吧杵着笔记本,丝毫没将老教授的课听进耳朵里。铅笔在笔记本上胡乱的画着,勾勒出了附近一间银行周边街区的地图,上面标注了无数的数据和代号。
  附近警局的距离,警车巡逻的路线,解款车日常的路线和时间,街道上的车流、人流的高峰期是几点,附近最有利的退路和最佳的备用地下通道的路线……
  自从半年前,一伙胆大妄为的匪徒用乐小白发上互联网的模拟图顺利的打劫了一辆解款车后,乐小白就迷上了这种纸面作业游戏。无数的数据在他脑海中翻滚,最终在他的笔头形成一张张详尽的打劫计划书,这种感觉让他痴迷,让他有一种将一切掌握在手的快感。
  半年以来,美国东海岸解款车劫案接连爆发,连续三十几辆解款车被人清空。这一切的幕后人,全是乐小白。
  他不认识那些劫匪,他也没有从这些劫案中得到一星半点的好处。他只是享受这种过程,享受这种将计划图纸贴在某些秘密论坛上,然后就有人按图索骥顺利实现计划的美妙感觉。
  乐小白天生一个古怪的大脑,他对任何数据都特别的敏感,他的大脑演算能力甚至超过了某些超级计算机。毫无疑问,他成为了旁人眼中的天才,无论他学什么,他都一学就会。
  但是,真的很无聊,很无趣。
  从小到大,因为他的天才,他的天分,他必须什么都比人家做得好,他必须在所有的地方领先同龄人。他也成了身边同龄人的一根标杆,所有认识他的家长都将他作为靶子,用来教训自己的儿女。
  身为一个靶子,那种赤裸裸的孤立和敌对,除非局中人,谁能理解?
  想到那一对身家亿万却只把自己当做炫耀工具的父母,乐小白漆黑的眼珠里就凭空多了几丝危险的叛逆的鬼火。铅笔狠狠地在笔记本上划来划去,乐小白枯瘦孱弱的身体突然轻微的哆嗦了起来。
  金发碧眼的老教授突然讲到了人类的人生理想和外界大环境的关系,他在台上徐徐而谈,乐小白却只听到了老教授的那一句话----‘很多人认为,人生的最大意义就是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满足自己内心的渴求,谋求那种愿望实现的欢悦感’!
  “我为什么不满足自己内心最原始的渴求,追求那无尽的快感呢?”
  乐小白怔怔地望着老教授,他发呆了三分钟,然后站起身来,拎着自己的书包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
  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走廊内,乐小白拨通了一个前几天才在某个秘密论坛上联系他的神秘人留下的电话号码。
  “喂,是吴望么?我在纽约,来接我!”
  “是啊,我想通了,我想追寻刺激。你能给我刺激,我就帮你!”
  “如果你真有你吹嘘的那种力量,就麻烦你制造一起车祸,告诉我那对讨厌的父母,我死了!”
  姓名:乐小白
  绰号:小白
  特长:妖孽一样的智商以及比林妹妹更林妹妹的体质
  职业:偷天换日门白纸扇
人物引第三人 勿乞
  中非,某国,反政府军和政府军正时而乱战,时而媾和,闹得不可开交。
  某处原始森林的边缘,反政府军的一处营地内,近千名衣衫褴褛,身上武器却是一水儿崭新,都符合世界主战武器发展潮流的叛军,正围绕着一个地坑大声呼喊咆哮。
  地坑直径近百米,深有五米左右,坑底是深有半尺的烂泥。无数说得出说不出名堂的狼藉物事堆积在地坑里,暴虐的阳光洒下,让这个地坑内可怕的粘稠混合物发出了令人窒息的恶臭。
  一头体长两米左右,毛发油光水亮,皮毛上的斑点鲜艳夺目,肚皮饿成了一张皮,眼珠子发绿的非洲草原豹正在地坑内游走,时不时的仰天低沉的咆哮几声。
  反政府军们疯狂地挥动着各色武器,大声的咆哮着。几个小喽啰抓着纸头和铅笔在人群中艰难的行进,不时接过那些疯狂的士兵递过来的两三张美金,在纸头上潦草的记上几个鬼画符一样的标记。
  衣衫破烂的勿乞紧握着一柄匕首,小心翼翼的贴着地坑的边缘和那草原豹对峙着。
  草原豹同样谨慎的左右游走,他贪婪地望着勿乞,不时的向前几步。每当豹子向前试探时,勿乞紧握的匕首就猛地向前一挥,一股凌厉的杀气震慑得那豹子急忙后退。
  年仅十三岁的勿乞,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在这该死的地坑中和这些猛兽对峙。
  罗马角斗场,这是反政府军士兵们为这个该死的地坑起的名字。当然,这个地坑没有真正的大角斗场那样的恢弘壮观,但是血腥残酷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个地坑里和那些猛兽拼命厮杀的,是和勿乞一样年龄不超过十五岁的娃娃兵。
  用娃娃兵作战,这是非洲人的一种习以为常的潜规则。
  身为华裔的勿乞,只是一个在战祸中家破人亡,被强迫加入反政府军的倒霉蛋。
  瘦小,干瘪,皮包骨头,赤道炽热的阳光晒得勿乞浑身红黑,就好像大草原上随处可见的狒狒。紧握在手上的匕首,和勿乞那大得离谱,亮得离谱的大眼睛,却一直带着冷冰冰的杀气,让人不敢小觑。
  那些狂热的反政府军士兵感觉不到这种杀气,而那头饥肠辘辘的草原豹,却本能的察觉了勿乞的可怕。
  ‘嘶,嘶嘶’!
  勿乞发出了宛如毒蛇一样的挑衅声。他猛地向前冲进了三步,匕首带起了一道寒光。
  草原豹张牙舞爪的朝前猛扑数米,随后警惕的急退了数步。
  勿乞黑漆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狂躁而残忍的冷笑,两排白生生的牙齿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他眯起双眼,眼里的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将匕首藏在了身后,向那豹子低声笑语起来:“嗨,宝贝,来,来这里。大猫宝贝,来哥哥这里,哥哥最喜欢大猫宝贝了!”
  勿乞的声音温柔而亲切,真的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正在哄弄隔壁的小姑娘。
  草原豹龇牙咧嘴的对着勿乞咆哮,他嘴里黄色的獠牙浑浊而肮脏,带着让人晕眩的死意。
  地坑上面,一个头目模样的黑人大汉突然拔出一柄左轮手枪,对着勿乞脚后跟附近的地面连连扣动了扳机。
  “黄皮杂种,上啊!干掉这畜生,不然我干掉你!”
  子弹几乎是贴着勿乞的脚皮射进了地面,子弹表面的炽热灼伤了勿乞的皮肤,刺痛直透心底。
  近百名狂热的黑人士兵举起了手上的枪械,胡乱的朝天空扣动了扳机。
  “上啊,黄皮猴子,干掉他,干掉他。我们可是押你赢,你可不能输啊!”
  “上吧,黄皮猴子,嘿嘿,上,让这只大猫吃了你,快上啊!”
  更有一个黑人士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半根香肠,用一根细绳吊着垂下了地坑不断的抖动。
  “黄皮猴子,看啊,好吃的!干掉这畜生,给你吃的,给你喝的!嘿,干掉那畜生!”
  近千名士兵疯狂地叫嚣咆哮着,枪声、吼叫声和草原豹的咆哮声混成了一股宛如地狱鬼哭的声潮。
  一名士兵突然掉转枪口,对着勿乞身边的地面扫了一梭子子弹。弹雨几乎是擦着勿乞的身体掠过,子弹带起的强风,撕开了勿乞身上破烂的衣衫,露出了大片黑红色的肌肤。
  勿乞双目突然睁开,大得吓人也亮得吓人的眼珠差点从眼眶里跳了出来。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伴随着那古怪的、温柔的、亲切的笑声,勿乞紧握匕首,大步走向了那豹子。
  被枪声和嚎叫声刺激得发狂的草原豹双眸变得通红一片,他忘记了勿乞身上散发出的让他本能觉得畏惧的杀气,四肢挥动着朝勿乞反扑了过来。
  但是,勿乞脸上的笑容让这头豹子很是迷惑。勿乞身上没有杀气,一点杀气都没有。他好似完全无害一样,慢吞吞的向前迈着步子。
  一人一豹迅速接近,豹子的爪牙乱糟糟的抓向了勿乞。很明显,毫无杀气的勿乞并没能引起豹子的重视,智商不高的草原豹,他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放声狂叫的反政府军士兵身上。
  勿乞枯瘦的身体突然一矮,他从豹子的身下钻了过去,握着匕首的右臂宛如一条长虫一样蠕动着,好似没有骨头一样缠在了豹子的脖子上,匕首神乎其神的绕着豹子的脖子转了一圈,差点没将豹子的脑袋整个砍了下来。
  大片鲜血从豹子的头颈附近喷出,濒死的豹子近乎本能地将四个爪子同时抓向了勿乞的胸腹。
  勿乞的左手闪电一样抓了出去,他的手臂近乎不可能的从四支豹爪密集的攻击中穿过,狠狠地砸在了豹子两条后腿之间的位置,将这头草原豹的两个睾丸砸成了一团碎肉酱。
  虽然脖子差点被割断,雄性动物本能的神经反应依旧让这头快要死掉的豹子放弃了对勿乞的反扑,四肢几乎是同时按向了自己后腿之间的要害部位。
  勿乞带着浑身的血腥从急速抽搐的豹子身下钻了出来,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差点没摔在地上。
  他回头望着那豹子,眸子里一缕寒光一闪,脸上却带着灿烂的,宛如阳光下花朵的笑容。
  “大猫宝贝,乖,乖,死了就不痛了。死了,就不痛了!”
  豹子在血泊中挣扎,他浑浊的眸子艰难的望向了勿乞,目光中是一片绝望的恐惧。
  地坑上方九成左右的反政府军士兵发出了失望的叹息,只有不到一成的士兵疯狂的笑了起来。他们又赢了,借助这个神奇的黄皮小猴子,他们又赢了一大把钞票!足够他们花天酒地很久的钞票!
  半根香肠被丢在了勿乞身边的烂泥里,勿乞低头捡起了香肠,也不擦去香肠上的污垢,忙不迭地将它塞进了嘴里,只是三两口的功夫就吞得干干净净。
  已经尽兴的士兵们稀稀拉拉的散开,露出了几个显然是高级军官的黑人壮汉,以及另外几个人。
  身着蚕丝唐装,打扮得宛如富翁员外的吴望背着手,俯瞰着地坑里正在狼吞虎咽的勿乞和那头正在挣扎挣命的豹子,挑着眉毛问道:“这个娃娃,不是本地人吧?”
  一名皮肤黑得发蓝,肥硕高大宛如一尊肉山的黑人壮汉大笑道:“哦,尊贵的客人,他可不是本地人。说起来,他和您来自同一个地方。”
  身穿白布长褂,披散着长发,手里握着一柄洒金檀香木大折扇,风流倜傥宛如古时世家公子的乐小白歪了歪嘴角:“尊敬的将军,能告诉我们他的来历么?”
  黑人壮汉无可无不可的说出了勿乞的来历。
  十年前,勿乞的父母连同同乡来到了中非,他们包下了大片的土地种植蔬菜瓜果,专门供应非洲各国的高级餐厅,同时采购非洲特产的海产品出口各国,赚得是盆满钵满。
  五年前,这个国度几个部族之间突然起了争执,内战爆发,勿乞的父母和所有同乡都在突如其来的战火中身亡,所有家当被洗劫一空。
  当时才八岁的勿乞在战祸中挣扎了三四年,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总之这支反政府军攻击某个城镇时发现了正在死人尸体上找东西吃的勿乞,就强行征召他入伍,让他成为了反政府军的一员。
  在反政府军的营地里,勿乞很乖巧,无论是谁要求他做什么,他都做得很好。
  无论是扛枪杀人,还是充当诱饵捕猎蟒蛇河猛兽,或者是在角斗场中拼命,勿乞都完成得很好。所以他很顺利的活到了现在,而同时和勿乞加入反政府军的那些孩子,早就死得尸骨无存。
  “原来如此!”吴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乐小白一眼。
  乐小白折扇狠狠地往掌心拍了拍,指着勿乞笑问道:“这娃娃不错,我们很喜欢。开个价,我们买下他。”
  几个黑人壮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半晌,那肥硕的黑人大汉才犹犹豫豫地说道:“我们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看在朋友的份上,这个小猴子……一百五十美金,会不会太贵了?或者,一百美金会是一个公道的价格?”
  乐小白龇牙笑了,折扇用力的在那黑人胖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价码很公道,成交!”
  吴望已经跳下了地坑,大步走到了勿乞面前。
  “喂,小子,还听得懂中文么?想吃饱,想喝足,想有干净的衣服穿,就跟我走!”
  望着勿乞那两条干瘪枯瘦的胳膊,吴望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目光中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勿乞深深地望了吴望一眼,他将匕首插进了腰间的皮鞘,双手握住了吴望宽厚温暖的大手。他的脸上,充满了刚才他对那豹子嫣然一笑得灿烂笑容。
  本名:吴起
  自名:勿乞(绝不乞求的意思)
  特长:双手无比灵活,天赋惊人
  性格:凶狠坚韧,自我保护力极强,信奉以眼还眼,以血还血
  职业:吴望(谭朗)亲传弟子,偷天换日门刑堂金牌执法
人物引第四篇 当他们在一起
  83%的高兴,9%的厌恶,6%的恐惧,2%的愤怒。
  一个笑容中,能隐藏这么多的东西。
  当那张面孔慢慢的从恒温恒湿保险库房中被取出,当那张举世闻名的神秘笑容绽放在众人面前,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很小心很小心的慢慢地将这口长气吐了出去。
  蒙娜丽莎的微笑,永恒的微笑。
  和那张放在卢浮宫的画廊中展览的仿制品不同,这幅蒙娜丽莎,才是真正的蒙娜丽莎,诞生于列奥纳多·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举世无双的瑰宝,艺术的巅峰之作,让无数人为之辗转反侧朝思暮想。
  在三名法国政府的代表,三位卢浮宫的官方代表,和三名纽约‘比斯特画廊’的代表联手监督下,蒙娜丽莎被装进了一个厚重的特制保险柜,层层包裹、层层封签后,被送入了一辆同样特制的防弹押送车。
  二十名便衣保镖,绝密的出行路线和时间,这是法国人为这件国宝准备的顶级安保措施。
  应比斯特画廊邀约,在比斯特画廊幕后老板那雄厚的势力运作下,法国政府许诺将蒙娜丽莎借给比斯特画廊,在纽约市公开展览三个月----全程都有卢浮宫派出的专家和官员监督,更有法国政府指派的保安贴身保护,不容有丝毫的纰漏。
  在几个卢浮宫官员千叮嘱万嘱咐中,秘密运送蒙娜丽莎的车队出发了。一架专机正在郊区的军用机场内等候,静静的等待这个绝美笑容的到来。
  一辆防弹押送车在六辆商务车的护送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卢浮宫地下的库房,顺着秘密甬道朝郊外行去。
  此刻,天色昏黑,黄昏已经降临,夜之女神温柔的降下了羽翼,慢慢地将法国抱在了怀里。
  车队快速离开了市区,顺着一条平日里少有人行的马路快速前行。
  当车队行入了一段路基两侧都有茂密树林的马路时,引路的汽车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在车队的前方,十几根倒下的大树拦住了车队的去路。
  路边传来沉闷的响声,六发强力催泪瓦斯弹从黑漆漆的树林中飞出,准确的击碎了护送车辆的车窗,钻进了车厢里。六辆汽车内的随行保安大声地咳嗽着,涕泪交加的从车里狂奔而出。
  一声低沉的,若有若无的狼啸声从树林中传来。
  勿乞手持一根高压电棒,宛如鬼影子一样从树林中窜出。他冲近这些保安,二十万伏高压电弧在电棒上若隐若现,他的手臂宛如没有骨头的蚯蚓一样在夜风中扭动,带着电棒轻盈的点过一个个护卫的脖子。
  牛高马大的法国壮汉一个接一个的抽搐着倒在了地上,被电弧击中的瞬间,他们就失去了知觉。
  短短十五秒,勿乞一人击溃了整队护卫。
  一声嗤笑从树林中传来,吴望右手掌心转动着两颗玉球,慢条斯理的带着长衣飘飘、长发飘飘、面色惨白宛如野鬼的乐小白从树林中走出。一队精悍如狼、浑身带着一股子煞气的精壮青年悄无声息的跟在两人身后。
  收起电棒,勿乞走到了防弹押送车边,轻轻地敲了敲车门。
  透过厚重的防弹玻璃,勿乞向着驾驶室内的几个人很温和的笑了起来。
  “亲爱的先生们,他们都休息了。你们,应该下来了。”
  勿乞的笑容一如几年前他击杀豹子时一样,温和亲切,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驾驶室内驾车的司机、随行的保安打开了车门。负责押送蒙娜丽莎的卢浮宫外联主管麦高先生谨慎小心地走了下来。
  “效率,亲爱的麦高,效率。”
  乐小白很风骚的挥动着洒金檀木大折扇,得意洋洋地走了上来。
  “快点,我们只要那个有着美丽笑容的老太太。我们不愿意和警察先生们发生任何冲突,你们也不这么想的,不是么?”
  司机和保安同时看向了站在身边的麦高。
  有着一头灰色头发,文质彬彬风度气质俱佳的麦高宛如斗败的公鸡,死死地盯着乐小白。
  “我的妻子和孩子呢?”
  吴望掌心两颗玉球急旋,他乐道:“麦高先生,您的妻子和孩子,现在正在阿尔卑斯山某处度假酒店逍遥。一切都是最好的享受,绝对是最好的。”
  矜持的挑起了下巴,吴望冷笑道:“麦高先生,请相信我们的实力,还有我们的能力。你会和你的妻子、孩子团聚,而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和风险。”
  乐小白很风情的用扇子挑开挂在胸口的一条长发,手指用力的在防弹押送车上点了点。
  麦高咬了咬牙齿,从贴身内袋内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押送车的后箱门。
  望着车厢内承装了蒙娜丽莎的特质保险箱,麦高咬牙道:“这口保险箱,我无能为力。密码只有比斯特画廊的接收官员才知道。我已经做完了你们要我配合的事情,我的妻子和孩子……”
  乐小白望着无比期待、无比紧张的麦高,眯着眼睛笑了。
  勿乞甩着手上的电棒,直愣愣地望着麦高的脖子。他的脸上尽是笑容,但是麦高本能的觉得一股寒气在他的脖子附近缠绕,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惊慌的向一旁退开了几步,尽可能的远离了勿乞。
  “尊贵的先生们,这口特制的保险箱可以抵挡坦克主炮的轰击!它是全世界最安全的保险箱!”
  惊慌的麦高大叫了起来。他唯恐因为这个保险箱的关系,让这群神秘的凶神恶煞无法如愿以偿,从而迁怒到他的妻子和孩子!
  吴望笑着钻进了押送车,手指在保险箱的密码盘上敲打了几个按键,轻轻松松的打开了厚达一尺的保险箱门。回望一眼目瞪口呆嘴里可以塞进一个鸵鸟蛋的麦高,吴望带着点促狭的笑了。
  “猜猜看,第一,我是比斯特画廊的幕后老板;第二,我是这个保险柜制造厂商的大老板。你觉得,哪一条比较可信呢?”
  吴望调侃着麦高,他身后的那群年轻人已经飞快的冲上了押送车,小心翼翼地将蒙娜丽莎从保险箱内取出。用特制的容器将蒙娜丽莎承载妥当,他们取出了另外一副古色斑斓的蒙娜丽莎,按照原样将它装回了保险箱。
  吴望关上了保险柜门。
  勿乞掏出了一柄大口径手枪,胡乱的对着押送车的车体开了几枪。
  押送车坚固的车身尽职尽责的挡住了子弹,火星四溅,两发子弹从车体上反弹了回来,擦着麦高的头皮飞了过去。
  跳下押送车,面色惨白的麦高手忙脚乱的关上了车厢门,心中隐隐有了一丝邪恶的快意。
  望了一眼麦高和押送车的司机以及随车的那名保安,乐小白用折扇拍打着手心笑道:“答应你们的报酬,已经放在了瑞士银行你们的秘密账户内。恭喜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衣食无忧,可以逍遥快活一辈子了!”
  勿乞在一旁冷飕飕地说道:“管好自己的嘴,如果因为你们自己的原因泄露了这一切,倒霉的是你们!”
  吴望吹了声呼哨,一行人迅速没入密林,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麦高急忙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叫起来:“我的妻子和孩子呢?”
  勿乞温暖亲切声音却宛如刀锋一样从黑漆漆的林子里钻了出来:“他们已经到家了!”
  猛不丁的密林中又传出了密集的枪声,数十发子弹胡乱的打在了防弹押送车上,将车身打得斑斑点点到处都是凹陷下去的小坑。
  麦高和那司机、保安吓得一饱头,惊慌的钻进了押送车的驾驶室。
  数分钟后,大群警车赶到现场。英勇的警察先生们及时赶到,挫败了一起针对法国国宝蒙娜丽莎的微笑的大阴谋。闻讯赶来的卢浮宫官员仔细的查验了‘完整无缺’的押送车,以及车厢内安然无恙的保险柜后,终于放下了心来。
  一个小时后,在一架离开法国的专机上,吴望、乐小白正在欣赏斜靠在沙发上的蒙娜丽莎。
  “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无比睿智的大脑,可以为我们带来一切!”
  “我们完全没必要辛辛苦苦的潜入卢浮宫地下库房,我们只要在外面等待他们送货上门就可以了!”
  “太聪明了,太睿智了,太英明神武了!蒙娜丽莎,只有你这样的瑰宝,才对得起我消耗的脑细胞!”
  乐小白陶醉的昂起了头。
  吴望则是用力地扭了扭腰,一脚把乐小白踹到了机舱角落里去。
  “通知雾堂长老,可以把那犹太老头的家人释放了。比斯特画廊的人,没用了!”
  勿乞背着双手望着蒙娜丽莎,脸上同样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微笑。
  神秘、亲切,比蒙娜丽莎的笑容更加的难测。
引子
  青城天下秀。
  道家名山青城,自古以来,有无数奇人异士出入其中,所谓草莽隐龙蛇,正是如此。无数的神话传说,无数的传奇故事,犹如一重厚厚的云霭,给青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三月初九,宜祭祀,忌出行,出则有血光之灾。
  晨曦微露,山间石板小道上,成群结队的青衣道人手持三株长香,悄无声息的快速行进在小道上,向着后山一处高耸入云,平滑如镜的石壁奔去。
  山路陡峭,露水湿滑,这些道人却快逾奔马,带起条条青影。更有人不时纵身跃起,凌风飞跨百米路程,晨风吹拂,衣袂飞舞,那飘飘之势,直如神仙临凡。
  青城山群山、诸峰、各大宫观楼阁中,都有道人不断行出,在这块无名石壁前汇聚。
  距离太阳升起还有一段时间时,将近三千道人已经静悄悄的聚集在石壁前,整整齐齐的按照九宫方位站定。其中又有大群小道士手持各色旗幡、法器,拎着香炉绕着九宫大阵游走。香烟直冲高空,氤氲之气缠绕而上,化为一片云彩覆盖在群道头顶。
  在众多道人最前方,就在那石壁下面,一群身穿金边紫道袍,胸前胸后用银线绣了八卦图,袍袖边缘更有云霞纹路、百草花纹,周身上下华丽无匹的道人,正手持拂尘,面无表情的肃立在那里。
  群道静静的等待了一阵,当东方一条红光突然跃起,蒙蒙红光瞬间撕开天地洒遍四方时,众多道人一齐叩拜了下去,朝那块石壁虔诚的行那三跪九叩的大礼。
  数千道人同时口诵咒语,‘嗡嗡嗡嗡’的咒语声纠缠在一起,化为一股让人心神战栗的细微声浪远远传了出去。渐渐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咒语声中升起,一道明丽的七彩霞光从众多道人的头顶射出,照在了那块平滑光洁的石壁上。
  那些身穿金边紫袍的道人同时叩拜在地,嘴里喃喃的念诵起一篇祷文。
  如是持续了半个时辰,石壁顶部终于有一缕白光射出,很快整块石壁都放出了明净的白光。
  烟霞冲天而起,石壁中有无数的云烟缠绕,隐约可见几条朦朦胧胧身上绕着金光的人影出现在云烟中。人影越来越清楚,最终三男两女五个身穿白色道袍,面部被金光遮挡看不清楚的道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中的那女子低头俯瞰了一眼跪倒在石壁前的众多道人,手上突然多了一副卷轴,随手丢出。
  石壁上白光一闪,那紫玉为轴金丝织成的卷轴缓缓飘出,恰恰落在了最前面领着众多道人叩拜的紫袍老道手上。丢出卷轴的女子语声呖呖地说了几句话,转身连同身边几个同伴就待离开。
  几个紫袍老道骤然大叫起来:“祖师慈悲,慈悲啊!”
  ‘咚咚’声不断响起,所有道人重重的向那五个男女磕头行礼,脑门磕得山石地乱响。
  丢出卷轴的女子冷喝了一声,顿时所有道人浑身僵硬的跪倒在地,再不敢多有动作声音。
  倒是那女子身边的另外一个女道低沉的笑了几声,反手又丢了几样物事出来。
  石壁光芒一暗,五个道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样闪耀着奇异光芒的物事缓缓从空中飘落,分别是一剑、一珠、一小鼎、五张符箓和九个药瓶。
  剑、珠、小鼎体积微小宛如孩童玩物,但每一件都是光芒耀眼烟霞缠绕,显然都是非凡之物。
  五张符箓更是金光缠绕、紫气逼人,若有若无的压力一波接一波的从符箓中涌出,靠得略近的那些道人立足不稳,纷纷被这股力道推得向后退却。
  九个药瓶上则是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各色符箓和封印。方才接过卷轴的那老道当着众多道人的面打开了其中一个药瓶,一股清幽的药箱顿时喷薄而出,石壁前数千道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就觉得七窍通畅,浑身经脉好似被清水洗过了一般,周身都敞亮了起来。
  仅仅是闻到了一缕药香,就胜过了这些道人三个月的吐纳苦功。
  紫袍老道忙不迭地将药瓶塞紧封得结结实实。仅仅是丹药散发出的香气就有如此神奇功效,可想而知这药瓶中的丹药是何等宝物。几个紫袍老道凑在一起低声嘀咕了一阵,分别将剑、珠、鼎、符箓和药瓶收拾起来,随后当着众道的面展开了那卷轴。
  卷轴的前半部分,是一部练气养神的经文《太虚气经》。
  而那卷轴的后半部分,则是让紫袍老道们面容失色,纷纷惊惶的大叫了起来。
  大概一刻钟后,青城山内无数道人蜂拥而出。
  青城山在世俗界的潜势力全盘发动,掀起了无形的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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